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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現在蘇冬凝什麼事情都沒有,但等一切事情都落定之後,她肯定會大病一場。

蘇冬凝隔着玻璃,又看了一會兒南宮雋。

他躺在床上,呼吸起伏都很平穩,除了臉色蒼白之外,一點都看不出來有生命垂危的跡象。

看上去只像是生了一場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病而已。

蘇冬凝揉着太陽穴,輕聲地自言自語。

「沒關係,一切都在好轉起來,事情總是慢慢來的。」

平復了那顆焦躁的心,她又叮囑宋赫幾句。

才匆匆趕回了南宮家。

這段時間,南宮婉兒住在祁炎的別墅里,南宮瀚和許隨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三個小傢伙和照顧他們的阿姨在。

南宮念的情況很不好,大多數時候,就靜靜地窩在某個角落裡,一動不動。

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提不起興趣來。

蘇兮兮和蘇墨睿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夠讓他出來玩一會兒。

大多數時候,他們得到的還是十分冷漠的拒絕。

對於小孩子來說,這種近乎於冷暴力的拒絕,其實讓人很容易氣餒。

但蘇兮兮和蘇墨睿畢竟不同。

更何況,南宮念是他們的家人。

兩個小傢伙雖然小,卻異常的有耐心。

大抵是出於被觸動,南宮念的情況,稍微好了一點點。

蘇冬凝進門之後,首先給了蘇兮兮和蘇墨睿一個擁抱,誇獎他們做得不錯,然後去找南宮念。

她剛推開南宮念的房門,他就立刻抬起頭來看向她,那一瞬間,黯淡無光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亮光。

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有了一點微末的生氣。

蘇冬凝走過去,抱住他,撫摸了一下他的頭。

「生我的氣了?」

南宮念搖搖頭,更用力地抱緊了她。

這一刻,蘇冬凝的腦子裡忽然想起一句話。

忘記是在哪裡看到了,其大概的意思是說,好的愛人,是治癒人的良藥。

蘇冬凝低頭看着撒嬌的南宮念,忽然覺得,其實好的家人,也是同樣。

「抱歉,最近冷落你了。」蘇冬凝揉了揉南宮念的頭。

她對他,負疚感是多於其他的。

總覺得,對他怎麼補償都不夠。

「我想爸爸了。」南宮念慢慢吞吞地說。

蘇冬凝驟然一頓,嗯了一聲,用下巴輕輕地蹭他的頭頂:「明天,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宋赫說南宮雋現在一天能醒着的時間很少,醒來的大多數時間也是處理工作。

他處理的越多,留給蘇冬凝的重任也就越少。

現在南宮雋能做的不多,能穩住公司,就是給蘇冬凝最大的助力。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的是,他也必須做另外一個最壞的打算。

萬一他的病情沒能控制住,或者如果陸盛昂沒能及時製作出解藥來……

他不能把最壞的結果讓蘇冬凝承擔。

這一夜,難眠。

三個小孩也不想單獨睡,和蘇冬凝睡在一起。

看着他們三個熟睡,蘇冬凝默默地起身,站在窗口,眸光暗了暗。

濃重的夜色下,黑雲滾滾。

天不知何時變了。

滿天的繁星不見,天氣悶悶的,有種燥熱的感覺。

煩人的蟬鳴消失。

一聲驚雷忽然炸響。

祁炎拿着手機推開門,保持着和范馨茹的通話:「最近的設計比賽,

記得準備,趁着這次對手裡沒有蘇冬凝。」

距離最近一次的知名設計比賽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祁炎現在就已經着急了。

范馨茹沒什麼心思地嗯了一聲,頓了頓,帶着幾分疑惑的語氣:「蘇冬凝不參加?」

「她已經從千瑞辭職,不再是設計師,怎麼參加?」祁炎嘴角勾着笑,「正好,沒有她,你可以拿到一個好的名次,一舉驚人。」

范馨茹抿了抿唇,不太痛快地說:「知道了。」

祁炎知道她在不高興什麼,范馨茹這個人什麼都好,設計也好,態度也好。

就是為人稍微有點正派了。

她把蘇冬凝當作畢生的對手,能在設計比賽上贏了她,是她的願望。

畢竟沒有人喜歡自己被比下去。

「別急,你以後多得是和蘇冬凝之間的比賽,她又不可能永遠退出設計界。」

范馨茹興緻不高地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祁炎收起手機來,心情愉悅地往裡面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腳步一頓,目光落在坐在沙發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南宮婉兒。

她冷冷的看着他,沒有任何的表情。

「怎麼?」祁炎微蹙眉頭,走過去,伸手習慣性地想要攬住她的肩膀。

南宮婉兒嫌惡地躲了一下。

祁炎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落在南宮婉兒的肚子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強原諒她的任性。

「誰惹你了?」

他伸手,捏住南宮婉兒的下巴,語氣輕佻,不像是在哄人,更像是在調情。

「你給我……」

南宮婉兒幾乎差一點把質問脫口而出,但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只冷冷地說了一句,「蘇冬凝來找我了。」

祁炎的動作一頓,提到蘇冬凝,必然會想到南宮雋。

南宮家的私人醫院安保森嚴,他就算是想要找人打聽南宮雋的情況,也打聽不出來。

許隨安這個女人最近又趁着南宮雋病,想要他的命,大肆斂財,從他這裡已經拿到了不少的錢。

根本不關心南宮雋的生死。

祁炎的表情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她來找你做什麼?讓你回去參加南宮雋的葬禮?」

南宮婉兒憤恨地瞪了他一眼。

「抱歉,只是外界現在都在傳,他中了槍傷之後,情況很不妙,所以我順着這個消息猜測一下而已。」

南宮婉兒咬了咬唇。

是不是中槍,祁炎難道不比她更清楚?

「南宮雋的情況確實不太好……」南宮婉兒斟酌着,「但不是因為中槍。」

祁炎挑了挑眉。

「那是因為什麼?」

南宮婉兒沒有什麼表情,好像已經對南宮雋免疫了似的。

「不清楚,聽說是忽然得了什麼急症,反正每天都大口大口的吐血,估計快不行了吧。」

祁炎聽到這裡消息,瞭然幾分,卻看着她,十分的疑惑。

「你以前最在乎南宮雋了,現在聽到他快不行的消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