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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列船長,請這邊走。”

那兩名穿着高開叉緊身長裙的妹子,帶着楊洺行走在一條淺灰色基調的走廊內。

這裡安保森嚴,但自動化程度很低,大部分區域都依靠人力放哨和巡邏。

幾乎每隔三到五米,就會有一個模擬重力裝置,以增加山體的重量,躲避現如今常用的重力探測;走廊四面的塗層也是特種材料,可以最大程度吸納各類儀器發出的電磁波。

楊洺不斷打量着各處,表現的就像是一個老到的海盜船長,既有一種探索未知的小興奮,又帶着幾分狡詐和機警。

總之,不管誰看,他都不像是演的。

楊洺很少穿長袍。

他平日里的打扮,居家一點的就是大褲衩、拖鞋、小背心,正式一點的就是修身禮服、兩帝國的軍服,刺激一點的,頂多就是他的白色幽靈外骨骼裝甲·戰損版。

長袍這東西,他只穿過兩三次,走起路來,總覺得沒什麼防護,毫無包裹的安全感。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楊洺忍不住出聲問詢。

前方的女孩扭頭看了過來,對楊老闆嫵媚的一笑:“去見我們的母親。”

“呃,你們兩個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不是的,”她們柔聲解釋道,“母親是一種敬稱,類比其他文化體系,您可以理解為,祭司、主教、教養者或者負責人。”

“母親就是這個基地的負責人。”

楊洺問:“那是一位女性?”

“是的,您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概念,通常來說,只有百分之七十二的‘母親’是女性,因為女性在面對仇敵時,能更加隱忍、更加溫和。”

“那你們呢?”楊洺明知故問,“你們在伱們組織中,算是什麼職位?”

“特工?”

“或者說,是母親的親衛。”

楊洺豎了大拇指,對這兩個被自己影響了精神的妹子,絲毫不吝嗇誇讚之詞。

拐了七八次彎,楊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到了山體內部的哪個方位,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蟲族的母巢中亂逛,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船長大人,前面就是母親的會客廳。”

兩女孩停下了腳步,向前推開了兩扇合金對門,一張青色的金屬屏風映入楊洺眼眶。

屏風上的浮雕很簡單,就是一棵茂盛的樹木。

浮雕總體色調偏暗,在屏風浮雕的左上角,一隻大概小拇指長短的枝丫,連同枝丫上的七八個葉片,是被標記出的鮮明色彩。

這是不是代表着,此處基地在他們組織中的‘地位’?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接下來要見的,只是生命之樹宗教團伙中的小BOSS?

“您請進,我們要去為您準備茶點。”

楊洺點點頭,與這兩個妹子眼神簡單交匯,沒發現什麼危險預警。

想要扮演好哪個職業,就要學會像該職業的從業者一樣思考。

楊老闆清了清嗓子,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進去前還在門口淺淺地蹭了蹭鞋底,如鷹隼般的目光來回掃視。

房間面積挺大,構造也很簡單,屏風後就是一個‘回’形沙發,中間擺了個茶几,四面牆壁上掛着的那些藝術裝飾品,都在人類正常審美範疇。

有個頭髮花白、穿着寬鬆長袍的女人,此刻正跪坐在左前方角落,對着一隻三米多高的金屬神像默聲禱告。

楊洺略微沉吟。

這個神像,總覺得那麼眼熟,這種長着翅膀、形狀像是天使一樣的女神,身材臉蛋都屬於性感美麗……

“科列船長。”

溫和、溫柔且帶着幾分磁性的女聲嗓音傳來,那位‘母親’緩緩起身,轉身看向楊洺。

楊老闆露出了自認為很有親和力的微笑。

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雙目雖然清澈,但飽含了歷經滄桑過後的淡然與沉靜。

“哦,該怎麼稱呼您?我聽他們說,您就是這裡負責人?”

“是的,”老人笑着點點頭,“您可以稱呼我的姓氏,卡門。”

“卡門夫人,”楊洺行了個新聯邦比較流行的紳士禮,“我要為你們對我伸出援助之手表達感謝,如果不是多明戈斯人幫忙,我應該已經被那群帝國大兵抓回去領賞金了。”

“您客氣了,科列船長,我聽他們說,您也為我們神聖勇敢的戰士們,提供了大量的物資和槍械。”

“這不一樣,”楊洺道,“那是我的生意。”

“是嗎?請來這邊坐吧,您的維修機器人正在被送來的路上。”

卡門夫人含笑說著:

“請恕我們失禮,我們不得已拆解了它,讀取了它的資料,以證實您身份的真實性。

“您和帝國艦隊幾乎同時出現,這確實讓我們多了一些顧慮。

“此外,您應該也是第一次直接來我們的母星……您來這裡是做什麼?”

“實際上,我偏航了,”楊洺嘆了口氣,“我本來是要去做一筆生意,賣兩艘可以隱身的飛艇給我在R230行星的客戶,但路上時不知道怎麼被帝國的巡邏邊防艦隊盯上,匆忙躍遷時出現了角度偏差。”

卡門夫人輕輕點頭:“您的維修機器人中,確實有相關的細節記錄。”

楊洺含笑點頭。

當然有記錄,這是拉布多設計的劇本,他看了幾眼記下來的。

房門打開,那兩個女孩低頭走來,送來了兩杯溫熱的提神飲料。

楊洺的目光一直盯着其中一人看。——他想故意露出一點軟肋給對方。

“科列船長,您這次損失情況怎麼樣?”

“哦,別提了,”楊洺一臉鬱悶,“不過,能活下來就是星空對我最好的恩賜,讚美星空,這是對我的獎勵。”

“您還有其他的商船嗎?”

“有四五艘吧,”楊洺含笑說著,“不過我想,相比於商船,我擁有更多的,還是這份經驗。”

卡門夫人笑道:“您是這個行業的行家,我能否問您幾個問題?”

“當然,”楊洺翹起二郎腿,“您可以隨便問。”

“我聽聞您以前是海盜出身,我也曾了解過這個行業,”卡門夫人溫聲道,“我聽聞,您這一行都有一定的近身戰鬥能力,想要讓一艘商船停下時,就要用特殊的突擊艇靠近他們。”

“哈哈哈。”

楊洺爽朗的笑着,雙眼放光,開始侃侃而談:

“您說的那是釘子船,實際上,開展業務時,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情況,會用上釘子。

“其他時候,我們跟商戶們是有一種默契在的,我們展露出能擊沉他們的武器,他們給我們一份過路費。

“那些沒有中大型國家艦隊巡邏的偏僻商線,就是我們寶貴的資產,其實很少遇到真正擊毀商船的極端情況,我曾有連續三年沒有開啟過主炮的記錄。”

卡門夫人溫柔地笑着:“這聽起來很和平。”

“您是極少用這種詞彙來形容我們這個職業的長者。”

“那您為什麼不幹了呢?”

“主要是考慮到安全問題。”

楊洺腦海中浮現出了老科列夫的老臉,眼神也變得有些悠遠:

“來自同行的威脅,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大的挑戰,想要全身而退並不容易,我也是在確保我的船員們都得到了足夠的分紅,才宣布就地解散。

“然後我就干起了運輸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