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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輝和師雪漫並肩走出城主府。,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訪問:。

艾輝忽然停下來,認真看着師雪漫。

師雪漫注意到艾輝的異常舉止,她也停下來,有些疑‘惑’地看着艾輝。不知道是不是艾輝突破的緣故,他的目光像利劍一樣能‘洞’穿人心。

師雪漫被艾輝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故作平靜:“有問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大家都是為自己而戰。”

“謝謝你。”艾輝忽然開口。

“啊。”師雪漫有些手足無措,她從來沒有從艾輝嘴裡聽到過“謝謝”兩個字,她也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艾輝說謝謝。

她剛想張嘴說些什麼,艾輝已經從她身邊走過。

師雪漫頓時覺得自己蠢極了,險些一個箭步上去朝那個可惡的後背狠狠捅一槍。

“話說回來,感謝歸感謝,錢我是不會少收的。”

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話,從前面踱步前行的傢伙幽幽傳來。

師雪漫臉上恢復平日的冰山,默不作聲跟在身後。

此時夜晚剛剛過去,黎明將至,遠處的天際泛白。最黑暗的時候已經過去,再過不久,初升的太陽就會用光和熱驅散黑暗,新的一天開始。

到了換班的時候,沿途隨處可見巡邏的元修,他們臉上帶着疲倦,依然熱情地和艾輝打着招呼。這個看上去還有點瘦弱的少年,是現在松間城最受歡迎的傢伙。

師雪漫決定打破兩人間的沉默:“你打算怎麼開始?”

她知道艾輝不是莽撞之輩,他一定會有自己的想法。

“先去天坑探查。最近入城的血獸,基本都是從天坑潛入,要先確定裡面的具體情況。還要找工匠了解一下,釘金針時候需要注意什麼。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

艾輝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師雪漫能夠想象出他認真的神情。

師雪漫脫口而出:“加上我一個。”

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尷尬,自己這是不是有點太積極了?

“好。”艾輝很乾脆答應。

尷尬立即消失,師雪漫嘴角悄然微微彎起。

傷兵營。

嚴海看着地上昏‘迷’的三名木修。臉上敬畏之‘色’更加濃重。整個過程他都看在眼裡,田寬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三名木修。

田寬把其中一名木修扔到嚴海腳下,不容置疑下令。

“教你的攝魂訣學會了嗎?試試。”

嚴海俯首帖耳:“是!”

他凝結的血紋和大人不一樣,大人說這是因為體質的差異。兩人走的道路和大人不一樣。嚴海對大人的無影眼紅無比,但是大人只傳授了幾手便不教了,而是重點傳授他一‘門’名叫《血引攝魂訣》。

攝魂訣異常的艱深晦澀,哪怕有田寬大人的詳細講解,他依然十分艱難才入‘門’。

嚴海一點都不喜歡什麼攝魂訣。但是他不敢違背田寬大人的命令。

一滴鮮‘艷’‘欲’滴的鮮血從他眉心緩緩沁出,它離開嚴海的身體,化作一團血霧。血霧鑽入昏‘迷’木修的眉心。

木修的身體痙攣顫抖,田寬手掌虛壓,木修身體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禁錮,一動不動。

嚴海額頭浮現汗珠,攝魂訣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於困難。

啪!

木修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

嚴海眼睜睜看着這一幕,頓時‘胸’中翻騰,忍不住在一旁狂吐。他見過生死。也不是新手,但是這麼血腥的一幕,依然讓他難以接受。

“再來。”

田寬的聲音平淡,又扔過來一位昏‘迷’的木修。

嚴海還在吐,田寬也不催促。

過了一會,嚴海臉‘色’蒼白站起來,面對第二位木修。血霧再次鑽入木修的眉心,嚴海這次的表現要比上次好不少,木修在掙扎,但是沒有上次那麼劇烈。

忽然。木修的嘴角溢出鮮血,臉‘色’迅速變成死灰,身體的溫度迅速下降,直至冰涼。所有的生命氣息全都消失。

“最後一個,如果失敗了,你陪他一起死。”

田寬的聲音依然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話里的殺機,卻讓嚴海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大人的耐心到了極限。蒼白的臉‘色’很好掩飾了他的驚慌。否則的話,此刻他一定是臉白如紙。

他知道倘若自己沒有達到大人的要求,影響到大人的計劃,除了死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最後一次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血霧詭異地滲入最後一位木修的眉心,木修的身體依然在‘激’烈抵抗。

田寬雖然說得淡然,但是實際上內心十分看重此事,他的計劃需要足夠的時間。如果不能控制一位木修,那他的計劃根本沒有實施的可能reads。把傷兵營打開,只能讓松間城更加‘混’‘亂’,距離他的目標有着很大的差距。

只要給他時間,他可以輕易抹去差距。

可惜他無法修鍊攝魂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嚴海身上。

嚴海的身體不斷顫抖,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全身大汗淋漓。但是地上的木修,身體抵抗逐漸降低。

過了一會,木修忽然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赤紅,目光空‘洞’。

眼睛轉動幾圈,赤紅逐漸消退,空‘洞’的眼睛也一點點恢復瞳孔,除了看上去黯淡一些,沒有任何一樣。

躺在地上的木修,骨碌做起來,對田寬行禮:“大人!”

