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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卡啊,我不是排擠你,護航艦隊的任務也很重要。前面打仗需要後方安穩,如果咱們的航線、商業港口不能有效的創造利潤,我在前面也頂不住多長時間,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的都是錢啊。而且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我欠你一個承諾,必須讓你回一次家,之後我才會把你調進主力艦隊,跟着我一起南征北戰,那樣即便你戰死了,我也不會內疚,你說是不是”在安排手下艦長的分工時,卡爾很不樂意去當什麼護航艦隊的司令,雖然官職升了,但在他看來,給商船護航的任務太簡單,交給那些實習軍官就足夠了,像他這樣的老牌艦長,不應該去干這種活兒。

“好吧,先生,我接受這個任務。我想私下問一聲,您覺得您弄出來的這套管理辦法可行嗎每次您做出決定,都要不厭其煩的去和別人商量,有時候還得故意去取悅他們,也包括我,這是為什麼呢您所說的平衡真的那麼重要嗎”聽到洪濤如此解釋,卡爾也無話可說了,洪濤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別看在董事會上自己敢投反對票,那還不是覺得這樣會讓洪濤更高興。假如洪濤平時不露出這種願望,卡爾才不會投什麼反對票,他更樂意提着長劍,把那些真投反對票的董事砍了。反對尼瑪啊你們現在的生活都是誰帶來的,你還有臉反對

“老卡啊,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就當是一種嘗試吧。你看齊祖他們鑄造大炮,也是不停的嘗試各種辦法,失敗過好多次,最終才找到最合適的方式。其實管理一個群體也是一樣的,哪種方式更好,需要不停的試驗。我這種方式有過成功的先例,但也有過失敗的教訓,咱們不妨試一試。成功了更好。失敗了也沒關係。大不了換一種方式接着來嘛,日子總是要過的。而且你可以多看看,多想想,等你回到你表哥的國家。也可以和他念叨念叨,說不定他會更有感觸呢。畢竟他比咱們都有管理國家的經驗。對了,我提醒你啊,到開普敦之後。別欺負老麥,他一個人在萬里之外為公司守着那片土地。已經很不容易了,整天都得冒着生命危險去和當地的土人交易。你要把他弄毛了,我就讓你去哪兒守着去。一年給你送一次補給,讓你連兒子也看不見”洪濤對卡爾當護航艦隊司令官很放心。他和泊蛟都是最初跟着自己出海的老人了,對自己的很多理念理解得最透徹。而且他對航海也最熟悉,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技術層面上不會出現紕漏的。只是這個傢伙的宗教傾向比較極端,需要時刻提醒提醒。

除了這些戰艦之外,洪濤手裡還有七艘捕鯨船和四艘鮭魚級貨船可以使用。這些船雖然不是按照戰艦設計的,但充當運輸隊一點問題都沒有,至少它們的航速能跟上主力艦隊,稍微裝上幾門小炮之後,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不用再單獨派戰艦進行護航。剩下的就是十多艘小快船,它們只要是在各個港口之間進行通訊聯絡,既沒有戰鬥功能也不足以充當運輸船隻。

在人手方面,金河灣已經不缺熟練的水手和軍官了。經過這幾年不間斷的培訓,大部分金河灣人都有過到戰艦上遠航服役的經歷。雖然他們還不是職業水手,如果需要,很快就能頂上來,多熟練不敢說,至少能滿足日常的船隻操作。再加上捕鯨船和借給南宋商船上的水手人數,洪濤第一次不用再擔心有了船沒人駕駛了。就算再弄一支主力艦隊出來,也能分分鐘開出去參戰。

洪濤這邊緊着備戰,蒙古軍隊也沒閑着。他們從端平二年六月份開始,就在南宋的防線附近進行集結。當八月份洪濤得到這個消息時,不光是他,就連南宋朝廷也認為,一場戰爭是在所難免的,整個夏天都在向北方防線上輸送兵力和補給。同時,南宋朝廷為了降低備戰造成的通貨膨脹,開始從內庫里撥款,平抑市場上的物價,從端平元年開始一直到端平二年,先後五六次撥款,每次都是幾十萬貫。

原本經過端平入洛大敗而歸的打擊,南宋在河南境內損失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致使長江防線一代經濟情況很不好,物資和民夫都很匱乏。但這時候就看出南宋朝廷的經濟實力了,即便在大敗之後,依舊可以靠自身的調節能力進行市場干預,並沒有去玩命加稅、增發貨幣,讓物價一發不可收拾。總體上講,在南宋朝廷的長江防線沒有被攻破,政權比較完整的年代裡,南宋的貨幣貶值並不厲害。只是到了戰爭末期,它一個朝廷實在是頂不住蒙古大軍的消耗了,才讓經濟進入了惡性循環,這就是戰爭潛力啊。

