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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是幾個回合,侍衛長已經被崔明樓一腳踢到了胸口,整個人往前撲嘔出一口血來,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錦衣衛立即蜂擁而上將他給圍住,他面前霎那間便已經多了十幾把綉春刀,根本動彈不得。

眼看着魯王面色鐵青,崔明樓輕輕笑了笑:“王爺,得罪了,您也暫時不能去薊州了,等我查明了真相,自然會給王爺一個說法。”

到了此時,魯王顧不得什麼身份尊貴和體面了,見崔明樓帶着人就要走,立即便面色鐵青的攔住崔明樓:“慢着!你算是什麼東西?本王要見父皇!你無權從本王這裡帶走本王的侍衛長!”

他不能讓崔明樓把人帶走,現在崔明樓把人帶走,又有物證,不用多長時間就能讓侍衛長吐露真相。

到那時候人證物證俱全,永昌帝一定會勃然大怒。

他得趁着崔明樓還沒審問之前,先去找永昌帝哭訴一場,再不濟,也能先一步把責任推在侍衛長身上。

崔明樓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王爺,您忘了?聖上設立錦衣衛之初便已經言明,錦衣衛無需服從任何人,只需對聖上負責。我們所做的一切,自會跟聖上稟明,旁人不能插手。哪怕您是王爺,也不能阻止我們把人帶走。”

他不再跟魯王糾纏,對着遠山使了個眼色。

遠山毫不遲疑,根本不顧魯王還在糾纏不休,便徑直招呼其他錦衣衛把人給帶走了。

魯王氣的簡直發狂,忍無可忍的一把攥住了崔明樓的衣襟:“你這個狗雜種!”

他嗤笑了一聲看着魯王:“王爺,成王敗寇四個字不必我教您吧?您怎麼活到這個歲數了,竟然還會問出如此可笑的話?對了,我知道您一定非常好奇,我為什麼會在掉下山澗之後竟然還能活下來,是吧?”

多年習武,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魯王很輕易就被他甩開,之後怔怔的看着他跟錦衣衛一群人揚長而去,不可置信的轉過了頭。

前幾年魯王還是隱藏在楚國公府身後的幕後大手,他想要誰死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底下自然有無數人為他拚命。

楚明輝冷冷的走到剛才的地方把書給撿起來,哂笑出聲:“父王,你怎麼對祖母跟七姑姑的,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一個連母親、妹妹、妻子和朋友都能完全捨棄的人,你指望自己生出一個什麼樣的兒子?你總不會指望我兄友弟恭,孝順雙親吧?”

楚明輝好整以暇的把手收起來,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魯王,終於開了口問:“什麼是不是我?”

不過對於崔明樓來說,這一切他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什麼王爺不王爺的,在生死面前,眾生平等。

楚明輝仍舊還在房裡看書,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

這一刻,多年隱忍的怒氣全都噴薄而出,他想到崔明樓這麼些年一直跟自己作對,一直在給自己惹麻煩,便氣的口不擇言:“你真是掃把星下凡,所以才剋死你父母,你這種人活在這世上就是給人添麻煩!我哪裡得罪了你,你要置我於死地?!”

表現在魯王身上尤其是如此,這一刻的他簡直跟村邊的潑婦也沒有區別。

魯王看着他,先是沒有動作,而後便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掀翻了楚明輝手裡的書。

魯王口乾舌燥,同時右邊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都要站立不住。

楚明輝的書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陸明薇當年在他的眼裡只怕是連螻蟻都不如。

然後他才雙目赤紅的問楚明輝:“是不是你!?”

魯王看着他,動了動嘴唇屢次想要罵人,但是卻又一時竟然罵不出口。

他一連串的發問讓魯王有些招架不住。

他也有這麼害怕的時候。

他也沒有生氣發怒,更沒有問一聲魯王是怎麼了,只是面帶微笑的彎腰去撿起來。

可現在,魯王在所有的爪牙都已經被拔除之後,也終於露出了惶惶不可終日的一面。

若是陸明薇在這裡一定會驚掉下巴。

楚明輝無所謂的發出一聲嘲笑,他譏諷的看着魯王:“父王不覺得可笑嗎?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些?你是怎麼對待自己的結髮妻子的?是怎麼對待自己身邊的能臣的,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左膀右臂的?”

這質問毫無破綻。

他說完,就甩開了魯王。

魯王氣的已經失去了理智,猛地踢了一腳,把書踢的老遠。

剛才崔明樓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去問世子?

哪個世子?

他的世子?!

他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了,想到剛才楚明輝的態度,想到楚明輝那似是而非的話,一下子就有些受不住了,後退了幾步,然後便開始急速的朝着後院跑。

“你還裝傻?!”魯王目眥欲裂:“是不是你跟崔明樓告密,他才會從橋上安然逃出來?!是不是你?!”

楚明輝靜默了片刻,然後終於開了口,沒有否認,很直接的點了點頭承認了:“沒錯,是我。是我偷聽到了你跟底下人的談話,然後讓人去通知了崔明樓,讓他做出防備。”

崔明樓好整以暇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若是想知道,王爺不如問一問世子,嗯?”

人在危急關頭的時候,什麼體面不體面的就顧不上了。

他心口痛的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竟然真的是!

魯王猛地伸手打了楚明輝一個耳光,氣的渾身都在顫,不可置信的問:“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親爹!”

他可是楚明輝的親爹,這個不孝的玩意兒!

這質問振振有詞。

魯王看着楚明輝,手足無措,無言以對,閉了閉眼睛,忽然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迷茫之間,他聽見楚明輝聲音冷淡的吩咐人進來把他攙扶起來找太醫。

自始至終,楚明輝都是冷靜的,從容的,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就好像,他不是楚明輝的父親,只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