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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裡面的視頻,經過多次的復盤之後,也沒有得出具體的結果。

剛好在最關鍵的部分,有護士遞過來了東西,遮住了要緊的畫面。

到底是誰造成了老爺子現在的情況,無法定奪。

南宮宏朗身為南宮家一代代表性的人物,他的去世瞬間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新聞在熱搜上面掛了好幾天。

然而南宮雋無暇顧及外面的這些。

老爺子的葬禮定在了一周之後,一處私人陵園裡。

他也沒打算請太多的人,老爺子生前的好友已經大部分都已離世,交心的更是寥寥無幾。

因此在場的,只有生前和他關係還算不錯的一些後輩。

下葬當天,居然是個晴朗的好天。

南宮雋一身低調的黑衣,胸上別著一朵白色的花,周身散發著一種肅穆又孤絕的氣場。

南宮瀚在葬禮快要開始的時候,才急匆匆的從機場趕到私人陵園,累得氣喘吁吁。

他還沒緩過神,一個沉甸甸的相框就落在了他手中。

南宮雋沒什麼表情的開口:「舉着爺爺的照片,這是你該做的事。」

南宮瀚昨天晚上才收到消息,一路風塵僕僕才趕了過來。

他心中正壓着火氣,想要批評南宮雋沒有提醒他。

卻在看到自己父親照片的時候,多般滋味湧上心頭。

照片里的南宮宏朗,比去世的時候年輕了五歲左右。

他衝著鏡頭和善的笑着,眼底彷彿有無盡的包容。

就好像在對照片面前的人無聲的說:沒關係,無論什麼我都能原諒你。

南宮瀚的表情一僵,抱着照片便跪在地上,痛哭出聲。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啊!都怪我,出了事只想逃,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過!

我應該抓住現有的時間,多看你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呢……」

到最後他幾乎泣不成聲,只能拼盡全力把照片抱進自己的懷裡。

南宮婉兒在旁邊看得都忍不住落了眼淚,連忙去扶他。

「爸,你別哭了,你快起來吧。」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爸。」

他顫抖着聲音,「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爸的事情,只是我一直在逃避,我不敢回到這裡……」

本來氣氛肅穆,無數人都強壓着情緒。

被南宮瀚這麼一帶動,有不少的人都開始抽泣了起來。

就連蘇冬凝都紅了眼眶。

唯獨南宮雋靜靜地站着。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道:「在他清醒着能聽到你聲音的時候,你有無數次懺悔的機會,你卻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必要?」

南宮瀚沒有抬頭,手輕輕的撫摸過照片。

「是,所以我對不起爸,也對不起你們。」

此時此刻南宮雋陌生到有些可怕。

他直接轉過身:「時間差不多了,哭夠了就起來,儀式要開始了。」.

南宮婉兒趕緊把他扶了起來,解釋道:「自從爺爺出世之後,哥一邊忙公司的事情,還要忙葬禮,忙得不可開交。

他肯定不是故意這麼對你說話的。」

南宮瀚擺手:「我明白他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沒事。」

他哭得身子發軟,幾乎站不起來,身形有些搖晃。

「婉兒,你幫我拿一下相片,我整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細長高挑的身影快步跑了進來。

「不好意思,公司有些事耽

誤了時間,來晚了。小雋!」

南宮瀚聽到聲音,立馬把照片從南宮婉兒的手中拿了過來,臉上不帶一絲的疲態,彷彿眨眼之間返老還童。

他有些僵硬的轉過頭開口:「你也回來了?」

女人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過來。

蘇冬凝這才來得及看清楚她的樣貌。

女人的身材很高,至少一米七二以上,腰細腿長,身型十分優越,打扮的乾淨利落,一看就是英姿颯爽的女強人。

眉宇之間跟南宮雋有四五分相似。

很顯然,就是那天給他打電話的媽媽了。

許隨安點頭:「畢竟當了這麼多年我的公公,我回來也是應該的,你先忙,我去那邊找小雋。」

南宮瀚立馬站起身來:「我也過去。」

許隨安臉上帶了抹莫名其妙的神色,轉頭掃他一眼。

南宮瀚故作鎮定的開口:「儀式快要開始了,現在過去時間剛剛好,小雋也在等我。」

許隨安從容的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往南宮雋那邊走去。

蘇冬凝趕緊追上,忽然遠遠的看到一個攝像頭,從陵園的圍牆那裡伸了過來。

她臉上的神色微變,叮囑旁邊的保鏢。

「看好外面的那些記者們,不許任何人進來,一旦誰要拍這裡的照片,就直接把他們給趕出去。」

本來都已經快要跑走的許隨安忽然回過頭來。

「人是我特地帶過來的,為什麼要讓他們走?」

蘇冬凝有些震驚,但還是耐心的開口:「因為這是私人的葬禮規格,已經明令禁止不許狗仔隊的人拍攝。

還是讓他們先走吧,不然到時候很容易惹出亂子。」

許隨安皺起眉頭,上下看了她兩眼。

「你就是阿雋的妻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他媽媽。

他不太懂這件事情的含金量不重要,我明白。

你結婚了就要當他的賢內助,應該替他權衡利弊,而不是因為所謂的隱私影響曝光率。」

她說起這些話的時候,侃侃而談。

全然沒有破壞了規矩的愧疚之意。

「每個人都有關於自己的需求,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曝光率的。」蘇冬凝輕聲反駁,「還是注重他的看法吧。」

許隨安擺了下手,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一下。

「我也是閑的,跟你一個小丫頭掰扯這麼多,還真是浪費我時間。」

說完她颯爽利落的轉身,沒再回應蘇冬凝的話,直接便往南宮雋那邊走去。

蘇冬凝連忙小跑着追了上去,人還沒走到,南宮雋沉冷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

「誰讓你擅自做決定的,我說讓你找這些人了嗎?」

「小雋,你要知道,爺爺之前可是鎮山石一般的存在,現在他去世,瑞和公司上下必然動蕩不安。」

許隨安開口,「現在我幫你邀請了這些媒體,就是為了拍到你對爺爺有孝心的一面。

是展現你操辦葬禮的能力,讓他們明白你完全有能力繼承他的衣缽。」

南宮雋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她苦口婆心的話,而緩和半分。

他抬手指着門口的方向,冷聲開口道:「許隨安,要麼把你請來的那些媒體全部帶走,要麼現在從這裡離開!

我想爺爺即便活着,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