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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盛昂覺得南宮雋的這個毒很典型,他一邊調配解藥,一邊做深入的研究。

而南宮雋……目前能倚靠的人,確實只有陸盛昂。

兩人誰都不服誰。

大概他們兩個如同小學生拌嘴的時候,能讓南宮念有很清晰的,南宮雋在好起來的感覺。

所以他特別喜歡看他們兩個吵架。

蘇冬凝唰唰唰發了十幾個小視頻過去。

南宮念的消息也發過來了,說話很緩慢,但和之前完全不開口相比,已經好了很多。

連語氣都透着愉悅。

「爸爸氣勢好強!」

南宮雋挑釁般地看向陸盛昂。

陸盛昂冷哼一聲,咔一下,把筆蓋蓋上,別進胸前的口袋裡,用一種故作成熟的口吻:「不和你這個小學生計較。」

「幼稚鬼。」南宮雋反唇相譏。

嗖又是一聲。

南宮念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蘇冬凝笑着點開。

「陸醫生的醫術好棒。」

陸盛昂傲慢地抬了一下下巴。

南宮雋轉過頭,幽怨地看向蘇冬凝:「這是我兒子?」

「嗯。」蘇冬凝把手機揣兜里,轉身就想跑,不打算給這兩個小學生做調劑。

「去哪兒?」

「等等!」

異口同聲。

南宮雋和陸盛昂又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冷哼一聲。

蘇冬凝摸了摸鼻子,左右看看兩人:「有事?」

「嗯。」南宮雋正經道,「宋赫找到了陳董的下落……」

蘇冬凝挑挑眉:「宋赫沒和我提起過。」

南宮雋擺擺手:「我讓他別去打擾你,這一段時間,你太辛苦了。不過這一趟,可能還得需要你跑一下。」

「嗯。」蘇冬凝想了想,走過去,當著陸盛昂的面,俯身和南宮雋接了一個吻,「別太擔心我,你快點好起來。」

南宮雋的嘴角微勾,餘光去掃陸盛昂難看的臉,笑容更大了。

看在陸盛昂眼裡,就是得意。

他握緊了拳頭,想揍人!

「我也有事。」陸盛昂對蘇冬凝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他找蘇冬凝,無非就是為了南宮雋的毒。

蘇冬凝轉身要走,南宮雋勾着她的衣擺,不讓她出去,目光隱約帶着點挑釁地掃向陸盛昂。

陸盛昂沒什麼表情,轉身走了出去,只丟下了一句:「我在研究室等你。」

等門關上。

蘇冬凝好笑地看着南宮雋:「你幹什麼?」

「什麼?」南宮雋裝傻。

蘇冬凝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會兒,俯身,又在他的唇上親了親:「別裝傻。」

「沒什麼,只是覺得太久沒好好和你相處,經歷過這麼一次生死,不想和你分開那麼久。」

蘇冬凝不信他的話,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有點道理,她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辦完事,我很快就回來。」

南宮雋嗯了一聲:「陳董在的位置有點偏,可能情況不太好,多帶點人。」

蘇冬凝點點頭,又被迫和他膩歪了會兒,才走出了病房。

剛走出去,就看到陸盛昂雙手插兜,靠着牆站着,表情莫名地有點落寞。

「找我什麼事?」蘇冬凝問。

陸盛昂直接拿出一疊檢查單來,上面的學名,蘇冬凝都不認識,有些覺得熟悉,畢竟南宮雋最近頻繁的在做檢查。

但並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意思。

「別讓我看,頭疼……」蘇冬凝推開那疊厚厚的檢查單,「直接說結果吧。」

陸盛昂盯着她看了會兒,嘆了口氣:「你就這麼相信我?也不怕我給南宮雋下毒?或者我存了什麼壞心思,想要害他。」

「你如果想要害他,就不會來了,讓他自生自滅不好?」蘇冬凝奇怪他怎麼會這麼問,「你今天怎麼了?」

陸盛昂捏緊了手裡的檢查單,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什麼。」

頓了頓,才說到正事。

「南宮雋的毒已經逐漸肅清了,後續應該用不到我了,我拿點他的血液回去繼續做研究,也把解毒的方法留下來了。

最多半個月,他的毒就徹底沒了,但身體被損傷了,還是需要慢慢調理的。」

蘇冬凝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幾分分別的味道。

「你……想走?」

陸盛昂點了點頭:「該走了,沒有我的事情了,我也該好好想想,我接下來的打算。」

「別急着走。」蘇冬凝隱約有一個想法掠過去,直覺告訴她,還不能就這麼放走陸盛昂。

陸盛昂的眸光亮了亮。

「你留我?」

蘇冬凝點了點頭:「你等等,等我辦完事情,回來再找你。」

陸盛昂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半響笑着點了點頭:「好。」

安頓好這邊,蘇冬凝帶着宋赫便出發了。

這次做得準備十分的充足,不怕出什麼意外。

南宮雋給蘇冬凝安排了近二十個保鏢。

這麼大的陣仗,蘇冬凝都快無語了,帶着這群人過去,恐怕沒抓住人,還驚動對方了。

「我們的人說是在江城附近的某個村子裡見到陳董的,他身後跟着兩個人,像是被看管起來了。」

蘇冬凝疑惑地嗯了一聲。

「以陳董在董事會的身份和地位,誰敢這麼對他?」

宋赫沒說話,留給蘇冬凝一個諱莫如深的表情。

等蘇冬凝和宋赫偷偷溜進村子裡,並且順利把陳董帶出來之後,就明白了。

難怪宋赫不敢和南宮雋說實話。

這話,實在是太難開口。

誰能想到,南宮雋在生死關頭,可他的父母卻……

陳董頗有些狼狽地坐在車上,卻依舊沒有失去風度,他對蘇冬凝點了點頭。

「怎麼找到我的?我以為許隨安和南宮瀚兩人的防守很嚴密,你們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找到我。」

蘇冬凝抱歉地開口:「這件事,南宮雋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許阿姨和南宮叔叔……只怕是擅自行動的。」

陳董冷哼一聲:「南宮雋的爺爺還再世的時候,就說過,許隨安不是個安分的主,我一時着了她的道兒。」

說到這裡,蘇冬凝便好奇。

「您是怎麼被他們關在這裡的?」

陳董看她一眼,無奈嘆口氣。

「我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許隨安已經歇了那份心思,一心為南宮雋圖謀,便在她以南宮雋的名義來接我時,沒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