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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只是隨口提醒一聲。

但是目光卻控制不住地一直往蘇冬凝臉上飄,時刻注意着她的每一個神色。

直到完全確定了她沒有反感的意思,那顆吊著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蘇冬凝對他的人性早有預備,因此聽到這些話,也沒什麼意外的感覺,只是平靜的點頭。

真要說做事手段卑鄙的話,南宮雋除了不會在背後陰人之外,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好人。

半斤八兩吧也就。

“好了好了,剛才我那失態的樣子,你都快忘了吧。”

傅寒宴雙手合十,輕輕搓着,“不過你倒是讓我見識到了,回國之後你是真的成熟了。”

“都在國外成長四年了,要是再不成熟的話,那是傻子。”蘇冬凝順口跟他開玩笑。

“我指的是你之前從來不會拒絕人。”

傅寒宴嘴角凝着笑意,“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學會拒絕的話,或許跟南宮雋,就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故事了。”

蘇冬凝半斂下睫毛,沒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病房裡。

雖然休息室的床足夠兩個人休息,但南宮雋也完全沒這個打算。

他也沒費力跟顧芷容解釋太多,只是拿了一床被子就去了爺爺的那個病房。

在長沙發上鋪了個簡易的床,決定在那裡休息。

顧芷容看似平靜的迎來送往,但在門關上的剎那,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

四年來,他永遠都像是山巔上的一捧雪,遙不可及,還冰冷的難以融化。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都要避開不跟她一起睡覺。

難道睡在一張床上,他還能過敏不成?!

顧芷容忍着心中的煩躁,踱步到了窗口。

忽然遙遙的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傅寒宴之前已經有過提醒,但顧芷容看到這一幕,心中卻依然微妙地有些不爽。

憑什麼蘇冬凝就有這麼好的運氣,遇到的男人每個都會圍着她轉?

她好像天生不用做什麼,哪怕整個人看起來又蠢又笨,也依然讓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前赴後繼。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拉開了房門。

南宮雋剛好脫下外套,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

明明她的角度什麼都看不到,南宮雋卻還是手速飛快的把扣子給系了上去。

那反應速度,男德班看見都得給他豎大拇指。

她故意裝作沒注意的樣子,一臉神秘兮兮的開口:“我本來還以為,她只是裝裝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和傅寒宴聊了起來,就在醫院樓下。

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他們關係又那麼好,也不知道會不會翻臉。”

南宮雋皺了下眉頭,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過來。

只見傅寒宴脫下外套蓋在蘇冬凝的身上,然後湊近她的耳畔在地上說著什麼。

蘇冬凝也完全沒有要躲開的樣子。

這樣親近的樣子,哪裡像是去興師問罪的?

倒不如說是兩個勝利者之間的彈冠相慶。

南宮雋漠然地盯着樓下,但實際上,心口已經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全部填滿了。

顯然蘇冬凝沒打算責怪傅寒宴,他們還是那樣親密的關係,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打破。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蘇冬凝前幾天對他說的話。

“我只是不要你。”

現在看來她說的沒錯,也確實做到了。

她就是單純的不要他而已。

原本他以為,披上衣服已經是極限了,卻沒想到傅寒宴居然伸出手,看樣子是打算把手臂搭在蘇冬凝身上。

南宮雋腦海中的所有理智在此刻消失殆盡,他直接轉身,連外套都沒有拿,快步往門外走去。

顧芷容追了上去,在老爺子的病房裡不敢喊出聲,一路跑到了走廊外。

“阿雋,你上哪裡去?”

“現在傅寒宴就在這裡,是審問他的最好時間。”南宮雋頭也不回,“你追出來做什麼?回去。”

樓下,傅寒宴的手放在蘇冬凝的肩膀上,想幫她調整衣服。

蘇冬凝巧妙地躲開:“沒事,我自己可以的。”

傅寒宴嘆息,“我一直忍着沒說,就是怕現在這種情況發生,沒想到還是同樣的結局。

拒絕我可以,別躲着我,好不好?”

蘇冬凝只好停下了躲避的動作。

“雖然但是,朋友間也沒這麼親密的,你懂我意思吧?”

“懂懂懂,一定是怪我太好看了,你怕我離得太近你控制不住,回頭後悔拒絕我了,但是一切依然滄海桑田。”

傅寒宴故作正經,抬手做投降狀,“那我索性減少觸碰,不給你這個機會。”

你快點說是,就當是給我台階下。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告白被拒絕的這麼慘烈,很難過的。”

蘇冬凝沒忍住,唇畔綻開了笑容。

傅寒宴也笑了起來。

下一秒鐘,蘇冬凝的手腕忽然被拉住。

巨大的力道讓她身子一晃,回頭只見南宮雋冷臉站在旁邊,眸底濃黑的像化不開的墨。

“問出來結果了嗎?”

他壓低聲音開口,“要是你有什麼不方便詢問的,我可以找人過來。”

傅寒宴上前一步,厲聲開口:“你就算是要審問,也得沖我,別拉她。放手。”

“你很吵。”南宮雋眯起眼睛,“輪到你說話了嗎?”

蘇冬凝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小幅度地掙扎了一下:“我正在問,你發什麼瘋?”

“結果說來聽聽。”

南宮雋抓緊不肯放手,也沒給傅寒宴一點可以突破的機會。

蘇冬凝飛快地在腦海中權衡了下利弊,冷靜地開口:“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商戰的衍生。

是你逼得他走投無路了,所以用了這個方法做擋箭牌。”

南宮雋不可置信似的反問:“我逼他?這就是你們在醫院樓下商量這麼久得出的結論?”

“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查,但是如果公開調查的話,勢必挖出來商戰的事情。

你早年間應該也用過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方法,要是因為這件事把你的過往也牽扯出來的話,就不划算了。”

蘇冬凝一口氣把話說完,甚至不敢再看南宮雋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此舉就是在蚍蜉撼大樹。

商戰的手段,在圈子裡大家都會約定俗成地不去討論。

只要不死人,什麼辦法都可以。

就算曝光,以南宮家的體量,也能輕而易舉地遮過去。

她現在頂多也就是拼個氣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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