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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晚上八點,有一場商業晚會,過來。」南宮雋言簡意賅地開口。

蘇冬凝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發什麼呆?謠言滿天飛,不澄清?」南宮雋的聲音沒什麼起伏,「難不成還需要我去接你?」

蘇冬凝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網上的那些事情。

她不由得有些意外,連她自己都沒顧上處理這件事情,南宮雋居然先打來了電話。

「不用管,問題不大,早就被罵習慣了。」

她的聲音肅然了幾分,「你知道念念的病,因何而起嗎?」

「早產和長時間的情感缺失。」南宮雋的聲音帶上了嘲諷,「你應該是最了解不過的人,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我?」

「你猜錯了。是因為為顧芷容給他用了抑制神經的葯,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蘇冬凝一字一句地開口,「這才是真實的原因。」

「你從哪裡知道的?」南宮雋聲音低沉。

她正要開口,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微微一頓。

南宮雋卻替她說出了答案:「傅寒宴,是嗎?」

「我不確定你有沒有見過,是一種淺粉色的液體,裡面的成分是……」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帶他檢查。」南宮雋淡淡地開口。

「就這樣?」

蘇冬凝幾乎不敢相信他的態度,「南宮雋,他是你兒子嗎?!這麼大的事情,你就這樣輕描淡寫?」

「我說了我會帶他去檢查。」

他的聲音依然平緩的不見一絲起伏,「既然你跟傅寒宴這麼親近,那你就順便告訴他,別人家裡的事,不必亂插手。」.br>

「和南宮念是我和你的孩子,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沒有插手的權利?」

蘇冬凝抬高了聲量,「你要是照顧不好他,把他還回來,我帶他去治!」

「傅寒宴在這個時候給你東西,是何居心?」南宮雋冷着聲音反問,「你把他帶走,之後呢?出了事誰來負責?」

「我。」蘇冬凝擲地有聲,「我能保護好他。」

「如果你真的為他着想,就不該有另外的兩個孩子。」南宮雋依然毫無波動,「既然你忙着信他,無暇顧及網上的事,那算了。」

蘇冬凝簡直想破口大罵。

三個孩子前後從她肚子里孩子出來的,她怎麼可能不要另外的兩個?

他到底是真的跟自己生氣,還是想護着顧芷容?

蘇冬凝忍不住要翻臉罵人的時候,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她罵罵咧咧地拿起來,閃的卻是毛夢的名字。

接通電話,毛夢的聲音帶着解脫之後的釋然。

「我這裡有顧芷容犯罪的證據,你來醫院,我給你。凝凝,對不起。」

蘇冬凝一路兵荒馬亂地趕去了醫院,在電梯門要合上的瞬間,整個人飛撲了上去,硬是擠進了門。

門裡的人猝不及防被她撞了個正着,下意識地就要躲。

但是下一秒鐘,對方卻又迅速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蠢嗎?快合上了還要擠進來,就不怕把你的手腳夾斷?」

這熟悉的不招人待見的聲音,除了南宮雋還有誰?

蘇冬凝順着他的手臂網上看,卻略微一愣。

他穿了件黑色風衣外套,而這個設計的風格,明顯是她的之前設計的衣服。

南宮雋被她看的不自在,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看夠了沒有?」

「所以你今天是

打算穿這個衣服去參加商務酒會……」蘇冬凝慢半拍地開口。

連他都這樣穿,蘇冬凝的衣服土味不土味,自然是很清晰了。

更何況那些人本來就是人云亦云,真要說她的衣服為什麼土,也說不出一二三來。

南宮雋不客氣地冷笑:「隨便從衣櫥里拿的,感覺也一般般。」

「那你衣櫥里都是精品,怎麼還留了我設計的衣服?」

南宮雋:「……」

他吵不過,索性直接不搭理。

兩人進了房間,牧燁霖正盡心儘力地幫毛夢整理材料。

看到他們,她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帘。

但片刻,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這裡面就是這幾年我遭遇的事情,還有一些顧芷容的犯罪證據。

我知道的都在這裡了,希望能幫上你們。」

牧燁霖抬起眼睛,眼周都是通紅的。

「雋哥,你當時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這麼一個……畜生!

她做的這都是什麼事?拿私密照威脅人,把人家家人害成那個樣子,居然還聯合醫院給小嫂子下毒,真是該死!」

之前南宮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只是還沒想到是跟顧芷容有關。

現在對上了號,他居然並不意外。

甚至覺得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但是牧燁霖的最後一句,卻讓他眉心一跳:「下毒?」

毛夢點了點頭:「當時凝凝在醫院出事,就是跟她有關。之前她也讓我動手,就是她去實驗室的那次。」

南宮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逆流到了心口,毛夢居然那麼早就知道了幕後的人。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他厲聲開口。

毛夢的身子微微一縮:「我……我害怕。」

「但是你的害怕,害了很多人。」

牧燁霖嘆息般的開口,「你自己就是被害的更慘的,為什麼呢?」

「因為我以為你很愛顧芷容,以為這些事是你縱容的。」

毛夢顫抖着聲音,「當時嫁禍你,也是她讓我做的,她說怕你生氣,但是她能保護我。」

南宮雋閉了下眼睛,有種無力的感覺。

迴旋鏢繞了一個大圈,還是扎在了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門外,一個黑衣人關掉了錄音筆,壓低帽檐,迅速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他把錄音文件發送給了一個用戶名為「y」的人。

顧芷容是在拍攝現場,收到傅寒宴轉發過來的消息。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有兩個字:「快跑。」

顧芷容渾身一陣發麻,她設想過很多種翻車的可能。

卻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以這樣的方式暴露。

許久沒見到的毛夢,居然是投靠了南宮雋他。

千防萬防居然沒防住她!

她六神無主地撥通了傅寒宴的電話,帶着哭腔開口:「現在該往哪裡跑?

我之前毫無準備,要是被南宮雋抓到,我們兩個人……」

電話那頭的傅寒宴嘴角漫起一絲冰冷的神色。

真的被抓住把柄的人是她,跟他有什麼關係?

居然還妄圖拉他下水,真是可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