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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懿見他喊了自己一聲,又沒了話,奇怪地瞅了秦增好幾眼,秦增也沒收了笑。她不禁問道:「你想什麼呢?」

秦增眉眼間的笑意又濃了些,沒答她的話,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

「這是什麼?」李清懿一邊驚訝,一邊翻開冊子。

冊子里是一幅幅圖,有街市,有店鋪,有人,有物,倒像是描繪的話本子一般,她下意識的指着第一張圖,大雨中,一隊馬車停在路邊,一隻整肅有序的隊伍匆忙經過,馬車中的少女一臉驚訝地看着對面馬車中的男人。

「這……」李清懿目瞪口呆,「這不是咱們頭一回見面時候的情形么!」..

李清懿再往後翻,是一個少女將一條鞭子捆在男人腰間,拉着她往樹林子里拽,身後,是被藤蔓遮住入口的山洞……

「你平日里那般繁忙,竟然還有空畫這個?」

「等咱們老了,閑來無事翻出來看看,豈不好?」

李清懿笑道:「那你怎麼不早點給我?」

秦增見她欣喜,笑意又濃了幾分,「也是,這麼好的東西,該拿來當壓箱底的。」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怔。

那新婦壓箱底的,可不正是臨出嫁前,親娘給的洞房時用的小本子么!李清懿想到嫁衣送過來時,那配成一套的開襠褲,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紅暈頓時又深重了一層。

秦增正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尷尬到直想撕了自己的嘴,卻見李清懿紅霞飛滿。眼睛頓時直了,張着口也不知道方才是要說什麼了,就直直地看着她!

李清懿看着他的眉眼處,那眼裡的喜悅同她心裡的喜悅一樣,沒有茫然,沒有勉強,沒有心不甘情不願。

這就是兩情相悅!

丫頭們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不由得捂着嘴竊笑起來。

李清懿聞聲,羞的趕緊將臉頰別到一旁。

江嬤嬤一臉笑意,「菘藍蘅蕪在屋裡聽吩咐,其他人先到門外候着。」

嫁了人到底不一樣,小夫妻兩個內里什麼樣別人不知道,露在外頭的一處也不能大意。

菘藍蘅蕪拉着李清懿去屏風後將大禮服換下,伺候她穿了一身紅底綉金線牡丹花蝶,樣式家常卻華貴非常的衣裙,又推着她到桌前,坐到了秦增對面。

秦增滿眼驚艷地看着一身大紅衣裙的李清懿,她一直穿的素淡,沒想到換上艷麗的衣裙之後更是一種別樣的美艷,令人心馳神搖!

菘藍和蘅蕪看着兩人間的互動,相視一笑,麻利地退了出去,只留二人在房中。

高大的龍鳳喜燭將兩人的面色映的溫和而生動。

二人相對而坐,都有些緊張。

秦增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執起酒壺將兩人面前的杯子斟滿,說道:「你酒量淺,少喝些就好。」

李清懿察覺到他的緊張,心中好笑,自己就不怎麼緊張了,輕輕地「嗯」了一聲,說:「你方才在前面定然沒吃什麼東西,我也餓壞了,咱們先用些飯菜。」

秦增給李清懿夾了一隻金絲蝦卷,「這一天下來,你肯定累壞了,多吃些,別急。」

「別急」二字一出口,秦增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什麼別急,別急什麼……怎麼今天竟瞎說話!

李清懿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把杯子里的酒當水一口咽下,被香辣的酒氣直嗆地咳起來。

秦增慌忙放下筷子,輕拍她的後背,連聲道:「清清,慢慢順口氣,慢慢順氣……」

外面站着一溜的丫頭們聽見動靜,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菘藍和蘅蕪直想往屋裡沖,江嬤嬤一手拉住一個,搖頭讓她們別出聲。

李清懿直起腰,咳的眼淚都掉出了眼眶,秦增突然想到新嫁娘的眼淚珠子不能掉到地上之類的話,一着急,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上去,將那滴晶瑩的水珠含在了舌尖。

兩人的動作同時一僵,灼熱的吐息輕輕拂在對方的面頰上,熾烈的情愫在此刻瞬間迸發,秦增扶住李清懿的雙手緩緩收緊,嘴唇溫厚而珍重地順着她小巧的鼻翼留連到她的朱唇。

醇香的酒氣和唇瓣的柔軟讓他瞬間迷失,本能的想要得到更多。他將雙手從手臂繞到她身後,牢牢將她捆縛在懷中,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李清懿的酒量確實淺,此時猛地一杯下肚,那絲酒氣已經彎彎繞繞爬滿了她身上的每一條經絡,讓她的神思一片灼熱混沌。感受到秦增溫潤的嘴唇笨拙而小心地在她臉上啄着,心中腦中,所有的空白都被填滿,她閉上眼睛,腳下忽地騰空,顧不上頭暈目眩,秦增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秦增守着一絲清明,將李清懿輕輕放在床榻上,見她半眯着眼睛似夢似醒地看着他,心裡一軟。

他從小就沒了親娘,父親又離得遠,後來輾轉到了宮中,等閑的婢女也都防備着不肯讓近身,上回在山洞裡只是憑着本能,這會兒主動要做這男女之事,卻沒什麼經驗,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痛了懷中的人兒。

可是心裡雖然這麼想,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想要離她更近,親吻忽而熾烈,忽而溫柔,不停地在李清懿的面頰頸間輾轉,李清懿被他纏得呼吸不順,下意識的躲避,可男人的本性便是征服,順着她的動作,秦增支起手肘,將她腰間的衣帶一拉,露出大片嬌嫩雪膚,「清清……」

李清懿只覺身上一涼,模糊間聽見他的聲音,細軟的‘嗯了一聲。

動作間,兩人衣衫褪盡,秦增的手握在她的香肩之上,俯下身緩緩探尋……

李清懿整個人都被秦增緊緊箍住,悸動從小腹傳來直擊頭顱。

她感到秦增的身體緩緩一沉,先是緩慢試探,緊接着便是一陣狂風驟雨。

李清懿的酒意頓時去了大半。

因兩人是第二回,秦增沒了頭一回的顧忌,以為她不會疼了,要的又多又猛,李清懿歡愉之外,也被他折騰掉了半條命。

等秦增兩回結束,已經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