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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點,國外正是凌晨。

如果只是想要找她聊天,爸媽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的。

她連忙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了溫靜淑發顫的哭腔。

「小凝!出事了,你爸爸他凌晨忽然說頭疼,我跟你弟把他送醫院。

醫生說、說是腦出血!這該怎麼辦啊,我們這人生地不熟的……」

蘇冬凝的大腦「嗡」的一聲。

手機差點順着臉頰滑落下來,南宮雋迅速幫她託了一下。

但她的失控也只是一瞬間速度,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你別擔心,你們所在的地方是市中心,醫療條件很好。

我們在國內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聯繫到那邊的專業醫生,我很快就趕過去,你先別著急。」

溫靜淑的聲音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放鬆多少。

她的聲音帶着失控的戰慄:「那你大概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你弟弟經常在學校,對市中心這邊也不是很了解。

天啊,為什麼我們會待在這裡,他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蘇冬凝的心臟被狠狠戳了一下。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沒關係,蘇冬易他很靠譜的,媽你只要好好跟着他就行,爸爸不會有事的。」

南宮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迅速撥通了電話,用流利的英語在和那邊的人低聲交談。

片刻,他側過頭小聲開口道:「把你弟弟的手機號給我一下。

我聯繫了那邊的專家,向他確定一下在哪個醫院,應該半個小時之內就能趕過去。」

蘇冬凝飛快的給了他手機號,又安撫了溫靜淑一會兒,這才掛斷了電話。

濃烈的無力感包裹着她,讓她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南宮雋的效率極快。

在蘇冬凝去往飛機場的路上,已經收到了溫靜淑發過來的消息,說是醫生已經過去了。

南宮雋坐在旁邊,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中叢生出地愧疚。

如果當時沒有把他們送到國外,發生事情的時候,她就不會這樣的無力。

雖然當時他確實有自己的考量,但現在的無力也是真的。

「已經申請了私人飛機的航線,時間最長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很快就能見到你爸爸了,別怕。」

他伸手,想去抓蘇冬凝的指尖。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聲音淡淡:「我先睡一會兒吧,過去肯定要忙。」

說著,她輕輕閉上了眼睛,沒再繼續說話。

半個小時後,一架飛機划過江城的天際。

十二個小時後,降落在了d國的土地上。

在飛機上,蘇冬凝就收到了溫靜淑發來的消息。

說是蘇高岑已經結束了搶救,現在在重症,讓他們不要太驚慌。

下了飛機,兩人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就趕去了醫院。

還沒到u,蘇冬凝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蘇冬易不復之前張揚的模樣,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褲子,竟讓他多出了幾分禁慾沉穩的氣息。

他正跟醫生在低聲交談,眉頭輕皺,表情凝重。

蘇冬凝走近,聽到他張口就是幾個專業的醫學名詞。

她正要上去打招呼,南宮雋上前,也同樣開口就是幾個專業詞彙,接上了醫生的話。

醫生詫異又驚喜地看了他一眼,反問:「請問這位是?」

蘇冬易先是煩躁地抬起頭,看清南宮雋的臉之後,下意識就側

身,去尋找蘇冬凝的身影。

南宮雋表情冷靜,淡淡地開口:「病人是我的岳父,所以您的意思是,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在七天之內是最危險的。

如果伴有喉嚨水腫的話,還需要切開氣管?沒有對身體傷害更小的處理方法嗎?」

醫生搖頭:「很抱歉。我們現在只能祈禱他能度過這次危險期。」

南宮雋:「我查閱過教授您發表的論文,您是這個領域內的頂級專家。

不是有辦法可以避免這種情況嗎?只是需要一種特殊的用藥。」

蘇冬凝不由得帶了幾分詫異。

她很快回想起來。

她在飛機上裝睡的時候,南宮雋手邊平板和筆記本電腦一直開着,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外文。

所以,他其實是在查閱相關的資料?

就連蘇冬易臉上也帶了些意外。

他剋制隱忍地沖蘇冬凝點頭,也轉頭注視着醫生。

醫生臉色略微變了下,客氣地開口:「您應該就是南宮先生吧?首先很感謝您的邀請,但是……」

「所以您是擔心承擔風險,不願意用這個葯??」

這個醫生是行業泰斗級人物,南宮雋能夠跨國讓他來做手術,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想到他絲毫不顧及對方的面子,用最冷靜的表情說出了極具有壓迫力的話。

蘇冬易是個脾氣急躁的,當即臉色一沉,差點要跟醫生動手

「你這人是什麼意思,有能力故意藏着掖着是吧?!」

蘇冬凝連忙上前把他拉開,客氣地開口:「抱歉醫生,嚇到您了。

我們可以簽知情書,也不怕風險,麻煩你用最大努力,幫我父親把後遺症降到最小,可以嗎?」

醫生看她言辭誠懇,猶疑了下,「那好,我再去商量一下具體的方案,等確定了之後,再跟你們溝通。」ap.

「那我們希望儘快,畢竟病人不能等。」南宮雋不動聲色地擋了下他的去路,低聲開口。

醫生嚇得沒敢抬頭看他的臉,趕緊繞過去便離開了。

「媽呢?」蘇冬凝開口。

蘇冬易這才抽空,把她從上到下看了好幾眼,眼神深邃的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南宮雋皺了下眉:「問你話呢。」

「我們一家人說話,你胡亂插嘴什麼?」

蘇冬易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媽在手術室外面等了十多個小時,我怕她身子頂不住,讓她去休息了。」

蘇冬凝嘆了口氣,這說話的方式還真是熟悉。

果然不管一個人外表變化有多大,性格還是短時間內大差不差。

雖然蘇高岑沒脫離危險期,但無論如何還是保住了一條命。

而且一家人在一起,至少心沒那麼慌亂了。

「放心,我求了個上上籤,貼身放着,爸一定會沒事的,你看。」

蘇冬易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拉出脖子上一根紅色的繩子,下面掛着一個平安符一樣的東西。

繩子有些短,蘇冬凝看不清,只能往前湊。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場景逐漸怪了起來。

一旁的南宮雋終於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