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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左右望去,卻忽的有所發現。

在那樹邊,趴着一隻夏蟬,奇怪的是,這隻夏蟬在這炎炎夏日,卻不鳴叫,只是一動不動的趴在那書上。

似乎是發覺到了陳長生的目光,那隻蟬頓時便張開翅膀,似要逃走一般。

陳長生眼疾手快,一道神通穿梭而去。

頓時之間,那隻夏蟬被禁錮了雙翅,落了下來。

陳長生踏步向前,將其接住。

夏蟬在陳長生的掌心之中掙扎,但那禁錮的神通卻讓她有些無能為力。

陳長生打量着這隻蟬,莫名間卻覺得有些眼熟。

“是你。”

恍惚之間,陳長生想起了早年時來到這南燕山所經歷的事情。

陳長生愣了一下,說道:“陳某明明記得,當年將你收入了袖中。”

陳長生由此想起了這件事情。

他摸了摸袖裡,的確也摸出了一隻青蟬。

只是如今仔細看去,那青蟬卻是一動不動,好似死物一般。

陳長生恍惚了一下,輕微觸碰,那青蟬忽的破碎,卻只是一副蟬蛻罷了。

陳長生恍然大悟。

“竟沒想到,被你給騙過去了。”

被禁錮的夏蟬發出嘶鳴之聲,好似是在控訴陳長生一般。

“當年你施展那金蟬脫殼之術,陳某以為識破了,沒想到卻是暗有玄機。”

夏蟬忽的口吐人言,說道:“我已重新修行,你何故抓着我不放呢!”

陳長生道:“重新修行?”

在夏蟬的話語之下,陳長生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初之時,化身天心法師的青蟬被陳長生抓個正着,以金蟬脫殼之術欲要逃走,而實際上,如此神通雖非容易之事,但想要瞞過陳長生卻遠遠不夠,於是青蟬便將計就計,金蟬脫殼,以肉身作引,將神魂脫離了肉身,這才悄無聲息的從陳長生手中溜走。

陳長生了解後盡顯好奇,問道:“你魂魄出竅,又是在哪裡重新找到的肉身?”

夏蟬極不情願的解釋道:“蟬蛻。”

陳長生聽到這二字頓時明白了過來。

“妙哉……”

他不禁眼前一亮,妙於夏蟬之奇妙,可借其他蟬蟲褪去的軀殼再造肉身,更妙之於這夏蟬一手金蟬脫殼的本領。

陳長生解開了她的禁錮。

夏蟬卻也不敢逃走,她知曉以自己眼下的情況,卻是再也沒法像當初那樣金蟬脫殼了。

陳長生笑問道:“你膽子倒是大,竟還敢重回此地修行。”

夏蟬說道:“越是危險處,越是安身地。”

陳長生聽着,說道:“說的不錯,說起來,若非陳某碰巧經過,也不會跑到這山上來,你也不會再次被陳某抓到。”

夏蟬心中鬱悶,說道:“仙師,你便饒了我吧,我已不做惡事,當初假扮法師,無外乎是鬼迷心竅,如今我安心修行,不敢再有半點僥倖了。”

陳長生看着她,說道:“當初金蟬脫殼,至少損了你兩甲子的修行,如今甚至連化形都尤為艱難。”

“是啊仙師。”夏蟬說道:“我已知錯,仙師也已經懲罰過了,便饒了我吧。”

陳長生卻想了想,卻是覺得不妥。

可思慮片刻,卻又看向了這座南燕山,心中有了主意。

“不如這般,你替陳某做一件事,嗯,其實也算是為這天下做一件事,陳某便不與你計較當初之事了,如何?”

夏蟬一聽有戲,連忙道:“在所不辭!!”

陳長生道:“不是什麼難事,你只需看着此地就是了。”

“昂?”

夏蟬有些不解。

知道她看到面前的人隨手寫下了數個她不認識的字,幾聲轟鳴,這些字落在了這整座南燕山上。

剎那之間,周遭的天地靈氣竟朝着這南燕山聚攏而來。

這樣的變化讓夏蟬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濃郁的天地靈氣,更是讓她愣神許久。

“好生修行吧。”

陳長生摸了摸夏蟬的腦袋,說道:“護着這座山,也相當於是護着這天下百姓,雖說功不抵過,但此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陳長生將那夏蟬放下,也沒理會她的驚愕。

隨即陳長生便就此下了山去,再也沒有過問此事。

夏蟬看着這座山,莫名覺得有些陌生了,她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做了什麼,但那周遭奄奄一息的草木卻忽的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如此妙法,着實令她感到匪夷所思。

原來,她根本就沒能知曉此人真正的本事。

若是當初明白,她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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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往南而去,繞過了城關,走進了那片洪元天下之中。

時過境遷,這南域的一大片地域,已經成為了妖之地域,但如此廣袤的地域,卻也不至於到處都是妖怪。

總是有妖怪沒有涉足的地方,妖也喜歡群居,相比起獨自在一座山裡修行,他們也更希望能與其他妖怪一起。

陳長生走在路上,一路張望着,這條路上卻不見有什麼妖怪,大抵因為這裡太過偏遠了,洪元天下興起後,妖怪便聚集在了一處,這些邊域之地,便少有妖怪看着了。

可陳長生走着走着,卻忽的有所察覺。

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一座山。

那山中,有人氣。

“這南域,還有人在?”

想着,陳長生便邁步走入了那片山中。

越往深處,一陣流水之聲便潺潺傳來,這山中有泉水,而且還不小,估計已經匯聚成了一處水潭。

蟲鳴鳥叫在這山中響起,再一聞之,卻覺悅耳,令人心情舒暢。

陳長生抬眼望去,視線卻是忽的被阻擋,入眼乃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卻不似自然生長,而是人為種下的。

“嘰嘰……”

鳥兒驚動,飛越而起。

陳長生也邁步走進了竹林之中,視線也逐漸開闊了些許,他通過縫隙,看到了一處水潭,邊上矗立着水車,在那一旁,還有一間竹屋。

直至所有的一切落入眼中。

陳長生才在那水潭邊上,看到了一位穿着樸素衣衫的老者,他手握着竹竿,正坐在這水潭邊上垂釣。

老者似有所感,吾了一聲,回頭看去。

“沒曾想,這深山老林,也能有客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