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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被麻繩綁着,只感覺到周圍的驚慌,想掀掉頭上的蓋頭,卻被兩個人緊緊的拽着。

“血月現,狐妖出。狐妻新娘!”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喊道:“快把她投進水裡。”

慌亂之中,我頭上蓋着的蓋頭掉了。可沒有人管我的狀態,一個勁把我推向河裡。

河中的漩渦蔓延到河邊,距離供桌只有幾米,原本在檯子上跳舞的村民紛紛向後逃,束婆站在最高處靜靜念着咒語。

“快把它投進河裡,她是狐妖妻,血月升起來!今晚一定會有血光之災!”聲音繼續着,我也即將被推到河裡。

河中有了異動,漩渦周圍開始冒起泡,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要從河裡面爬出來。

“舍舍!”

“奶奶!”我聽到了奶奶的聲音,在慌亂的人群里,她的聲音很小,但我確實聽到了。“奶奶!”

奶奶在遠處,村民們亂做一團,紛紛往遠處逃,我周圍的人也跑了。

他們越是亂,撤離的速度也變慢。

“舍舍!”奶奶不顧一切地朝我跑過來,眼看着她就快要拉到我的手。

一個男人擠到我身邊,把我推向了河邊,他並未有任何的遲疑。

“別推我!”我轉過頭吼道,結果看到那人我有些吃驚。

村長。

平時村民們討伐我的時候,他一般都做老好人,但在這種時刻,他竟然還想置我於死地。

“卑鄙,你別推我。”

村長露出陰狠的表情:“沒辦法啊胡寧舍,我們村裡不能被你影響,哪怕今日血月出現,你還是難逃被祭河的命運。”

“不要。”

我用力推着他,他抓住我的手,用力把我推進了河裡。

我的身子一下就被冰冷的河水包圍,由於手被綁着,我必死無疑。

“你便是我的新娘?”一個上長着羊角,一隻手裡拿着元寶,另一隻手裡拿着一個布娃娃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

我想我已經被嗆死了,沒有掙扎沒有呼吸,只能看到那東西纏繞着我,金色的光芒幾乎要閃瞎我的眼睛。

我問道:“你是誰?”

“我是河神,這條河由我管,胡家村也是由我罩着。”他妖冶而美麗,像一條金色的美人魚圍着我翻滾沸騰。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我是死了嗎?”

“沒有,我們還未成親,怎麼會死呢?”他一下子抱住我,親吻上我的臉:“他們怎麼能綁起來你呢?”

他鮮紅的嘴唇在我的眼前不斷放大:“胡寧舍,你好香,我好想吃了你。”

又是一個想吃我的。

我問他:“那麼胡家村已經把我獻祭給了你,你會怎麼回報他們?”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笑起來摸上我的臉:“我啊!我雖貴為一方河神,可也不過是替人辦事。他們啊,還是太傻了……可是我很喜歡你啊,我對這次的祭品很滿意。當賞!”

“如何賞?”

“我既然是河神,這河裡的事情自然歸我管,他們想要的魚蝦我可以滿足他們,一年差不多了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難不成沒祭一次河,換來的就是這麼點東西?”

“不然呢,小可愛。你已經比地牢里的那群廢物,值錢多了呢。現在……我們入洞房吧。”

“等等!地牢里的?以往獻祭的村民沒有死?”

河神皺着眉頭:“死了會變成腐屍,污染了我家怎麼辦?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辦。”

我疑惑的看着他。

河神拉住我的手,從水面一躍而起。

河床邊上此時全都是村民,他們見水面風平浪靜又跑回來了,現已經將周圍整理乾淨,在河床上燃燒起一團巨大的篝火。

村民們圍成一團,歡歌笑語,歌舞昇平。

祭河大典,妙齡少女,幾多歡樂幾多愁。

我冷冷地看着他們,又問道:“現在你要做什麼?”

我身邊的怪物變了,他的雙腳變成了無數的觸手,看起來像一隻長着羊頭的章魚。臉上長滿鱗片和凸起的疙瘩,仔細一看那是寄生在他身上貝殼。

我一看,噁心得連連作嘔。

他怒了:“連你也是看臉的膚淺女人,和之前那些沒有什麼兩樣。”

“不是,我……”

“大不敬,不敬者死。”

河神雙手一抬,身後的河水匯聚成七八根水柱直衝上天,村民嚇得再次四處逃竄,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獃獃的站在原地。

“村裡要鬧水災了!”

“河神沒有壓住狐妖妻!”

“快逃啊!”

……

真是可笑,他們到現在都還認為是我在作祟。

寶寶也很怕的啊。

河神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敢嘲笑我。”

“不是,我是在笑……這些村民有多麼的愚蠢。”

他眼瞳變成了全白,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天上的月亮,那輪紅月紅的像要滴出血來。

我依稀記得,我出生的那天,天上也掛着一輪紅色的血月,後來萬狐朝拜,村裡生了一件又一件的禍事……

今天會不會跟以往一樣?

我正想着出神,眼睛的餘光忽然掃到一顆大樹下,奶奶行單影只的站在那裡。

快走奶奶,您快走啊!

我想大叫,但被那東西掐着喉嚨,我喊不出來。

一隻觸手朝着奶奶直衝二而去,我顧不得什麼,本能地雙手掐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往下一拉,在他的觸手上留下五道血口。

河神吃痛把我甩開,我顧不得疼痛,朝着奶奶狂奔過去。

觸手還是捅進了到奶奶的肚子,在我十步之遙的地方,奶奶跪了下去。

“奶奶!”我呼喊着,可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那觸手注意到了我,一共五根直插下來,我的身體有些異樣,可能連我自己都沒注意,此時我的眼睛變成了紅色,泛起幽幽的光亮。

我一個翻滾躲開了觸手,觸手沒有放過我,反而對我窮追不捨。我只有逃跑的力,四根觸手預判着我的位置,每次都差一點點,我想某些時候我還是很幸運的。

可一根觸手未追向我,而是鑽進了土裡,忽然用力一挑,我整個人被挑得飛起來,得有十丈之高。

完蛋了,就這麼掉下去,不是沒了狗命,也是半殘不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