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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尖叫從某棟別墅里傳出。

溫言閉上眼,緊緊捂住心口。

「怎麼了?」

旁邊的人關切看着她。

溫言睜眼,看向他,眼神有些複雜。

她剛剛做了一個微妙的夢。

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讓她心情複雜。

她夢到了當初那個小糰子,說他要回來了。

自從兩人結婚後,已經備孕了整整一年,一直都沒有懷上。

其實時間不算長,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個孩子沒有留住,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沒有信心。

「我夢見寶寶說他要回來了。」

顧瑾墨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眼神不自覺的落在她的小腹上。

溫言捂住小腹,小聲道:「推遲了一周。」

顧瑾墨晦暗的眸子亮了起來。

自從兩人第一次孩子失去後,他不敢再期待,第一個孩子的逝去就像一記烙印,深深印在兩人的心上,不敢觸碰。

尤其是他,對這個孩子的愧疚一直纏繞着他。

要不是他,那個孩子或許還活着。

「回來就好。」顧瑾墨喃喃,一把摟住溫言,有些驚恐和慌張,「如果他願意回來,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

溫言甜蜜一笑。

其實夢裡的小寶寶還說了一句:這次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帶了個妹妹。

她不信玄學,這一刻卻也有了期待。

……

一個月後。

「雙胞胎!竟然真的是雙胞胎!」看着醫院的B超檢查單,李羽彤驚喜的站起,「好好好,太好了。」

李羽彤看向自己的女兒,滿臉欣喜。

這一年,女兒和女婿備孕的事她也知道,怕他們有壓力就沒有過問,但心底還是有些着急的。

好在顧瑾墨從不在乎這些事,反倒是仙仙自己,一直對孩子有愧疚。

她生過孩子,知道血脈這種東西有時候很難解釋,尤其為人母的,對肚子里的小生命感情更深。

仙仙懷孕的事,讓她開心。

自從一霆出事後,就很少有讓她開心的事,雖然一霆的命是搶救回來,但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就這樣持續了快兩年。

再硬的心也被磨平了。

「我要當外婆了!」李羽彤眼睛有些濕潤。

「仙仙懷了雙胞胎?」聽到聲音的謝懷遠從樓上急匆匆的走下來,「懷了?真懷了?」

健朗的步伐,看起來格外精神。

李羽彤笑而不語。

自從謝懷遠手術成功,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她也沒有再說離婚的事。

或許是一霆的事給了謝懷遠和她另一種感悟,再加上謝懷遠也是從鬼門關走過來的,她沒有再動不動刺激他。

一家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生活着。

或許平靜,也是另一種幸福。

「要是一霆還在就好了。」謝懷遠忽然感嘆。

空氣靜謐,在場的人都沉默不語。

「只要他還活着就好。」李羽彤倒是想開了。

雖然現在一霆躺在醫院半死不活,但自己好歹還能看到他的人。

如果真的去世,那連最後的念想也沒有了。

溫言輕嘆:「姍姍姐還是每天過去看他。」

不止是去看,甚至是貼身照顧。

從洗臉,洗澡,換衣服,都是冉佩珊親力親為。

謝家的人也勸過她,但冉佩珊卻怎麼都不肯放棄。

「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和他還沒分手,我有義務照顧他。」

無論大家怎麼勸,冉佩珊都是這句話。

到最後,大家也不勸了。

直到某一天,冉佩珊激動的給所有人打了個電話。

NY市第一醫院。

加護VIP病房內,冉佩珊激動的給床上的人喂着什麼。

謝家人趕到的時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霆!」李羽彤哭着沖了過來,聲音哽咽,「你……還好嗎?」

謝一霆沒說話,回以微笑,

逆着光,這個微笑給所有人的心底注入了暖流。

「大家,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慶幸……還能見面。

……

(後記)

夏日炎炎,謝家莊園裡,花園處,花團錦簇。

長長的花梨木餐桌上,擺放着食物。

只是這不遠處的燒烤爐,煙霧繚繞,和精緻的花園格格不入。

謝一野在一旁舉着扇子,一邊狂扇燒烤爐。

「我的祖宗,你到底行不行啊?」

「閉嘴。」趙小漾黑着臉,拿着一堆烤串,在爐子上翻滾,「四妹說了,就等我的烤肉了,我這技術是這幾天專門去網紅店學的。」

謝一野不再說話,只是滿臉的欲言又止。

另外一邊,謝一哲和田心悅不慌不忙的準備着火鍋。

田心悅家裡就是開餐廳的,對吃的這方面很有信心。

「我的先好,四妹等會先嘗我的。」

他們知道,四妹現在啥都不缺,就缺這口吃食。

溫言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兩個小嬰兒舉着小手「咿咿呀呀」。

今天是她出月子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在準備拿手的好菜。

熬了幾十天,終於可以吃點辣了。

想到馬上可以改善口味,溫言一時有些激動。

本來想叫外面的人做,但這些哥哥們非要自己上手。

「他們做的……能吃嗎?」顧瑾墨抱着龍鳳胎其中的妹妹,眉心擰緊。

好不容易有改善伙食的機會,真的要把肚子留給這些食物?

「不能吃也得吃。」溫言笑出聲。

這些都是親人們的心意,她不會拒絕。

「四小姐,您的快遞。」

管家走過來,送進來一個大盒子。

溫言看了一眼寄件人。

打開盒子,是個大大的蛋糕。

看到上面的字,溫言笑了笑。

沒想到大病一場,他也變得浪漫了。

但仔細一想,他曾經為她準備了二十多份禮物。

他好像一直都這麼浪漫。

只是以

前,他會把對親人的感情放在謝秭歸身上,而現在,他醒悟過來後,又把這種感情投放在了她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謝一霆的關係回不到以前,但以前也不是什麼好關係,反倒是現在,可以重新開始。

溫言閉上眼,眼底泛着濕潤。

這種場景,是她一輩子也不曾想過的。

而現在,什麼都有了。

所愛的人都在身邊。

所有的故事也得以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