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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雋滿身是血,捂着肩膀上的傷口躺在急救的床上,左腹也有一道貫穿傷。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大大小小不少的傷痕,儼然就是他戰鬥過的痕迹。

原來他真的可以為了顧芷容出入龍潭虎穴,把自己的生死拋諸腦後。

蘇冬凝迅速移開了目光,她故作冰冷地開口:“我不管這些事,我只要出去。”

“看來你對她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啊。”顧芷容笑着開口,“他都命懸一線了,你還想着出去。”

蘇冬凝抿緊嘴唇不說話。

顧芷容開口,“那要不這樣吧,我放你出去,但是你答應我,從此之後你們一刀兩斷,孩子我也不要了。

我去跟他說,你被綁架了,然後你帶着孩子選走高飛。”

其實就算是出去了,蘇冬凝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甚至都沒有質問南宮雋的權力。

不過此時,她更擔心的是南宮雋和孩子的安危。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開口:“好,我答應你。”

顧芷容頷首,沖周圍的人使眼色。

蘇冬凝反應極快,直接拽下輸液器,反手勒住了顧芷容的脖子。

這一下下手絕不軟,有那麼一瞬間,顧芷容幾乎翻了白眼。

“讓我走,不然她也得死!”

蘇冬凝語速飛快地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才暗中目光對視,是想一塊動手。”

這群保鏢們簡直汗顏了,他們幾個訓練有素的人,居然對付不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而且居然還被她看出了動機,簡直尷尬。

“同不同意?”蘇冬凝的手猛地收緊。

顧芷容手無助地往前抓,嘴裡發出“嗬嗬”的氣聲,顯然肺部已經無法呼吸了。

她只能倉促地點頭,眼睛差點瞪出來。

那些保鏢們也只能紛紛應聲:“好好好!”

蘇冬凝推着輪椅,手中死死地抓着輸液器,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

這感覺就像是五臟六腑被調換了位置,然後哪吒在裡面甩開了混天綾和乾坤圈。

她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盛。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一股熱流打濕了她的裙擺。

孩子要出生了!

不早不晚,偏偏是這個時候!

蘇冬凝疼的臉上冷汗岑岑,心中不由得暗自嘲諷,這孩子跟他父親真是同心同德。

看她欺負了爸爸的愛人,直接選在這個時候折磨她,真是大孝子。

也不知道是誰懷胎九個月,把他們養這麼大的。

蘇冬凝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着自己的鎮定,但是肚子裡面刀攪一樣的疼痛,讓她根本沒辦法穩住身形。

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孕婦手冊上看到的東西,她記得,要是羊水流盡的話,孩子就危險了。

而她現在的站姿,偏偏就是在加速羊水的流失。

抓住輸液器的手輕輕顫抖,蘇冬凝的神志逐漸都有些不太清醒了。

顧芷容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對勁,扭頭看到她滿臉冷汗,更是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嘴角掠過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正要開口叫,蘇冬凝忽然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一推!

顧芷容的輪椅一個不穩,當即甩在一旁。

剛做完手術的髖骨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磨,她當即慘叫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蘇冬凝抓住這短暫的時間,二話不說起身就往外面跑。biquge.biz

恥骨疼的像是要炸開,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但是蘇冬凝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

因為只要慢一步,她和孩子就都保不住命了。

保鏢去扶顧芷容,她卻氣急敗壞地一把揮開,沒好氣的開口:“都他媽圍着我幹什麼?把蘇冬凝給我抓回來!我要她死!”

蘇冬凝一路奔走,但是對比起身強力壯的保安,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微小了。

外面的路況複雜,疼痛一點點吞噬了她的理智,漸漸地,眼前的東西愈發不清晰了。

她腳底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撲出去。

哪怕她極力地捂着肚子,還是不免被撞到。

蘇冬凝從喉嚨間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身子輕輕掙扎。

藉著模糊的視線,她清晰地看到,血在她的身下蔓延開來。

蘇冬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應該是等不到南宮雋來救自己,也看不到這兩個孩子出生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股清冽的味道傳來,一雙鞋出現在她面前。

緊接着有人彎腰,輕輕地把她抱了起來。

蘇冬凝幾乎看不清是誰,抓着他的衣服,下意識地開口:“南宮……”

抱着她的人很輕地嘆息,隨即才開口道:“這就有點傷人了吧,小朋友。

我帶人九死一生地過來救你,怎麼能叫別人的名字?

南宮雋這個時恐怕在到處找失蹤的顧芷容。”

聽到傅寒宴的聲音,蘇冬凝的心中有種微不可查的失望。

但是很快,就被她強壓了下去。

她顫抖着聲音,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哆嗦着開口:“救救孩子。”

顧芷容的人看到他,瞬間嚴陣以待,身子緊繃地開口:“你是什麼人?”

顧芷容驅動着輪椅,一路追趕到這邊,看到傅寒宴的臉,眼底的猜忌一閃而逝。

“是你?”

能夠準確無誤地掌握蘇冬凝的位置,還能卡着點的過來。

傅寒宴想必真的就是那個幕後人了。

眼底閃過了一抹殺意,傅寒宴嘴角危險地勾了起來:“我怎麼了?”

顧芷容飛快地審視了下眼前的情況,“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她。這次算我幫了你的忙,你把她帶走吧,我不會告訴南宮雋的。”

蘇冬凝身上不斷地湧出來鮮血,情況十分危險,傅寒宴也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

他餘光瞥了下顧芷容,輕笑:“你倒是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

說完,他抱着蘇冬凝,帶着她快步離開了。

手下看着兩人離開,着急道:“咱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嗎?這樣我們做出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顧芷容回想起剛才傅寒宴的眼神,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戰。

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一把淬着寒光的兵器,太嚇人了。

深吸一口氣,她低聲開口道:“你知道他來得時候帶了多少人嗎?要是執意追上去,不光你們得死,我恐怕也難逃一死!”

手下震驚:“啊?那該怎麼辦?”

顧芷容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開口道:“我只是說讓她走,又沒說讓她怎麼走。我還有最後一把刀子,我要讓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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