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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已經被孫羽和曹琴搞得煙霧繚繞,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都在認真地消化着十年前的案子。

夏嵐再次將目光回到了白板上。

和十年前的案子相比,這個案子確實存在很多共同點。

相同的殺人方式,時間上一前一後動手殺人,死者一男一女,看似毫無規律的殺人周期······

“這一次殺人,他準備得更加充分,有了一定的儀式感,殺人也帶有一些情緒上的映襯。”夏嵐思索道。

曹琴點頭附和道,“這可能和兇手這十年的生活經歷有關,隨着年齡的變化,他對生活有了一定的追求,同樣,他對殺人也有了更多的訴求。”

“那兇手為什麼要等了十年才作案呢?”警隊里有人問道。

曹琴說:“就如剛才夏組長一開始的時候分析的,從兇手對犯罪現場的處理可以看出來他對婚姻有着強烈的敵意。

很可能兇手在十年前結了婚,然後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最近又因為婚姻的變故而激發了他藏在內心深處的犯罪人格。”

曹琴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孫羽,在確定了他就是當年王教授口中的幫手後,她深信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有着逆天的犯罪心理學天賦。

這些年,曹琴從未忘記過這個案子,對方在證據鏈上留下的東西太少了,想要抓到他,只能通過近幾年盛行的犯罪心理學側寫。

作為陽拜縣有史以來破案率最高的刑警隊長,曹琴平日里不僅刻苦學習犯罪心理學,也會一直關注三江省的大案。

尤其是特案組橫空出世後,她知道特案組破獲了多起大案,尤其是夏嵐,在她還是刑警隊長的時候她便破獲了不少連環殺人案。

曹琴可以肯定,特案組中一定有一位精通犯罪心理學的高手,之所以請特案組過來,她就是想要一張關於兇手的側寫畫像。

“未必吧?”孟遠提出了反對意見,這也馬上引來了曹琴的關注。

特案組的人應該都是高手,曹琴自然不會傻到擺臉色,她給了孟遠一個說下去的眼神。

孟遠說:“兇手在十年前就開始按照成雙成對地殺人,有沒有可能他在當時就對男女之事有很大的反感?

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只是剛剛開始成為一個心理變態,他只知道通過殺人的方式來宣洩自己的情緒,而經過十年的生活,他的方式更高級了。”

曹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不得不承認孟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畢竟兇手一開始就是按照一男一女為一個整體來殺人的。

“那他十年沒有殺人怎麼解釋?”曹琴的語氣很謙虛,沒有任何質疑的意思,只是在虛心請教。

“這個很好解釋啊!”孟遠理所當然地說道,“婚姻確實是一個方面,還有牢獄、搬家、出國,都有可能。”

孟遠的分析方式是照抄孫羽的,當初在慶縣他們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孫羽就是一頓分析之下推斷出兇手坐過牢。

曹琴抿着嘴想了好一會兒,她確實找不到反駁孟遠的依據。

夏嵐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了“十年”這兩個字,“我覺得十年這個問題很關鍵,我們必須確定兇手這十年有可能經歷了什麼。”

說著,夏嵐看向了孫羽,給了他一個請開始表演的眼神。

曹琴順着夏嵐的目光看向孫羽,大家都分析完了,輪到有人來總結了,看來她猜得沒錯,孫羽就是特案組的主心骨。

“當年王教授說過,他請那位高手自認給不出任何側寫,你現在能給出來嗎?”曹琴問道。

孫羽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想聽側寫啊?問她啊!”

孫羽指了指站在孟遠身邊的馬悠然。

眾人又齊刷刷地看向馬悠然,這個個子不高,長得文靜且可愛的姑娘。

誰知馬悠然用力吹了吹快要蓋住眼睛的劉海,狠狠地瞪了孫羽一眼,“你讓我一起來陽拜縣,就是為了讓我做側寫吧?”

從今天被孫羽點名後馬悠然就一直在思考孫羽帶上她的原因。

她堅信孫羽在辦案上是不會考慮那種增進她和孟遠感情的這種因素的,孫羽帶的每一個人一定有他的目的。

孫羽嘿嘿一笑,“就當是吧!”

對於馬悠然來說,孫羽已經承認了,她皺了皺眉頭深深地出了口氣,“側寫不出來,如果只是當年的案子,我勉強還能給出一些側寫,加上這次的案子,我現在連兇手是男是女都感覺不出來。”

嗯?

馬悠然的答案讓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夏嵐和孟遠是沒想到馬悠然竟然給不出任何側寫,要知道,她可是孫羽口中的犯罪心理學天才。

曹琴和刑警隊的同事們則是震驚,孫羽讓這個小姑娘做側寫,說明她肯定很有能力,可她的答案竟然是側寫不出來?

最可怕的是,馬悠然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她連兇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兇手是一個男人,甚至已經默認兇手是男人了。

“兇手肯定是一個男人啊!”曹琴說話都有些沒底氣了,“我們當初已經推斷出兇手的身高是1米8左右。

在我們縣城,1米8左右的女人少得可憐,如果兇手真的是女人,我們說不定早就抓到她了。”

馬悠然嘟着嘴看向孫羽,她不喜歡在孟遠面前太搶風頭,對於曹琴的這個簡單問題,她想讓孫羽回答。

可惜孫羽完全沒有幫忙回答問題的意思,好在夏嵐這時候開口了。

夏嵐說:“身高這個問題確實有待商榷,死者當時可以是蹲着或者跪着,然後兇手從後面過去完成了割喉,如此留下的切口看起來就是一個高個子動的手。”

“不可能!”曹琴再次爭辯,“那都是小巷子,是室外,跪着肯定不現實,那死者為什麼要蹲着?

一個死者蹲着恰好被兇手遇上還能接受,兇手就這麼巧能遇到兩個蹲着的死者嗎?”

眾人都跟着曹琴的思路開始思考,都覺得曹琴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孟遠!”孫羽忽然叫了一聲。

“嗯?”正在思考的孟遠本能地應了一聲。

“你鞋帶兒開了。”孫羽說。

孟遠低頭一看,自己的鞋帶兒果然開了,於是蹲下身子去系鞋帶兒,只是當他蹲下去一半的時候,整個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