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方一愣。

“說。”

對方只能開口：“體外培育，減少母體孕育胎兒的分娩，實驗對象主要是高齡產婦以及有嚴重基礎病的產婦。這就是我們實驗的初衷。

為了擴大樣本進行實驗，我們在國外資助了許多的婦幼醫院，現在已經成功將實驗推行到第三階段……”

這個人每多說一個字，蘇冬凝臉上的震驚神色就會多幾分。

直到南宮雋開口：“好了，就這樣。公布吧。”

“原來你……”蘇冬凝終於回過神，“是為了這些嗎？”

“不是。”

南宮雋開口，“我這人卑鄙無恥，費盡心機地對現任妻子好，只是為了奪取她肚子里的孩子，把她當工具人，給我和前女友生孩子。”

他雖然語氣平靜，但是話里的陰陽怪氣自然是不言而喻。

蘇冬凝一陣頭皮發麻，有點生氣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你能不能動動腦子想想，”南宮雋躲過她手中的檢查單，以牙還牙地輕輕打在蘇冬凝頭上。

“我如果真的只是想要你的孩子，我費的心思有什麼必要？我直接找一個壓根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人，不是更好嗎？”

蘇冬凝一時語塞。

南宮雋繼續開口：“只要我肯出錢，附帶條件是可以跟我結婚，我能找到的人不計其數。為什麼偏偏得是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殘忍，但卻是也是事實。

當利潤巨大的時候，有的是人願意鋌而走險。

蘇冬凝被前面的事情迷了眼，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會往壞的方向想。

她表情微頓，幾乎是喃喃地開口：“是啊，所以為什麼是我？”

南宮雋原本盡在掌控的臉色凝澀了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生硬地開口：“因為你是爺爺選的人。如果我真的把你當成工具人，恐怕他第一個翻臉。”

爺爺對於南宮雋來說，自然是非同一般地存在。

這麼解釋倒是說得通。

蘇冬凝的心卻微妙地沉了下。

她故意板著臉開口：“你現在說的好聽，之前為什麼不解釋。”

“你會信？”南宮雋面無表情。

蘇冬凝哽了下，要是當時他開口的話，她可能確實不會相信。

片刻，他繼續道：“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想知道，這件事里，誰跳的最高，從中獲利也最多。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你，從來沒懷疑過他？”

“你說傅寒宴？”

蘇冬凝皺眉，“可是公司他並非掌權者，他也沒辦法從中獲利。”

南宮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輕笑了下：“你果然……”

蘇冬凝眨了下眼睛。

他眼底帶了幾分冷意：“果然是被他騙的徹底，那我就幫你剝下他的那層皮，讓你看清為止。”

明明他的臉上還帶着病態的蒼白，但是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蘇冬凝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要命的壓迫感。

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幾分。

傅寒宴真的有問題嗎？

消息很快被放了出去，所有的實驗資料公開之後，網上的風向迅速就發生了變化。

還有不少受過他們幫助，順利產下孩子的孕婦，替南宮雋的實驗項目撐腰。

一時間，惡意曝光內部資料的人反倒成了眾矢之的。

不少人開始深扒到底是誰把消息漏出來的。

一來二去，傅氏公司私底下豢養的那些營銷號藏不住了。

當時瑞和股市動蕩的時候，傅氏背地裡搞的小動作自然而然也瞞不住了。

局勢開始瘋狂逆轉，傅氏不光便宜沒占成功，反倒大大虧了一筆。

這些塵埃落定的時候，南宮雋已經出院回家了。

蘇冬凝親眼目睹着這幾乎殺人不見血的商業之爭，只覺得渾身發寒。

可怕，太可怕了。

另一頭，傅寒宴倒是不怎麼意外，他早就猜到南宮雋會有這麼一手。

傅氏要是真被他收拾的元氣大傷，反而還替他省事了不少。

本來他也是兩手準備，如果南宮雋沒辦法反擊，那他的私下裡運營的公司能在這場紛爭里獲利無數。

要是他反戈一擊，傅氏遭受打擊，元氣大傷，他更能出手力挽狂瀾。

無論如何，都是他借南宮雋的手在做事，橫豎不虧。

南宮雋工於心計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為他鋪路，助他掌控傅氏。

他從容地想着，手已經撥通了蘇冬凝的電話。

“最近過得怎麼樣？冬易好了嗎？”

他聲音溫和，“你再不接電話，我都懷疑你被南宮雋軟禁了，我是不是該帶人殺過去？”

電話那頭，蘇冬凝也是趁着南宮雋在洗澡才接的電話。

南宮雋倒是沒做什麼限制，是她自己覺得這兩人總是掐架，避開點更好。

更何況，她也確實沒什麼要跟傅寒宴說的。

“沒有沒有。”

蘇冬凝截住話頭，“我只是最近在準備起訴抄襲的事情，有點忙不過來。”

“他在幫你查那個事嗎？”傅寒宴的聲音微頓，“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快就和好了。”

“嗯，”蘇冬凝輕聲開口，“資料已經準備的差不過了，我把長文編輯完之後，就可以發出去了。”

“到時候我幫你把熱度炒起來。”傅寒宴低笑，“我這幾天也是忙得夠嗆，不然早就天天打電話煩你了。”

“你怎麼了？”

“公司的那點破事。”

傅寒宴故作漫不經心，“就是前段時間的事，公司的那些老東西因為我的決定無辜被牽連，損失巨大。

董事會那些人一夜之間住院了一大半，我還得挨個上門拜訪，煩的很。"

蘇冬凝的心不由得有些愧疚，當時他是為了她的事情才選擇曝光的。

結果害的公司被連累，南宮雋更是一點情面都沒講。

她輕吸了一口氣：“很抱歉，都怪我……”

“嘖，我說這些是為了讓你愧疚的嗎？”

傅寒宴故作嚴肅，“他們活該，想佔便宜沒占成而已，這個結局也是活該。”

蘇冬凝還要再說點什麼，忽然感覺背後一涼，若有似無地呼吸聲在她耳畔響起。

她下意識轉頭，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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