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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還想繼續聽下去,可她的嗓子又疼又癢,實在是控制不住,爆發出了痛苦的咳嗽聲。

門外的聲音一靜,很快門便被推開,南宮雋和牧燁霖推門走了進來。

蘇冬凝強壓下剛才心中的難過,強迫自己沖他勾起了一抹笑容,輕聲開口:“我其實……”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南宮雋厲聲打斷她的話,俊秀的眉宇之間帶着冷厲。

蘇冬凝和牧燁霖皆是一愣。

他繼續冷聲開口道:“你閨蜜出事,不知道先給我打電話或者報警,一個人往龍潭虎穴去,你以為你是間諜還是特種兵?

還是說你覺得張碩對你余情未了,不會把你怎麼樣?就不能動動自己的腦子嗎!”

他臉上的情緒波動並不算很大,但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冷,表情也很冷。

那種上位者的威儀帶來的壓迫感,遠比任何嚴厲的語言都要讓人感到恐懼。

牧燁霖也嚇傻了。

他本來以為在外面小聲吐槽吐槽就算了,沒想到這位爺還真進來就這麼凶人家小姑娘。

他連忙拉了下南宮雋的手,小聲開口道:“害,過了過了,別太凶。你看你這臉,黑白無常索命的時候,都沒你這麼嚇人!”

蘇冬凝的眼睛紅了一圈,眼底兜着一汪眼淚。

她卻硬撐着沒讓它掉下來。

梗着脖子開口道:“我自己算好了時間,能夠出去的,而且夢夢不會不管我,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抬高了聲音,“我們就只是契約關係而已,為什麼我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這是爸媽教給她的道理。

本來南宮雋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聽到她的辯駁,幾乎氣笑了。

牧燁霖更是痛苦地撐了下額頭,暗道一聲不好。

南宮雋無論什麼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反駁,這簡直就是在他雷區上瘋狂蹦迪。

“你以為你是誰,能在流氓手裡把每一步棋都算好?”南宮雋嘴角帶着譏諷開口。

蘇冬凝的動作一頓。

他繼續不講情面地開口:“我的建議是,你好好照照鏡子。你不是諸葛亮,只是事後諸葛亮而已。

獨自冒險這件事情就是蠢,下不為例。”

說完,他直接轉身,沖牧燁霖擺了擺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去。

牧燁霖的腳步卻沒動,拚命沖他使着眼色,用口型開口道:“哭、啦!”

南宮雋眼底閃過一抹莫名其妙的神色,轉過頭去。

蘇冬凝發紅的眼角剛好有淚水落了下來,但她飛快地轉過頭,避開南宮雋的視線,不讓他看。

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說話的時候連一點情面都不講,什麼難聽話都能往外冒。

牧燁霖捏了捏他的肩膀,倒退了幾步,關上門趕緊溜了,把兩人留在房間里。

沒有了外人的打擾,南宮雋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凶她的底氣,其實也沒那麼足了。

蘇冬凝抹着眼淚:“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聯絡你嗎?我第一時間就想給你打電話,可是他們的人在暗處守着,不讓!

我害怕夢夢會受傷,只能配合他們。

我本來還想把緊急聯絡人設置成你,可是我一想,你能連續一周都不怎麼跟我聯繫,設置成你又能怎麼樣?

恐怕你也不會理我……”

越說越委屈,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其實之前她也不是這麼情緒化的人,大概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才讓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南宮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下子就慌了神。

哪還有剛才那威嚴的模樣?

連說話的聲音都聽了好幾分:“你……別哭了,我不知道有這層原因,但我不是還趕過去了?”

“我都懷疑你趕回來,只是為了看我笑話,要不然你怎麼會罵我罵的那麼大聲。”

蘇冬凝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孩。

南宮雋心中的那點不悅,瞬間就消失殆盡。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真的有種養小孩的感覺。

順手摸了把她的頭,他輕聲開口道:“知道這件事情不管你了,想看毛夢的話就別哭了。”

蘇冬凝努力的想要壓住自己的眼淚,但還是控制不住。

“嗚……你這人怎麼這樣,分明是你害我哭了,你還用這個來威脅我!

你是舊時代的大地主吧?怎麼這麼會欺負人!”

南宮雋愈發的想笑:“其實你說的沒錯,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好像算是古代的大地主。”

她扁了扁嘴,還要再掉淚,南宮雋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物理方法止淚,直接擋住了她的眼睛。

“之後我會在你的身旁加派人手,今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你閨蜜以後也不會出事,行了吧?”

這是已經是他能夠給出最大的台階了。

要是蘇冬凝還不順着下的話,那就是她不識相了。

然而她還真不識相,咬緊下唇:“你這算什麼誠意,給我道歉!”

“我?”

南宮雋抬起修長的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口,一臉不可思議,“你確定?”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過,就連他跟顧芷容關係最親密的時候,她都不敢這麼說話。

“你要不說,我就不給你生孩子。”她小聲開口。

南宮雋終於投降妥協。

“好,是我不好,我誤會你了,他們所有人都已經被處理了,你沒有後顧之憂了。”

蘇冬凝的心中閃過一抹微小的溫暖。

不管以後兩個人將會走向何方,這種暫時的快樂,依然能夠撫慰她的心靈。

她大着膽子,張開雙手抱住了南宮雋的腰。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我挺開心的。”

南宮雋的身子僵在原地,沒有抬手,也沒有回抱過去,身子硬得像塊板似的。

不是因為他抗拒,而是因為,他好久都沒有被這樣需要了。

蘇冬凝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有種暖洋洋的感覺,不是香水腌出來的。

然而在蘇冬凝的認知里,他這麼僵硬的反應,大概是在為顧芷容守男德,不想回應自己罷了。

她悻悻地收回了手:“你帶我去見夢夢吧。”

南宮雋原本僵硬的身子這才如夢方醒。

他慢半拍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