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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你說呢”洪濤沒直接回答文南的問題,而是把這個壞人扔給了慈禧去當,自己也該省省心了,這幾年的屎盆子全扣到了自己腦袋上,臉都糊滿了,也該換換人了。

“規矩,這是金河灣的規矩天大地大,規矩最大就算是我親爹來了,也得檢疫、也得勞動改造這是大人哦,不對,這是董事會定下的規矩,誰想改,先去和董事會說,我只認規矩不認人”慈禧說的理直氣壯、義正言辭,連洪濤都差點被他忽悠進去,那個神態、語氣,讓人想不服都不成。

“我這個董事長該由你當你比其他人都懂事兒如果全大宋的官員都和慈禧一樣,根本就沒遼國什麼事兒,更沒金國、蒙古人的事兒。現在你應該正出使俄羅斯呢,就是極北那個國家,冬天尿尿能凍成棍的,還用得着我來費這個力氣幫你們打仗你們就是太沒規矩,或者說規矩太歪啦好好和慈禧學着吧,我這套東西你不是一直想研究明白嗎我告訴你吧,其中的精髓就是規矩,每個人都要遵守的規矩。不能因為我比你聰明,我就違反,也不能因為慈禧打不過我,他就得多遵守,明白了嗎規矩”洪濤真心實意的沖慈禧伸出一根大拇指教來教去,合算最能理解自己的反倒是個被自己抓來的奴隸,這尼瑪也太諷刺了,洪濤都不知道是該高興啊,還是該悲哀。

“如果哪天你的主人也違反了規矩呢”文南不太服氣,他找到了一個能讓慈禧和洪濤都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嘿嘿嘿我把眼珠子摳出來沒眼睛,我就看不見主人違反規定了,所以主人沒罪、我也沒罪”洪濤覺得文南這個問題問得太誅心了,他想看看慈禧如何回答。沒想到慈禧連猶豫都沒有,乾淨利落脆的就把這個問題回答了出來。

“你他娘的不光是當董事長的料啊,如果去了我的國家,你至少能當個部長,你都把拍馬屁上升到哲學高度了好了。就這樣。別聽這個蝲蝲蛄瞎叫喚,金河灣的規矩誰也不能亂”慈禧的回答讓洪濤愣了一下,太尼瑪絕了,任何規則都有漏洞。慈禧這個人是天生的政客。他到金河灣來之前連大字兒都不認識一個,同樣過了幾年時間。他的同鄉們還有一大半在礦山裡挖礦呢,他卻成了金河灣里的一號人物,你說這個見識從哪兒來的洪濤信了。天賦這個玩意是與生俱來的,後天只能加強。卻無法新生,不服不成啊。

“主人,蝲蝲蛄是什麼”慈禧不光做人伶俐。求知慾還很高,凡是他不明白的。一定會在洪濤高興的時候來問。

“長他這樣的就是蝲蝲蛄,只會挑毛病,不會建設的人。就是蝲蝲蛄”洪濤沒法給一個熱帶人解釋那種生活在北方的害蟲,不過有文南在,打個比喻還是可以的。

“嘿嘿嘿還真像”慈禧滿意了,揮舞着鞭子又返回河邊去驅趕那些新奴隸,至於文南是不是高興,關他屁事兒。他壓根也沒指望去抱除了洪濤之外的任何一條大腿,連榮老頭都一樣,這也是洪濤一直信任他的重要原因。他把他的一生和自己牢牢綁在一起了,敢下這個賭注本身就是一種魄力、一種智慧。

“老文啊,別在這些細節上動腦子了,你改變不了這裡,還是該幹嘛幹嘛吧。等他們出了檢疫營,我們再去抓一批回來,順便還得把檢疫營擴大些,爭取能容納千人,那樣我們兩個月就能有上千人入賬了。看到那邊的小山坡了吧我打算要把金河灣變成金河城,建造一座和別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大城市,這裡也有你的一份功勞。等城市建設好之後,我會把所有參加建造城市的人名都刻在城市中間最高的石碑上,其中也有你。等咱們死了,再過幾百年,這座城市說不定還在,到時候學校的老師就會帶着孩子們到石碑下面,然後對孩子們說:文南,文先生,他就是我們這座城市的奠基者之一,沒有他們這些人,就沒有我們的城市。”洪濤也不能整天打擊文南,適當的時候還得鼓勵鼓勵他。他不喜歡錢財,這玩意在金河灣也沒用,他也不喜歡那些波斯舞女,但他喜歡留名千古,這就是他的軟肋。洪濤沒別的本事,他專門會用不同的利益和不同的人交換,童叟無欺。

