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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念在一陣疼痛中痛苦的睜開眼睛,入目看到的便是顧芷容的臉。

“怎麼好端端的生病了?那天媽媽問你的時候,也沒聽你說自己有哪裡不舒服,這是怎麼回事?”

她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誰把你騙到醫院來的,還是怎麼了?”

南宮念先是看了眼蘇冬凝,隨即毫不猶豫的沖顧芷容張開了雙臂。

顧芷容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低聲的在他耳畔開口:

“沒關係,這次媽媽在這裡,有什麼之前害怕的或者不敢說的,都可以告訴我。

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媽媽在。”

蘇冬凝聽着她的話就覺得很有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倒像是你早就預料到了,有人打算對他做點什麼。”

“蘇小姐,我的孩子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卻大半夜莫名其妙的被送到了醫院。

還在走廊里睡在一個陌生女人的懷裡,我不應該多想一些嗎?”

她的手指了下蘇冬凝手中的檢查單,“我有眼睛,上面的文字看得清清楚楚,他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你能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如果帶孩子來醫院,這個想法是阿雋提出來的,他大可以告訴我,或者帶着孩子白天來。

眼下這種情況,除了有人居心叵測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

南宮念趴在她的肩頭,小聲的開口道:“他說我後頸上的疹子有問題,所以才來醫院檢查。”

蘇冬凝只覺得自己的心裂成了一片片的。

剛才還在她懷裡撒嬌的孩子,在看到顧芷容的一瞬間,立馬倒戈。

即便他沒有告狀,但也能夠看得出來,他的心是完全偏向顧芷容那邊的。

蘇冬凝覺得,自己對於他來說,大概就是一個媽媽不在的時候的安撫奶嘴,作用實在是可有可無的很。

這個認知,簡直是在無形的凌遲她的靈魂。

錯過了四年,難道真的此生就再也無法彌補了嗎?

“好,媽媽知道了。”

顧芷容溫柔的摸着他的頭髮,“讓宋叔叔帶你回家睡覺好不好?”

南宮念趴在顧芷容的肩頭上沒有說話,但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芷容淡淡的開口道:“阿雋,既然孩子沒病,也沒必要在醫院裡面久留。

我就先讓宋赫送他回去,他也不喜歡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一直獃著。”

南宮雋並不喜歡她擅自做決定,但這裡確實也不是適合久留的地方。biquge.biz

顧芷容的出現,反倒是讓他清醒了許多。

知道短暫的溫情可以結束了。

蘇冬凝恨不得立馬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但是她沒有理由。

大寶的眼下想見到的人也並不是她。

她略微閉上了眼睛,控制住自己躁動的心情,才勉強忍住了直接從顧芷容的手中把他奪回來的衝動。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雋的聲音忽然不緊不慢的響起。

“爺爺說想他了,這段時間先讓他回老宅住。”

顧芷容和蘇冬凝的表情同時一僵。

顧芷容臉上勉強的掛上了一抹笑容:“這樣的話,他上私教課不太方便,老師還得去老宅。

何況你也知道,爺爺向來不怎麼喜歡我,如果我……”

“他病的厲害,能看到孫子的時間並不多。”

南宮雋神色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話,“課就先停了,至於你,本來也不喜歡整天陪着他,他不在,你反倒更加自由。”

雖說他這句話其實是在幫自己的,但蘇冬凝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腹誹,他歸根結底,在意的還是給顧芷容自由。

而顧芷容就算是再蠢也能夠判斷的出來,南宮雋這是表明了要給蘇冬凝創造機會!

要把她手邊唯一的籌碼帶走。

但她卻還得硬裝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經常跟朋友一起出去玩,沒想到你居然替我考慮到這種程度。

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不過課不能停,很多課都到了關鍵時候,不該掉鏈子。”

恰好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宋赫快步走了過來。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接過南宮念,又看了眼另外的兩個孩子,用眼神示意。

“這兩位,等下我也一塊帶走嗎?”

開玩笑,要是兩個孩子落到他們的手中,那還能有好?!

“不用了!”蘇冬凝趕緊開口,“等下會有人接他們。”

她掏出手機,正打算當著他們的面打給助理,手機卻適時地響了起來。

上面清晰的閃爍着傅寒宴的名字。

南宮雋只是掃了一眼,臉色便略微沉了下來。

他勾了下唇角,聲音不無嘲諷:“不愧是親生父親,果然負責。孩子才消失了區區六個小時,這麼快就想起來找他們了。”

聽他那陰陽怪氣的勁兒,蘇冬凝都想翻個白眼。

懶得搭理他,她接通了電話。

傅寒宴沒問多餘的,只是問他們是不是在醫院,具體哪個樓。

問完之後就說了過來接,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在電話里從來不說過多的廢話。

也不會追着蘇冬凝,非要讓她對自己的反常行為給出一個解釋。

這也是為什麼,四年間他們兩人能夠自始至終和諧相處。

而另一頭,傅寒宴看似神色鎮定從容地掛斷了電話。

其實他人已經在去往醫院的路上,電話是通知不是商量。

“那天晚上她跟我說話的時候,情況依然還是一切正常。”

傅寒宴骨結分明的手,一下下有節奏地敲在膝蓋上。

“但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她卻是擅自行動,是已經信不過我了?”

孫平面不改色的開着車,沒有貿然接話。

“其實她現在已經意識到了,我是這最後最大的獲利者,對不對?”

傅寒宴繼續分析,“但是她為什麼沒直接來問我,而是選擇擅自行動?我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危險人物了?”

“先生,不要太悲觀。您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自我懷疑過很多次了,但昨天她的消息,不恰恰證明了她跟您沒有隔閡嗎?”

孫平開口勸慰,“或許只是因為事情跟南宮雋有關係,她擔心求助您之後會害您引火燒身,所以於心不忍。”

這個解答,乍一聽起來倒確實是讓人舒服。

但是他想不出,如果蘇冬凝要把南宮念帶走的話,不求助自己的理由在哪裡。

“原來連你也看出來了,她昨天回復的消息只是在安撫我。”

抬手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傅寒宴眼裡的神色危險了幾分。

“你說,她這種應付我的方法,像不像在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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