到了夏末,蒙古軍隊終於開始進攻了。他們最先發動的就是西路軍,由窩闊台的二子闊瑞率領,前鋒塔海軍自鳳州出兵,一舉拿下了河池甘肅徽縣,同時展開了全線進攻,自秦州甘肅天水、鞏州甘肅隴西,多路大軍向階州甘肅成縣、西梁州陝西勉縣、鳳州陝西鳳縣開進。

其實在年初的時候,蒙古軍隊就已經在這些地方的周邊地區開始清繳、招降金國的殘餘勢力了。這些金國軍隊在金國滅亡之後,在這一帶拒城堅守,不承認蒙古國,時不常還和南宋軍隊有聯絡。如果當時南宋朝廷動作快一點,別思前想後的,把這些金國殘部收留,等於是憑空增加了幾千騎兵和上萬百戰步卒。金國人和蒙古人是死敵,但凡他們有地方可待,都不會投降蒙古人的。可惜,南宋朝廷是瞻前顧後,就是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怕這些金國殘部不好統御,另一方面還怕刺激到蒙古人。結果人家白扔過來一堆媚眼,南宋軍隊一直到蒙古人進攻開始,都沒和這些金國殘部達成共識。

這下好了,就算是死敵,也比真死了強啊,一部分金國殘部戰死了,一部分投降了蒙古人,馬上就被蒙古軍隊編成了前鋒,調轉矛頭,直接成了進攻南宋防線的尖兵。金國殘部在這裡駐守了很多年,對當地地形很熟悉,成了完美的帶路黨,很快就突破了利州東路軍的防線,一頭鑽進了利州防區,勢如破竹,很難阻擋。

南宋朝廷在四川防區並沒少放人,他們也清楚這裡很重要,一旦四川失守,蒙古軍隊就可以沿着長江東進,那樣就很難防禦了。負責守衛四川的有四支御前軍隊,沔ian戍司,駐沔州,守仙人關,轄成州軍、天水軍;利福戍司,駐利州,守七方關,下轄階州軍、西和州軍;興元戍司,駐興元陝西漢中,守武休關,下轄鳳州軍;金戍司,駐金州,守饒峰關,下轄梁州軍、洋州軍。

這四支部隊號稱四大戍司,總計八萬多人,原本兵強馬壯,全盛時期有戰馬一萬五千多匹。但是自從吳曦叛變,帶着金國軍隊入侵之後,就不停的裁撤,到開戰時,僅剩五千多匹戰馬了。而且他們還不能自行決定如何戰鬥,需要接受四川安撫制置使的調配。

其實這四大戍司在宋金戰爭時期還是挺能打的,一直也沒讓金國軍隊踏進防區半步。可惜後來吳曦叛亂,引金兵入蜀,把沿途的關隘都破壞的差不多了,一直到現在也沒全修好。失去了關隘的庇護,南宋軍隊在野外很難和蒙古騎兵周旋,基本沒打過幾場勝仗,被蒙古軍隊一直就推到了沔州城下。

沔州是西南門戶,還是四川制置使的駐地,當時的制置使趙彥吶臨陣脫逃,只有沔州知州高稼拚命抵抗,當洪濤看到這份戰報時,沔州暫時還在高稼手裡。

和西線相比,中路的蒙古軍隊倒是溫柔多了,他們並沒急於進攻,而是玩起了屯田的把戲,一邊從北方運來糧草,一邊在他們的集結地開荒種糧食。這倒不是蒙古人不着急,而是着急也沒用。經過蒙古人和金國十幾年的大戰,河南地區黃河至淮河一帶都變成了赤地千里的荒蕪之地,和無人區差不多。南宋軍隊出河南去收復三京時,也無法就地取糧,敗逃的時候蒙古人追了一段也就不追了。不是他們不想追殺,而是蒙古軍隊也的吃飯、馬也得吃草,這時候的蒙古軍隊已經不是趕着牛羊群行軍的游牧部落了,進入黃河以南之後,羊群、馬群照樣沒草吃。

在這種地方發動進攻,先得把後勤做好,否則一旦前方受挫自己就得餓肚子,這個仗不用打就敗了,所以蒙古的中路軍動作比較遲緩,甚至還分出一部分人變成了東路軍,想從淮西地區找到突破口。

當這份戰報通過統計部送到洪濤手上時,時間已經是端平二年的十月底,連南下卡巴蘭的海商們都走了。北面的戰爭好像對他們並沒什麼影響,甚至很多消息還沒傳過來。他們只知道朝廷和蒙古人有點不愉快,還沒意識到戰爭又開始了。今年的皮革、樟腦、棉花價格非常好,這些海商都卯足了勁兒要去盛產這些東西的東南亞和大食國進貨,然後帶回來大賺一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