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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可惜的很。

宋景韞長長嘆了口氣。

那模樣,瞧着可憐的很。

江米夏看的十分不忍,盤算着要不要出去找尋一番,看有沒有賣宋景韞所說的這幾樣吃食的鋪子,給小贅婿買回來,或者一起去吃。

正躊躇着,忽的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江米夏去開了門。

店小二在門外,手中拿着托盤,“江娘子好,我們掌柜的惦記着天氣陰冷,怕趕考的學子們容易受了風寒,特地請了個廚子在廚房新添了些吃食。”

“這是羊骨頭炖的湯,混了點羊腿肉進去,又放了花椒粉,喝起來最是驅寒暖身,這生煎包是這心來的廚子所擅長的,羊肉大蔥餡兒,配着羊骨頭湯喝最是合適。”

“江娘子和宋郎君也嘗嘗,看合不合口。”

江米夏,“……”

剛剛小贅婿還惦記着生煎和羊骨頭湯,扭頭店小二便送上門來。

心想事成,說的就是這種吧。

興許,這就是荀元柏所說的,小贅婿和那江君立的命格合,能夠互相增強,這會子便是小贅婿的運氣增強的結果?

那……江君立那邊,原就是財氣甚好,要再增強的話……

不敢想!

江君立此時已經到了旁邊書鋪。

書鋪開在客棧旁邊,另一邊是一處首飾鋪,再往那邊是布莊。

這條街算得上是繁華,附近的幾處鋪子生意也是極佳,鋪面門頭各個都是高大寬敞,而這間書鋪卻是門口破舊,內里狹窄,與周圍的許多鋪子顯得頗為格格不入。

書鋪的掌柜是一位老者,蓄着苒苒長須,看到人來,熱情招待,更是推薦新到的一些書本。

此時書本難得,凋版印刷雖已有,但普及率並不算高,書鋪之中所賣的書大都還是人親手抄錄。

但這個書鋪生意不好,給抄書人的工錢自然也就不高,這書自然也就品相不高,或者並不珍惜,不過就是隨處可見的書罷了。

江君立翻閱了幾本,興緻缺缺。

外頭此時再次下了雨,飄飄洒洒,有些許雨已是透過門灑到了鋪子裡頭。

有個中年人未打傘,只這般冒雨跑了過來,衝進書鋪後忙沖老者道,“曹叔不好了,嬸子方才又吐了飯食,我去請了郎中過來,郎中看了看,只說情況不大好。”

老者臉色頓時一變,“這,這……”

“曹叔,嬸子這病當真是拖不得了,大夫開的藥方雖然貴了些,但還是得吃上幾幅,最好再去京城尋了名醫來治,興許還能好全。”中年人嘆氣道。

“我又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家中因為老婆子這病情,早已欠了許多的錢,連銀錢都借不到,哪裡還能再給她拿那樣貴的葯,又如何能去得了京城看病?”

老者已是老淚縱橫,“我雖有心賣了這鋪子,可這鋪面實在是小,沒人買不說,又賣不得價錢上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說著話,老者已是拿袖子擦了擦眼淚。

那模樣,看着好不可憐。

看的江君立心中不忍,乾脆沖那老者道,“這鋪子,我買了。”

“小郎君,我這鋪子賣價不便宜,你大約出不了那麼多銀子。”老者抽泣道。

“哦?怎麼個貴法?”江君立揚起眉梢。

“就這巴掌大點的地兒,要一千兩銀子呢。”老者道。

一千兩銀子啊。

江君立喊了星河過來,拿了兩張銀票,往老者手中塞,“便宜些,兩千兩銀子賣給我就是。”

老者,“……”

“多謝郎君!”老者顫巍巍地接了銀票,急忙將地契房契拿了出來,跟星河去辦了過戶的手續。

不過半日時間,這鋪子,便到了江君立的名下。

星河看着那房契和地契,眉頭緊擰,“少爺,這鋪子買回來,似乎沒什麼用啊。”

而且還這麼貴。

再者,星河傍晚時聽人提及,這書鋪的主家原不是那位老者,而是那位給老者報信兒的中年人。

老者也並非有一個病重的老伴兒,不過是看江君立出手闊綽,便跟那中年人聯合演了一場戲,妄圖在江君立跟前擺可憐模樣,讓其出錢將鋪子買下。

可以說,這鋪子買的,屬實冤大頭了。

“我買東西,什麼時候講究有用了?”江君立撇撇嘴,“隨便找人看着就是了,若是不願賣書,換些旁的營生來做就是。”

願干點啥就干點啥。

最好是賠錢的買賣。

星河知曉自家少爺的性子,也不再多說,只隨便尋了夥計來看管鋪子。

夥計看了兩日的功夫,夜晚在鋪中守夜時,忘記吹熄床邊的蠟燭,結果那蠟燭到下,引燃了墊桌角的書,書鋪中燒了一場熊熊大火。

幸得夥計被熱醒,及時喊了街坊四鄰前來滅火,這才免去了一場災禍,只是大火無情,這鋪中又都是易燃的書本,這場火幾乎是將鋪子毀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