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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這個保安大叔說的話都這麼專業,我放心下不少,拿着那封信的時候,心裡也沒有之前那麼膈應了。

“值班室現在開着嗎?”我問道。

保安大叔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正好要出去,送你一段路。值班室的門一般上班時間都開着,你一推就開了。”

“好,謝謝叔叔。”

“不用客氣,叔看得出來你是好心人。”

保安大叔把我到墓地就說他還得去另外那塊地方檢查,讓我自己去取東西,還把手電筒也給了我,說他手機上有電筒功能,整得我心裡微微一暖。

我跑到值班室,果然在一邊的單人床下找到一包東西,裡面有火柴,白色蠟燭,一盒自熱飯,兩個沒有用過的碗,還有筷子……

這個配置……怎麼感覺是有準備的呢?

我搖搖頭,把腦袋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去,可能通靈的法子都大同小異,所以需要的東西都差不多。

嗯,肯定是這樣。

我抱上那一堆東西,來到泥漿塘旁邊,連續兩天的無息運轉讓我困意襲來,真的不怪我心大,而是人不睡覺真的會死,這不是危言聳聽。

我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下,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在一頓‘小雞啄米’之後,我……睡著了。

滴滴滴、滴滴滴……

一陣鬧鐘的報警聲讓我一下子醒過來,經過片刻的休息,我已經比之前精神不少,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現在正是凌晨兩點四十五分,煮自熱飯熟的時間剛剛好。

我把自熱飯煮上,有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從包里拿出那封信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寒氣逼人。

咯咯咯……

那隻貓頭鷹依舊在那棵松樹上,他睜着兩顆大眼睛緊緊地盯着我,他說我是一個做壞事的小偷。

“貓頭鷹大哥,你別看着我了,我也只不過是替我師父完成一件事情。”

胡寧舍,弄完這些就可以交差了。

我雙手合十對着泥塘拜了拜:“大爹啊,爺爺!我也不知道你的年紀,就你喜歡哪個稱呼自己認一個啊。我呢也只是一個送信的,信也不是我寫的,對於你們下邊的規矩我也不熟,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拜託拜託!”

我看看四周,現在的墓地一片死寂,也對,除了我這個大冤種,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這種地方串呢?

那個保安大叔也沒來,還說不忙就過來看看我,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自熱飯盒子也不在有熱氣冒出,我手腳麻利地把飯倒進碗里,又按保安大叔說的一一擺放好。

生怕我燒信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火災,我還從值班室端來了一個火盆,至於為什麼值班室會有燒紙的火盆子,我承認我當時沒有細想。

“七老羊大爹,吃飯了,七老羊大爹……吃飯了。”我拿起空碗對着四個方向分別敲了一遍,周圍沒什麼反應。

難不成我哪裡出錯了?

我沒死心,又對着各個方向再敲了一遍,正當我懷疑我是不是哪個步驟出錯的時候,我幾個小時前看到的那個禿頭皮衣大爹出現了。

他從林子里朝着我走過來,渾身乾乾淨淨,也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滿身泥水,他朝我越走越近……

十米,八米,五米,四步,三步……一步。

我心跳加速,整個人被嚇得很僵了一樣:“七……七七七老……羊大爹,吃吃……吃飯了。”

他似乎沒看到我,僵着身子坐在白燭前面,然後蹲起碗開始吃飯。

我確定我看能看到他正在端着碗吃飯,但一般人看到的應該沒什麼變化。

“七老羊大爹,有個信是給你的……”我輕輕對他說著,然後從包里拿出那一封信。

當我的手指快要觸摸到那信的時候,我的手指就像被緊緊吸在信上面,我想甩開抽出手卻沒辦法從書包里抽出來。

“燒掉我~我需要陰魂!燒掉我~我會報答你~燒啊!快啊~啊!我快等不及了,新鮮的陰魂~”

我的腦子一個頭兩個大,是那種無法控制的癲狂,整個人被拉近扯遠,周圍的環境也開始扭曲。

咯咯咯……

在我退不出來這種狀況的時候,一陣清晰的咯咯聲鑽進了我的耳朵,那就像是一把救命稻草,我狠狠一咬牙把那封信抽了出來。

沒想到這封信在這個時候會有這種魔力,我也不再用手去拿,直接用書包把它倒進火盆子里,接着擦亮一根火柴。

我正準備把火柴往火盆裡面丟,那禿頭老人忽然轉過頭對我說道:“飯很好吃,謝謝。”

哪知道他突然的轉頭嚇得我手一抖,火柴直接掉進了一個小水窪里。

這大爹也沒那麼恐怖,我抱歉地笑笑:“啊,這裡還有你的一封信,你等着我給你燒,你就可以看了。”

我再次拿出一根火柴,正準備擦亮,樹林里忽然有一個人影子閃過,在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朝着林子深處跑了。

是誰?這人跑什麼呢?

我看了一眼蠟燭還有一大半,禿頭大爹的飯也沒吃完,一時半會兒也燃不盡,於是我追了過去。

只知道他沖向禿頭大爹的屋子那個方向,可惜黑夜裡我跑不快,還是把人給跟丟了。

我喘着氣從屋子旁邊路過,遠遠就看到那個大爹把碗筷放在地上,整個人對着泥塘站着,他的手裡拿着那封信,然後慢吞吞地拆開了信封。

這這着……

他竟然能拿起實物!這怎麼可能呢?鬼旅鎮里那些道行的鬼都只能控制電流和水風之類的東西。

“啊?難道他可以直接看嗎?那幹嘛還要我用火燒啊?”

我滿臉的疑問,正準備走過去看看,身後一股蠻力把我扯到了屋子後面。

誰?

我的嘴剛剛張開,還沒發出聲音,一雙手就已經捂住了我的口。

“唔?唔唔?”我掙扎着身子,嘴裡只能發出像蚊子聲一樣的哼哼。

我眼睛一轉,用腳感覺到他的腳的位置,然後我一頓蓄力,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尖上。

“哦……噓噓噓。”身後的人手絲毫未松,嘴裡發出弱弱的倒吸氣聲音,終於他生氣地小聲說道:“狗徒弟,不想死就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