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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漣漪

很快，南京城裡的大小官員都感覺到了，這些日子來，各種謠言滿天飛。

年末士林總是要舉行各種雅集、詩會活動的，而恰在此時，修《永樂大典》的那批人，已經提前接到了來自病榻上的解總裁的遞條子吹風，有一批人，可能會去做新的工作。

這是一件很讓人好奇的事情，不過好奇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破案了。

國庫一波肥的朝廷打算以官方名義注六經！

尤其是隨着閉關遲遲沒有出現的孔希路和曹端的露面，在雅集和詩會上放出了一些風聲，不僅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更是直接指明了注六經的方向，這瞬間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本就被逐漸崛起的實學和心學鬧騰的不行的理學衛道士，此時更是有些麻爪。

原因無他，這可是孔希路！

孔希路威望孚于海內，如今又力主梳理清楚經學脈絡，去偽存真，哪怕知道是要走公羊家托古改制的那套，誰又能如何呢？

此時，胡氏宅邸。

朱棣不算摳，賜給這些來自安南國降人居住的宅邸，跟伯爵是一個儀制的。

所以，雖然沒給封個什麼“思恩侯”、“安樂伯”之類的，但意思，是一個意思。

只不過這裡卻比不得升龍府的皇宮寬敞，侍奉的人也有限的緊，但這反而方便了胡氏父子的密談。

錦衣衛沒在他家砌牆，故而雖然有監視，但也只局限於行蹤方面，或者什麼時候湊到一起談話，但具體談什麼，還是無法知曉的。

領頭的男人這時候卻一聲不吭。

胡季犛的這個回答，其實有些出乎胡元澄的意料，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兩人在不同視角，看到的東西，根本就不一樣。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無非就是些怪話罷了，以我觀之，有理有據的都甚少，都說大明儒學是最繁盛的，可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就是幾吊錢？我又不是不還。”

“有話我就跟伱直說了。”

但規範採購，對於朝廷整體而言，其實意義是很大的，尤其是對於促進商業的繁榮發展。

不過胡元澄倒也曉得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最近聽說大明的士林中議論紛紛，父親大人可知曉什麼消息？”

剛才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他一跳，此時兩眼一抹黑，和尚驚恐無比，奮力掙扎着想要逃跑，但卻因為渾身無力而根本使不上勁兒，只有嘴裡發出絕望的呼喊。

“天天在鑄炮所跟工匠打交道，見識不到大明的廟堂。”胡元澄坦誠道。

南京城的一處賭檔里。

幾人對視一眼，又看向了領頭的男人。

“不是說這姜星火乃是一代儒宗，學識最為廣博嗎？”胡漢蒼疑惑問道。

“能當大明的狗，實在是太榮幸了！”

雖然不知道這台戰車會最後超速解體還是平安停下，但毫無疑問的是，任何擋在前路上的事物，都會被碾成齏粉。

尤其是跟被打退回了半封建社會的安南國不同，大明還在前進的道路上高速狂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