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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在新宿區抓到了一名蘇聯潛伏人員中的重要人物,經過逼供,他交待,伊達君來東京後,已被蘇方策反,現在已經加入了蘇方在東京的情報小組‘拉姆扎’。”

“我得到消息,立即趕回特務養成所報告,可惜我來遲一步,一同出去和伊達這個叛徒執行任務的中村君遇害。”

“恐怕伊達現在已經知道了他暴露的消息,蘇聯人的這次行動正是為了解救他,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香子面色嚴肅的說明着情況,既有對中村身亡的惋惜,又有自己未能先行一步發現伊達真實身份的痛悔,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敢相信。可香子言之鑿鑿,又不得不信。

“伊達,是帝國最危險的叛徒和最危險的敵人,從現在開始,特務養成所全體人員立即出動,捉拿此人!”佐藤手一揮,打斷了香子的述說。

“嗨依!”全體點頭。

眾人快步離開,佐藤臉上露出微笑,看了香子一眼,讚許道:“香子,做的不錯,現在的他,無論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了,畢竟他是一個證據確鑿的叛徒,任何的說辭,都會被當成是對我們無恥的污衊!”

“那土肥原將軍那裡?”香子面色還是有點猶豫,“土肥原將軍是知道伊達殺死過蘇聯少將馬卡洛夫的,現在說他和蘇聯人勾結,恐怕.......”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土肥原將軍解釋,你完全不用擔心,”佐藤擺擺手,打斷了香子的擔憂,“香子,事情到了這一步,絕不能有任何的婦人之仁,現在我們已經坐實了伊達的叛徒身份,完全可以大張旗鼓的捉拿他,這件事,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

“嗨依!”香子用力點頭,眼裡卻依然帶着一絲糾結。

“好了,東京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佐藤揮了揮手,“現在我有一項重要任務交給你。”

“重要任務?”香子有點發愣,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就是在東京捉拿伊達君嗎?

“對,很重要,”佐藤從桌上籤了一張調令,遞給了香子,“你連夜出發,去大阪警察本署,到了那裡後,會有人告訴你任務是什麼,去吧!”

香子點頭,快步走出了佐藤的辦公室。

“呵呵.......”看着香子出去的背影,佐藤嘴角突然露出詭秘的笑意,“伊達啊伊達,現在應該是你最得意的時候了,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你得意的太早了!”

佐藤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幾分鐘後,電話接通,佐藤微笑着開口道:“大阪警察本署嗎?我是特高課東京情報課佐藤少將.......嗯,有重要情報.......大阪城有一家言木雜貨鋪,店主言木太郎有些問題.........抓捕?暫時不用!從明天開始,你們在他附近布置監控人員,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們的人過去!對,千萬不要妄動!”

..........

耿朝忠並沒有得意。

從被“軟禁”在三井制鐵廠開始,耿朝忠就明白,一旦再次踏出三井制鐵廠,迎接他的必然是龍潭虎穴,佐藤絕不會輕易放任自己離開,也絕不會輕易的相信自己——這是他早就有的覺悟。

更何況,現在只是暫時逃離了佐藤的掌控,距離自己真正安全,還有一段距離,只有當自己真正回到故土的時候,才是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

一小時後,耿朝忠將車開到了新宿區八丁目街。

這裡是東京都最繁華的商業街區,商社眾多,人流密集,此時又是晚上六七點鐘的人流高峰期,更是顯得熙熙攘攘。耿朝忠將車停在一家掛着“藤野輸送”招牌的商社門口,按了幾下喇叭,店裡馬上走出一個夥計,點頭哈腰的問道: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

“有一件上百日元的生意,你讓你們掌柜出來說話。”耿朝忠從車窗里探出頭。

那夥計看耿朝忠驅車前來,不敢怠慢,快步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矮胖的和服男子走了出來,向耿朝忠鞠躬道:“尊敬的客人,請到裡面詳談。”

“不用了,”耿朝忠揮揮手,“生意很簡單,你找個司機,把這輛車開到靜岡,那裡有我的朋友接車,到時候他會把費用給你,三百日元,這件事,不難吧?”

“不難。”矮胖男子點頭,眼睛裡卻閃爍着精明的光芒,他早已看到,這輛車上有不少孔洞,似乎是彈痕,否則送一輛車過去,最多也就七八十日元,哪裡需要三百日元這麼多?

“好,車我留在這裡,你現在就出發,明天早上必須到靜岡,後車廂里有汽油,還有,我需要你給我一千日元押金。”耿朝忠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最多500,您這輛車有點破損。”矮胖男子點頭哈腰,滿臉歉意。

“行,現錢交割。”耿朝忠伸出手。

“你,從店裡拿500日元出來。”矮胖男子示意夥計,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那名夥計飛快的跑進店裡,不一會兒就拿了幾張鈔票出來,耿朝忠接過錢,微微一笑,湊到老闆耳邊,隨口說了個地址,然後揚長而去。

“把車停到後院,換個牌子,好好整修一下,明白了嗎?”矮胖老闆看耿朝忠離去,立即吩咐夥計。

“不是要開到靜岡嗎?”夥計有點不明所以。

“笨蛋,照我說的做!”老闆怒斥道,只是他的臉色雖然嚴厲,嘴角卻不由得微微翹起。

精明如他,豈能看不出,這個人不會再回來取車了?

..........

耿朝忠拿着500日元,走進了附近的一家成衣店,片刻後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燕尾西裝,手裡還拄了一支文明棍——這是19世紀以來,各國外交官的常見打扮。

接着他又走走進了一家女士用品店,當他再次出現在街頭的時候,臉頰已經高高鼓起,鼻樑上也架了一支金絲眼鏡,現在的他,已經與之前判若兩人。

伴隨着文明棍拄地的塔塔聲,耿朝忠踏上了附近的電車——在離開東京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