建造城市這是個大問題,當然要通過董事會的允許,所以第二次去北邊搶奪人口的行動,洪濤沒參加。他就像一個傳教士似的,整天遊盪在金河灣的每座房屋之間,四處串門遊說,向所有居民闡述他的構想,同時還有圖紙和未來的效果圖。而且他並不覺得這是一個苦差,相反還很享受,每說服一家人,他就像攻陷一座城市似的,滿臉比吃了蜜還高興。

金河灣里的居民,絕大部分都是受了他恩惠的人,這麼說一點兒都不過分,沒有他就沒有這些人現在的生活,包括那些從奴隸轉變過來的居民。在他們眼中,洪濤就是皇帝,雖然他一直不承認,還弄了個董事會出來,但普通人誰和他去較那個真兒啊,大家只是樸素的認定,洪濤性格比較溫和、凡事都和大家商量、和大家是一條心。但不管怎麼溫和、怎麼不獨斷專行、怎麼貼心,皇帝終歸是皇帝,讓一個皇帝挨家挨戶的耍嘴皮子,大家心裡很不忍。所以儘管有些人不樂意瞎折騰搬家,但還是一點不勉強的同意了洪濤的建議,建城市

洪濤幹嘛沒事兒撐的要建造城市呢主要是人口一多,很多社會問題就衍生出來了,尤其是公共衛生方面。他是個有輕度潔癖的人,還是個現代人,很難忍受半夜出門,突然在路邊踩到一灘大便、聞到一股子尿騷味兒的情況。哪怕是在船上,他都規定了一個位於船頭的專用廁所,嚴禁蹲在船舷上就隨便大小便。也不光是自己有潔癖的問題,傳染病這個玩意一直都是洪濤的心病,原本的兩條排水溝早就不夠用了,而且污水直接排放到金河中去,即便是在下游,他照樣覺得不太保險。為了自己和大家的安全和生活品質,就算再難、再累、再不要臉,他也得把這座城市建出來。

洪濤會規劃城市嗎會個屁但不會可以學嘛,百萬人口的城市規劃不出來,幾千人口的城市還規劃不出來金河灣里有會蓋房的北方漢人,他們大概能規划出一個村子來,再加上洪濤這個萬金油,一座佔地一平方公里的城區就算湊合出來了。什麼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的,他全不管,只是讓那些泥瓦匠幫他測繪出來一個地勢高低,然後就齊了

“真丑毫無章法可言我們就住在這個棋盤裡”除了慈禧之外,幾乎每個見到洪濤這張設計圖的人,都會從上述三種表達方式里選一種,對洪濤的審美觀提出了質疑。

“你們懂個屁哥們這叫有前瞻性的設計,如果弄成環路,以後堵死你們丫挺的”洪濤對這些鄙視不以為然,他這個棋盤狀的城市目前只有五縱五橫十條馬路,不過隨着人口的增加,這座城市原則上可以無限擴張下去,畫棋盤嘛,隨便加唄。而且洪濤不打算讓這座城市有太多居民,那樣很難管理,這只是一個試點,在建城的同時收集必要的資料數據,以後就能用到別處了。他想在幾個固定補給點都建上一座這樣的城市,當然了,這只是理想,很難完全實現。

按照洪濤的規劃,建城市先別急,先挖好下水道再說。用啥當下水道的管子哪兒有管道啊,直接在地上開槽,就像北京最早建地鐵一樣,用石頭壘吧。就學巴黎的摸樣,下水道和地鐵通道一樣高大,先弄一個地下城再說。這座地下城的出口有兩個,一南一北,南邊的出口就是金河,北邊五公里之外還有一條小河,更可愛的是那條小河的入海口偏北,距離金河口有十多公里遠。那才是整座城市主要的廢水排放口,洪濤特意給那條河起了一個特別俗的名字,銀河

和建造整座城市相比,地下建築佔了三分之二的工程量,不光要開挖土方,還得上山炸石頭壘砌下水道,最終還得埋上、壓實、平整好,才能在上面鋪路。其實古代的工匠對工程質量還是很重視的,他們覺得費這麼大力氣弄一個建築物,要是不用上幾百年,就是敗家子行為。雖然他們不太明白洪濤為什麼這麼重視城市的排水,但一聽洪濤說以前他的國家就有城市因為下水道沒建好,結果一大下雨城市裡就成河了,也都覺得有些道理,所以還是很認真的投入了滿山坡挖槽的工作中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