“幹得不錯。”

田寬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巡邏的元修和往常一樣,在距離傷兵營足足二十米處停下來。傷兵營是大家最不喜歡來的地方,大家寧願和血獸廝殺,也不願看到自己的親人好友等死的模樣。

絕望、恐懼、麻木、崩潰,那裡是綠‘色’的地獄。

哪怕巡邏的元修,都不願意接近這座綠‘色’地獄。

元修遠遠地大聲問:“裡面情況怎麼樣?”

過了一會,被藤蔓覆蓋的高牆‘露’出一個空‘洞’,一個腦袋伸出來:“老樣子,要進來參觀一下嗎?”

巡邏的元修聞言連忙搖頭:“我們忙得很。走了。”

他們片刻都不想多留,看到熟悉的孫可,他們就準備轉身。孫可三人,是大家最同情的人,親手殺死自己當年的親人,這麼殘酷的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

身後的孫可,一直注視着他們的身影消失。

“他們走了。”孫可道。

如果仔細聽,能夠聽得出來,孫可的聲音比平時要含糊低沉一些。但是這一點變化,在如此‘混’‘亂’的時期,絲毫不引人注意。疲倦、勞累、失眠、煎熬、士氣低沉,每一個人都和平時不一樣。

始終淡然的田寬流‘露’出一絲瘋狂和亢奮,他走到窗前,注視下面一雙雙猩紅的眼睛,聲音帶着微不可察的期待:“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天坑邊緣,三個身影被清晨的陽光拖出長長的影子。

“天氣不錯。”師雪漫享受地眯起眼睛,血災的這些天,像這樣的好天氣非常罕見。

樓蘭歪着臉問艾輝:“艾輝,劍名想好了嗎?”

“劍名?”艾輝打量着天坑,嘴上道:“就叫樓蘭的劍好了。”

樓蘭認真想了一下:“好像不是太威風reads。”

“那就叫艾輝的劍。”艾輝隨口道,他的目光仔細掃過天坑內每一處‘陰’影,天坑的地形和他們上次進去變化不小。

不斷有血獸潛入,對天坑地形的影響很大。城內出現好幾處小天坑,沙蟲把松間城地下許多地方都已經挖空。

“你太敷衍了。”師雪漫對艾輝的態度非常不滿:“樓蘭這麼辛苦打造出來的劍,你怎麼可以這個態度?”

樓蘭是所有人的心頭好,師雪漫恨不得把樓蘭帶回家。倘若自己有樓蘭這樣的沙偶,一定會好好對待。偏偏艾輝完全一副敷衍的態度,讓師雪漫看得心頭冒火。

“也是。”艾輝停下來,認真思索了一下:“蛇是小龍,用它的椎骨打造的,那就叫龍椎吧!”

樓蘭眼前一亮:“這個名字很好。”

師雪漫撇撇嘴,沒說什麼。在她看來,這個名字對艾輝來說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我們準備下去了,看看裡面什麼情況”艾輝有條不紊沉聲道:“樓蘭,注意記錄周圍的地形,記得提醒我們節點的位置。我們要找到一條能夠通行的路,我找工匠了解過,金針的體積很大,長度超過五米,直徑大約半米。這麼大的東西,太狹小的地方,就麻煩了。金針雖然是金屬打造,但是很脆弱,損壞一丁點,都有可能失效。”

樓蘭是沙偶,地下對他來說如魚得水。一般人在地下容易失去方向感,但是對於樓蘭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能夠迅速分辨他們所處的方位。

“沒問題,艾輝。”樓蘭歡快道。

“如果遇到危險,我說撤退,必須撤退。我來斷後。”艾輝的目光轉向師雪漫,接着補充一句:“我有把握活着回來。”

“沒問題。”師雪漫點頭,艾輝這方面的能力確實要勝出她太多,這傢伙的生存能力,無人能出其右。

“走!”

艾輝第一個跳下去,漆黑深沉的天坑,就像怪物張開的大嘴,把他吞噬。明亮的眼睛,就像黑暗中的星辰,清澈堅定。

樓蘭和師雪漫緊跟着艾輝,跳入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