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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孫羽產生聯想的還有很多因素。

比如夏嵐之前問的問題,兇手的目標如果是考上醫學類專業的學生,他是如何知道對方考上了呢?

孫羽當時已經認定吳承安是兇手,所以他以結果反推,吳承安和賈媛媛都是社會上的混混兒,自然是有交集的。

在今天發現吳承安沒有作案時間後孫羽進行了反思,他不得不承認,因為確定了吳承安是兇手後他的思路變得狹窄了。

十年前,考上一個專科根本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賈媛媛這種經常霸凌他人的壞女孩兒自尊心一定很強,她怎麼可能主動炫耀這件事呢?知道賈媛媛考上什麼學校的人還有一類,那就是她的同學。

公園中的兩起殺人案牽扯到搬運死者,所以大家有了一個默認的前提——兇手是男性。

今天當看到家屬樓內的情況後孫羽又看到了兇手女性的可能,再加上那些個奇怪的現象,孫羽開始嘗試尋找女性兇手。

於是他才看了賈媛媛的畢業照,果不其然,在裡面找到了劉婕,這個曾經出現在高威飯店裡的女人。

在找到劉婕之後,孫羽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通了。

“兇手是劉婕,那她是如何將高威搬運到公園草地上的呢?”曹琴還沒徹底明白孫羽的意思,她又咂咂嘴,“可她好像沒有殺死賈媛媛的時間啊!”

“如果再加上一個吳承安呢?”孫羽反問道。

“兇手是兩個人?”曹琴眉頭緊鎖,雖說她這些年在陽拜縣破案無數,但根本沒遇到過幾個連環殺手,“有依據嗎?”

“一會兒的驗屍報告就是依據。”孫羽說,“當然,在驗屍報告出來之前,我建議你查一下賈媛媛的母親,應該是離異狀態,而且十六年前就失蹤了。”

曹琴盯着孫羽沉默了幾秒鐘,孫羽那一臉自信的表情就好像兇手已經被送上了法庭一般。

點頭之後,曹琴來到了查詢戶籍的電腦前,她沒有讓任何人幫忙,因為她想親自見證孫羽的預言。

曹琴不是傻子,十六前年這個時間點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吳霄虎出事的時間,當時車上還有一個不知道身份的女死者。

孫羽的意思很明了,那個女死者應該就是賈媛媛的母親。

這些年警方的信息化技術發展很全面,各地的數據都是聯網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曹琴就查到了劉婕的母親劉玲芝。

和孫羽預言的完全一樣,劉玲芝在劉婕3歲的時候就離婚了,之後一直一個人帶着女兒。

劉婕最後的身份證軌跡是買了一張去東延市的火車票,時間是十八年前,再往後就沒有任何痕迹了。

難道······

曹琴點開了劉玲芝的學籍檔案,她當年在一所衛校上過學,這也證明她上過高中。

曹琴帶着一臉的驚訝看向白板前的孫羽,她正想說些什麼,王法醫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王法醫的出現吸引了辦公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徑直來到孫羽面前,因為走路太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喘了幾分鐘後王法醫說:“已經確定了,剖開死者的刀就是十年前那把,上面有一個很細微的血槽,完全一致。

死者體內的麻醉藥成分和公園裡死者的完全一致,還有你說的那個化妝品,死者臉上的妝並不是源自她家裡的化妝品,確實和公園殺人案里的一致。”

眾人不知道的是,先前在離開案發現場的時候孫羽就告訴了王法醫這個三個問題的答案。

當王法醫發現孫羽的每一個答案都和事實相符合的時候,他着實被孫羽給震驚了。

孫羽攤開雙手聳聳肩,“還需要解釋嗎?”

“需要!”一個警員舉手說道。

孫羽朝夏嵐努努嘴,在他看來,這些證據已經相當於把飯菜送到嘴邊了。

夏嵐撇撇嘴,微微側身,顯然不想吃下孫羽送到嘴邊的這口飯。

孫羽乾笑兩聲,“兇手在故意告訴我們吳承安不是兇手,和在現場的推測一樣,就是為了給吳承安洗脫罪名。

在現場我們提出了一個反對的疑問,如果是為了給吳承安洗脫嫌疑,兇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化妝呢?有一個慣性思維誤導了我們······”

十年前的那把刀是兇手的兇器,可是兇手不一定知道警方有足夠先進的技術確定殺死孕婦的兇器就是十年前的那把刀。

所以在兇手的認知中,她如果想證明孕婦的死和之前的案子有關係,她就需要亮出讓警方併案的證據。

公園殺人案中的特殊之處有西服婚紗、化妝、氰化物、迷藥。

其實迷藥已經能證明兩起案子是同一兇手所為,可兇手為了更加保險,偏偏為死者化了妝看,用的還是她在公園殺人時使用的化妝品。

可惜兇手忽略了一個問題,孕婦為了胎兒,是不可能化濃妝的,而且就算是淡妝也一定是孕婦專用的化妝品。

這一系列多此一舉的行為證明兇手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兇手,而被關在公安局的吳承安不是!

“兩個兇手!共同殺人!”曹琴倒吸一口涼氣。

“不不不!”孫羽搖了搖手指,“不是共同殺人,是交替殺人!”

孫羽在白板上把賈媛媛的名字圈住,“死者的化妝存在瑕疵,和之前公園那位穿婚紗的女死者截然不同,可見劉婕不擅長化妝,她偏偏又給死者化妝。

在她的心裡,她是在模仿吳承安的殺人方式,所以擅長化妝的是吳承安,畢竟人販子確實很擅長給自己拐賣的受害者化妝。”

馬悠然最先反應過來孫羽的意思,她點着頭若有所思地說:“劉婕恨的是繼父,所以男性死者都是劉婕殺的,吳承安恨的是繼母,所以他只殺女性。”

“可是······”馬悠然又搖了搖頭,“女性死者象徵著劉婕的母親,她為什麼要那麼殘暴地對待死者呢?”

“我又不是萬能的。”孫羽嗤笑一聲,“這就要問問劉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