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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笑話,我怎麼可能不敢?」傅寒宴冷着臉開口。

「既然沒什麼不敢,怎麼不給家裡人打電話確認一下?」

傅寒宴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那副一切盡在掌控的表情。

他把蘇冬凝交到手下的手中,快步上前一把,抓着他的領子。

「你別以為選在這個時候揭露我,就可以拖延時間。你的人來不了的,你早晚都要死在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下忽然焦急的沖了上來,聲音帶着的恐懼。

「先生,咱們的電網忽然被人從外面切斷了,有一大堆人趕了過來!」

傅寒宴臉色一變:「怎麼可能,不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嗎?蠢貨!」

手下被罵的不敢開口說話,顫顫巍巍的縮了一下脖子。

「所有人立馬離開,後續計劃,等待通知!」

傅寒宴臉帶惡意的轉過頭,「你拖延時間的算盤打錯了,今天你要死在這裡了。」

南宮雋似乎是認命般地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她活着帶出去。」

傅寒宴冷笑:「不用你交代,她的後半生我都一定會照顧好的。」

「她手中還有瑞和的股份,能不能拿到也看你的本事了。」

南宮雋繼續神色鎮定的開口,「不過她又不喜歡你,應該是不行的。」

說完,他就平靜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傅寒宴的表情卻變了。

以他對南宮雋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暴露有關蘇冬凝的消息。

除非另有所圖!

他猛地湊近,沒好氣的開口:「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你想讓我對她怎麼樣?!」

「我當然是想……」

南宮雋的聲音,微妙地頓了一下。

下一秒,傅寒宴就看到了一抹寒光閃過。

他當即驚慌失措的躲避,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把薄薄的刀片,從南宮雋的嘴中滑了出來。

直接從傅寒宴的額角划到了下巴,在他臉上平添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傅寒宴幾乎以為自己的眼球都要被割裂了,痛呼一聲,驚恐的後退。

手下的人當即就舉起了槍,二話不說就要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原本躺在地上彷彿毫無知覺的蘇冬凝,卻忽然起了身。

撿起剛才被丟在一旁的甩棍,衝著開槍的人狠狠地砸了下去!

槍當即脫手飛了出去,但那人卻反應飛快,迅速拔出刀子。

門外的其他人原本正在警惕周圍的環境,聽到房間里的動靜,也二話不說就要衝進來。

南宮雋驟然站直的身子,奪走那人手中的刀子。

蘇冬凝掄起甩棍,在那人的肚子上狠狠來了一下,給南宮雋爭取了充分的時間。

在傅寒宴中掙扎着起身的時候,一把刀子衝著他的胸口就扎了過來!

南宮雋殺意上頭,幸好在刀子落下的時候驟然回神。

刀子沒有直接扎向傅寒宴的心口,而是偏移了方向。

傅寒宴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沒有看自己胸前的刀子,而是抬起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蘇冬凝。

「是假的,你剛才沒昏過去?」他顫抖着聲音開口。

蘇冬凝的聲音帶着歉意,但更多的卻是劫後餘生的平靜。

「抱歉。」

門外的人沖了進來,南宮雋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二話不說便開口道:「跑!」

他一

路帶着蘇冬凝跑到了卧室里,身子矯健的翻過了窗戶。

手下外面的人瞬間就圍了上來,被他用槍嚇退。

蘇冬凝看着他幾乎浸透了整個小腿的血,心驚膽戰的開口:「你沒事吧?」

南宮雋面不改色的搖頭:「我先帶你出去再說。」

其實剛才的昏迷不是蘇冬凝裝的,她是確實真站不穩,只是撐着一口氣站了起來。

此時她筋疲力盡,大腦也是昏昏沉沉的。

兩個人一路不要命的跑,終於接近了水面。

南宮雋抱着她毫不猶豫的就要跳下去,蘇冬凝卻是身子一軟,猝不及防地跪了下來。

失血過多,她整個人已經在昏迷的邊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聲音很輕的開口:「要不你先走吧,別管我了。」

南宮雋抿緊了嘴唇,固執地把她抱了起來。

在起身的瞬間,她明顯能夠感覺到,南宮雋的身子一軟。

他那條腿受了槍傷能夠強撐着跑出來,已經屬實不易。

還要再負擔另外一個人的重量,這跟直接毀掉這條腿沒什麼區別了。

「你出去的話能夠找人救我,但你帶上我,我們兩個都走不了。」

蘇冬凝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擺,「你不是商人嗎?總是考慮最優的結果,現在就不能理智一點嗎?」

南宮雋的呼吸局促,即便他們還沒有入水,他渾身上下已經濕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他喘着氣,一字一句的開口:「我的理智就是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寧願走的人是你。」

說完,他縱身一躍跳進了水中,還依然緊緊的抱着蘇冬凝,不肯放開。

兩個虛弱的人別談互相幫助了,簡直就是互相拖後腿。

咸腥的海水不斷的洗刷着蘇冬凝的傷口,冰冷的溫度也在一點點的吸走她的體溫,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

南宮雋眉頭緊皺,從表情就能夠看得出來,他也沒比蘇冬凝好到哪裡去。

藉著換氣的間隙,蘇冬凝壓低聲音:「你看,我沒有要求你一定帶我走,今天走不了,我也不會怪你。現在有必要嗎?」

南宮雋搖頭:「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在這艱苦卓絕的時候,蘇冬凝居然還有心情笑出聲:「這個時候就不用上價值了吧?」

南宮雋側眸掃了她一眼,沒有笑,甚至臉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游不動了?」

蘇冬凝沒說話,輕輕的鬆開了他的手。

她的身子緩緩的往下沉,南宮雋不由分說撥開水,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使勁往上拉。

但南宮雋的力氣也差不多到了極致,幾乎連她的指尖都有些碰不到了。

水上傳來轟鳴的聲音,之前那些人上岸的時候,擔心有人逃跑,直接把汽艇全部毀掉了。

現在有船聲,應該是從對岸那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