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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巧和晨露就是打算將事情鬧大給容陵郡主出一口惡氣,以求她能護住自己的小命,自然十分賣力,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往外倒。

“奴婢被魏三姑娘控制在手裡,不得已說出了林奕謀害我們三太太和三少爺的事,原本奴婢以為魏三姑娘知道了這件事,會拿奴婢去換個人情,只是魏三姑娘的打算遠比奴婢想的複雜。她先是吩咐金姝買通了綠桃,從宋小侯爺的屋裡偷出了短箭扔進狼窩。”

“之後,她又讓晨露去勸我們三老爺尋證據給三太太討回公道。三老爺在狼窩裡找到短箭,就去了大理寺狀告小侯爺,奴婢一直藏在魏府,魏三姑娘說,要等永平侯府實在沒辦法了,再帶奴婢去給小侯爺作證,指認林奕殺人……”

容陵郡主聽得青筋直跳。

三夫人郭氏吞了吞口水,看向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倒還穩得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晨露說道:“我們太太死了,三老爺嘗試處置庶務卻不得其法,三房亂成一團,就在這個檔口,一個男人找到奴婢,奴婢後來才知道他就是金姝的舅舅,他給了奴婢一些錢財,讓奴婢去勸三老爺尋線索,奴婢覺得這對三房沒壞處,就照做了,三老爺去了太太出事的地方,就在附近的狼窩裡找到了短箭,之後的事郡主都知道了……”

容陵郡主壓着火氣問:“那你們現在又為什麼把一切都說

出來?”

燕巧哀哭道:“奴婢被魏三姑娘脅迫,不得已照着她的吩咐說了假話,事後一直怕她將奴婢滅口,好在魏三姑娘怕引起別人懷疑,將奴婢送回了林府,應該是想借二太太的手殺了奴婢。奴婢本打算偷出身契逃走,卻又怕有人報官,說奴婢是逃奴,於是去找晨露商量,竟意外躲過了一劫。”

“這幾天,奴婢覺得一直被人盯着,白天不敢獨處,晚上就尋了角落藏起來……奴婢知道,自己若一直不死,魏三姑娘也不會放過奴婢,早晚會找機會殺了奴婢!奴婢只好來找郡主,求郡主看在奴婢揭露了魏三姑娘的份上救救奴婢,奴婢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揭露了魏三姑娘”這幾個字一出口,魏蘭爾的麵皮算是徹底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容陵郡主這些日子來憋在心口的那股氣總算的吐出來了!

她冷笑地看着魏蘭爾:“魏三姑娘真是好心計,方才還言之鑿鑿地與我說什麼舉手之勞,見不得無辜之人被冤,背地裡竟然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魏蘭爾臉色慘白,容陵郡主的指責聲彷彿扭成了一股繩,將她捆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金姝,已經面無人色。

魏老夫人看着魏蘭爾,“三丫頭,你跪下!”

魏蘭爾知道自己現在只能靠祖母幫她周旋,撲通一下跪了下去,跪得結結實實。

然而容陵郡主卻不會在這裡等着她

們審問懲罰魏蘭爾,人受了罰,她到時候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若是輕易原諒,她不能甘心,若不原諒,別人會說她為難一個小輩。

“老夫人要訓孫女,我就不在這看着了,希望您問清楚來龍去脈之後,能給我們永平侯府一個說法!”

說罷,容陵郡主轉身就走。

魏老夫人皺眉。

她沒想到內宅慣用的處置方式對容陵郡主不管用。

若容陵郡主在這裡看着魏蘭爾重重地受了懲罰,不管付出些什麼代價,這事兒也就在這屋裡解決了。

但容陵郡主轉身就走,還說要給他們永平侯府一個交代,那就是說,這事兒不是魏蘭爾認個錯,受了罰就能過去的。

她看向自己的長媳元衡郡主,“老大媳婦,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元衡郡主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問自己該如何處置,而是想讓自己幫忙說情,她垂目道:“老夫人也知道,容陵郡主多年來都不與我來往,是最近才有了些走動,我怕是說不上話。”

魏老夫人臉一沉,郭氏也急了,“郡主這是不想幫忙了?”

元衡郡主眉目一冷,“你這是在質問我?”

“容陵郡主明明對你跟李大姑娘十分親近,郡主卻說自己說不上話,難不成自家人連這點忙都不肯幫?”

“這點忙?”元衡郡主冷笑道:“你的好女兒覬覦人家兒子,陷害之後又舔着臉去邀功,這是說幾句話就能過去的事兒?”

郭氏聽了這話,被

噎得臉色漲紅,啞口無言。

魏蘭爾咬唇看向元衡郡主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李清懿,“你們是想逼死我?”

李清懿無語的看着她,“蘭爾妹妹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自己做錯了事,不想辦法解決,反而來為難我們,不幫忙就是要逼死你?這說得過去嗎?”

這母女倆還真是一樣的不講道理。

魏蘭爾抿住唇角,嘴唇動了半晌,總算是將即將出口的恨意給咽了回去,哽咽道:“李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一時糊塗,請李姐姐幫幫我……”

李清懿心裡真是佩服魏蘭爾的能屈能伸,不過對方既然要與她維持面子情,她當然也要做個好人,“三夫人,蘭爾妹妹,容陵郡主愛子心切,怕是輕易不能原諒此事,既然如此,你們不如從永平侯入手,讓郭家出面解決此事,興許能成。”

戶部握着朝中錢糧,永平侯早就想打戶部尚書郭敏的主意,讓他給自己吐出一筆銀子籌措軍需。

李清懿猜到了他的打算,自然要“提醒”一下郭氏母女,讓這件事快點落實。

郭氏聽了她的話,皺眉說道:“永平侯不是都聽容陵郡主的嗎?”

李清懿扶額,這永平侯懼內的事,還真是人盡皆知啊!

“三夫人,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郭氏遲疑的看向魏老夫人,魏老夫人說道:“永平侯和容陵郡主就這麼一雙兒女,出了這種事,不惱火才是不正常,但宋D畢竟

沒出什麼事,容陵郡主總會消氣,你就回郭家一趟,找你父親兄長討個主意。”

郭氏口中應“是”,心中卻腹誹出了事還是得靠娘家,“那兒媳現在就回去一趟。”

她看向女兒,正要讓她跟自己一起走,魏老夫人冷聲道:“三丫頭去祠堂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