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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槍的問題,洪濤不禁為麥提尼的未來擔憂起來。這個胖子別看一身肥肉,但是衰老的速度比自己還慢,身體挺健康,不像個短命的主兒。如果等到帝國開始往北擴張了,用不了兩個月就能打過來,到時候自己想幫他說話都難了。

“真的,真當國王啦!陛下,他們倆不懂事,您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洪濤這番話把麥提尼嚇到了,他和羅有德、斯萬、齊祖、溫小七他們的思想一樣,從來也沒把洪濤說的分封土地當國王過家家玩的事情當真,只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去混個官噹噹,給家族留條後路就滿足了。

“嗨,合算都把我當騙子啊!我騙你兩個黑兒子能得到啥?還得管吃管喝!是真的,把心放肚子里吧,不光你兒子當國王,羅老闆、斯萬、卡爾、齊祖他們都當國王了。我就這麼大方,手裡還有多一半土地沒分出去呢!我手裡沒幾個能用的人,還是那句話,你在這裡混不了幾年富貴了,倒時候總不能再往北跑吧,你這個身體也跑不動。跟我走吧,把你的族人全用海船送過去,放你兒子的國家裡繼續生活。那邊比這裡富裕多了,全是好地,種啥都長。”

如果說剛才是順嘴那麼一提,現在洪濤是真動心了。如果麥提尼還是總督,自己絕對不會動員他跑北美洲去當國王,但現在他退休了,幹嘛還在這裡找不痛快呢。自己手裡本來就缺人,麥提尼別看打仗、搞工程、搞科研不成,但他是個非常優秀的管理人才,看看開普敦被他從無到有建設起來還管理的井井有條就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本事了。而且這個傢伙是個非常好的民族團結者,能把黑人玩轉,自然也能去對付印第安人。

“既然陛下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再挪一次窩兒,本來我就想埋在這裡算了。可是這件事兒我還得和部族裡的人商量商量,問問他們的意思。”麥提尼被洪濤說動心了,倒不是因為洪濤描述的那片土地條件有多好,主要是麥提尼對洪濤有信心。這個大個子皇帝從自己認識他哪天起說話一向算數,說燒死就燒死、說給富貴就真給,也從來不虧待跟隨他打天下的任何一個人。

而且帝國北擴的問題確實值得擔憂,他當總督的時候還能控制方向和速度,現在自己退下來了,新總督必然要展示一下能力。人家要往哪邊擴張,肯定不會來問自己同意不同意。

“這件事兒先不忙,你這麼多族人一時半會也運不完,還是先和我說說帝國的事情吧。從我走之後開始說,越詳細越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知道的我去問慈禧。”麥提尼的部族算是意外收穫,洪濤心裡最大的擔憂卻沒有減少半分,他很像知道這兩年多時間裡帝國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就算自己離開了這個國家,以後也不想再摻合進去,但畢竟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它的一舉一動都牽扯着自己的心。

“要不我派人去請慈部長過來吧,他不是外人,我在這裡有家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還跟我一起來過。這次我回金河城述職的時候,如果不是慈部長給我寫了一封信,讓我有難的時候拿着信去找他哥哥,我估計泊蛟也不會出面替我說話。您還不知道吧,慈器現在當了監察部長了,前任姓伊的小子當了帝國總理。”麥提尼久在海外,對帝國內部的變動知道的也不太詳細,生怕給洪濤講不清楚。

“伊一當總理了!!!哈哈哈好小子啊,好算計!他還是沒聽我的警告,腳踏兩條船居然還真靠了岸!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麥提尼這句話讓洪濤的笑聲都變了腔調,乾巴巴的,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乾嚎。

伊一在當監察部長的時候,就和一些青年軍官、政府官員有私下聯繫,每次針對帝國政府的騷動都和他有關係,這是慈器告訴自己的。在推行工會法和政黨制度時,自己就曾敲打過他,他也聽明白了。現在看來,他並沒把自己的忠告當回事兒,還是參與了那些帝國二代們的政治團體,並且還是個主要角色。合算這麼多年以來,他就是帝國二代們在帝國政府中的一個暗樁。也難怪,伊一的年紀雖然比那些二代們都大一些,但也差不了太多,他和二代們有共同的追去和理想也不奇怪。

麥提尼和洪濤只談了幾個小時,就安排洪濤去休息了。一是他確實不知道很多政府變化到底是什麼原因,二是洪濤的年紀大了,五十多歲的人,又在海上飄了一個月,精神和身體都熬不住了,聽着聽着就眼皮就開始打架。與其在這裡乾耗,不如休息兩天再聊,反正帝國政府如何變化,他這位退位的皇帝也管不了。就算現在立馬回到金河城,還能把政府趕下台不成?現在的皇帝是洪金河!

