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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之前,她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南宮念,思緒紛亂。

但是這小傢伙卻沒看他,依然在跟南宮雋對峙。

就像是一隻幼獸向成年雄獅發起了挑釁,不曾有一步的退縮。

蘇冬凝心裡卻是不明白的很,一對父子,怎麼能把關係搞成這個樣子。

看來南宮雋既不會談戀愛,也不會處理親子關係,什麼都是一灘爛泥。

她順利地出了門,外面也沒保鏢攔着。

甚至出了門不遠處,還能看到出租車。

蘇冬凝嘗試着給孫平那邊打了個電話,他飛快地就接通了。

“蘇小姐,我已經成功把兩個孩子帶走了,您那邊怎麼樣?”

“你沒被南宮雋的人為難?”蘇冬凝有些驚訝地開口。

孫平依然語氣鎮定:“您放心,我部署的十分周密,跟蘇小少爺裡應外合,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出來了。”

蘇冬凝:“……”僅自己可見的周密吧?

她半晌沒說話,孫平有些好奇:“怎麼了,蘇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蘇冬凝嘆了口氣:“南宮雋都知道了,你的人估計都被他查了一個遍,這幾天大概會有人跟蹤你,你自己珍重。”

孫平那張永遠溫文爾雅的臉上,第一次閃過了慌亂的神色。

他不由得追問:“他怎麼做到的?我這邊倒是小事,我更擔心蘇小姐您會不會因此惹上麻煩。”

蘇冬凝很難界定整件事情,她覺得被南宮雋這種人纏上肯定是麻煩。

但是能和南宮念一直接觸,是好事。

本來她做夢也想跟他相認,哪怕不能,至少讓孩子對她有好感也可以。

於是她半真半假地開口:“我這邊更是如履薄冰啊,所以我們最近還是先不要聯繫了。還有,兩個小崽子身份……”

“你放心,都已經處理好了,不會出披露的。”孫平開口,“蘇小姐,你更要小心。”

就在這時,孫平那邊傳來手下彙報的動靜。

“孫先生,我們在三個兄弟的身上搜到了偷聽器和通訊破解的裝置,但幸好我們這邊屏蔽系統更高級,成功避免被人監聽!”

孫平聞言,鎮定地開口:“不,先別把這些東西都毀了,重新戴回去,把屏蔽機制關了,過一段時間再處理。”

蘇冬凝知道,即便她不用特地交代,孫平也知道事情該怎麼辦。

偽造他們不知情的信息,讓南宮雋那邊一直接收到正常的消息,就不會懷疑孫平有問題了。

她囑咐道:“南宮雋這個人很是工於心計,不要試圖跟他正面發生矛盾。”

孫平這麼一聽,愈發覺得蘇冬凝任務艱巨,甚至開始為她捏了把汗。

“那你務必要小心!我和先生會是你堅實的後盾,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為您服務,哪怕為你去死……”

每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蘇冬凝都覺得這傻孩子像是被什麼神秘的組織給洗腦了,大腦實在不清醒。

她連忙打斷:“好好好,暫停,打住!現在還是法治社會,沒有需要你付出生命代價的事情。

你幫我兜底就行了,我謝謝你。”

掛斷電話,孫平一籌莫展地想,怎麼才能保證蘇冬凝的利益。

讓她不會羊入虎口,更不會在南宮雋那裡遇到危險。

而蘇冬凝也一籌莫展地想,她就是一個設計師,怎麼能當好心理醫生?

另一頭,別墅里。

父子兩人的對峙告一段落。

南宮念沒什麼表情地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就是想讓她讓我當我的老師。”

南宮雋挑眉:“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最好是。”南宮念冷笑,“你要是真情實感嚇唬她的話,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過來了。”

“那你既然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為什麼剛才不光不拆穿,還幫我演戲。你豈不是同謀?”南宮雋跟他一起靠在欄杆上。

他雙腿交疊,愈發顯得身材修長。

而南宮念雖然沒他的腿高,但還是複製了他的動作,看起來有幾分微妙的滑稽。

“我說了,我想和那兩個人做朋友,你都問幾遍了。”

他漠然地開口,“你說我是可憐蟲,你幾年沒結婚,有未婚妻還不回家,你才是可憐蟲。”

“你在為她打抱不平?”南宮雋反問。

他本來想說“媽媽”,但不知道為何,自從蘇冬凝回來之後,讓顧芷容叫南宮念媽媽,實在是難以啟齒。

南宮念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古怪的神色,他還沒開口,手腕上的兒童手錶響了。

恰好就是顧芷容。

他接通了電話,顧芷容帶着幾分關切的聲音傳來:“念念,去哪啦?今天馬術課的老師說你下午沒上課,媽媽很擔心你呢。”

一直以來,顧芷容對他不差。

但是不知為何,跟她獨處的時候,他心裡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莫名地不想親近。

“他跟我在一起。”南宮雋在旁邊接話,“我帶他出門玩了,就當今天下午請假。”

顧芷容原本想訓斥幾句,聞言聲音才輕了幾分。

“原來如此。阿雋,你下次叫他出去的時候,記得跟老師或者跟我說一聲。

馬術課我一般都會去陪他的,我特地推了跟朋友的約會,在馬場等了挺久沒等到人,我也是會傷心的。”

“下不為例。”南宮雋開口,“他說他知道了。”

實際上南宮念那小子什麼都沒說,甚至連嘴都沒有動幾下。

顧芷容還想再藉機會說幾句,南宮雋已經掛斷了電話。

南宮念飛快在心中思忖了一下,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說媽媽壞話,爸爸可能會翻臉。

於是他沒什麼表情地搖頭:“沒。剛才謝謝,算你還我人情了。”

南宮雋不由得失笑:“不是,臭小子,我什麼時候欠你人情了?”

“你利用我留住她的時候,就是欠我人情。”南宮念鎮定地開口,“現在兩清了。”

說完,他瀟洒地離開,直接進了書房,酷酷地不打算再跟南宮雋說什麼了。

南宮雋單手撐了下額頭,有些失笑。

不對付的時候,父子兩人說是跟仇人也差不多,誰也看不慣誰。

但是不對付好像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會恢復現如今這種情況。

到底怎麼樣才能做一個真正的父親,南宮雋覺得自己到現在也沒學會。

這時,宋赫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貼近南宮雋的耳邊,語速飛快:

“關於今天那個人的詳細信息,已經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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