金河帝國自打洪濤退位並離開之後,變化確實很大。首先就是出現了保皇黨和青年黨倆個互相對立的黨派,保皇黨以總理泊蛟為首,包括了多一半部長和議員;青年黨則是一群金河國二代官員為主,泊魚和泊蝦也在其中。

保皇黨秉承了洪濤制定的發展規劃,更傾向於慢慢完善自身,主張和周邊國家有限度的友好相處,不急於擴張國土。青年黨則認為應該大力擴張領土,只要是對帝國有用的地方都應該歸帝國所有。

和洪濤當初預想的一樣,泊蛟領導的保皇黨在一二四六年底開始的大選中獲得了絕對勝利,泊蛟也連任了帝國總理。並且也堅持貫徹了他們的執政理念,把馬六甲、檳城、卡蘭巴、馬斯卡這些港口建設得更完善,還和阿拉伯半島地區的很多國家建立了貿易關係,共同使用從大宋到波斯灣的航線,把海上貿易推上了另一個新高峰。

在國內的建設上,保皇黨也沒有大量吸收新移民,還是守着金河城和麻逸城為主,通過皇家海軍來威懾整條航線和周邊的國家。為了保障金河帝國的商人在海貿上可以獲得最大利潤,泊蛟廢除了海峽公司這個機構,不再對大宋商船提供特別保護和照顧,騰出更多精力來支持帝國海商的發展壯大。

其實這時候的大宋海商也用不到金河帝國的保護了,航線上安全的很,只有到了阿拉伯海時才會有規模稍大的海盜。但是面對海商們的大型船隊,海盜們也不敢碰,只能去找那些零散小海商下手,大多還都是阿拉伯人自己的海商。

在和大宋朝廷的外交關係上,泊蛟也是亦步亦趨的按照洪濤的老路子走。一方面繼續支援大宋進行北伐,一方面通過文化交流和商業活動,繼續對三個自治城市和大宋沿海城市施加影響。

總體上講,一直到一二四九年,東亞、東南亞、印度洋一帶都是很平靜的,沒有什麼戰爭發生。大家都忙着做生意呢,連印度半島上的很多小國也開始向卡蘭巴港進貢,努力想加入金河帝國主導的海上貿易體系。

但是在一二五零年秋天,突然發生了一件事兒,打破了東亞地區的和諧氣氛,大宋國內部出現了動蕩。

北伐其實在一二四九年初就已經基本結束了,蒙古帝國雖然頑強抗爭了好幾年,但終於還是抗不過大宋的人口數量和金河帝國的火槍數量,被一步一步的推回了北方,失去了黃河以北的大部分地盤。見到大宋的北伐已經勢不可擋,貴由和蒙哥兩家乾脆也不合力抗擊了,開始保存各自的實力,全都退回自己的封地修生養息去了。

按說這是個大好事兒,大宋不光收回了以前失去的國土,還一雪前恥向北擴張了好幾百公里,西邊又沒有了西夏國,邊界都快擴到察合台和窩闊台的封地去了,整個黃河流域都成了大宋的腹地。

可是人吧,突然暴富往往就會做出不太合邏輯的怪事來,國家也一樣。南宋朝廷上百年都是被別人按着揍,突然翻身做主人了,有點暴富的感覺,又開始出昏招了。宋理宗居然要遷都,要把都城遷回開封去,從形式上向列祖列宗證明自己的功績。

其實光遷都也沒什麼,開封城還在,雖然經過兩年戰亂有些破敗,但慢慢修繕修繕,過幾年修得差不多了,帶着大臣們再回去就成。但宋理宗不幹,他着急,這個人一上歲數啊,就容易着急,因為他老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雖然他沒病沒災的,也這麼想。

皇帝一着急,大臣里再有幾個跟着起鬨的,遷都的事情就變成了災難。宋理宗居然下詔要求海商們用海船幫他往北方運送建築材料,計劃是順着黃河一直逆流而上運到開封去,還是白使喚,不給錢。大概一算需要多少艘船呢?三百多艘!其實這個數量也不算太多,海商們念在這位皇帝收復故土的功績上,也勉強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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