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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真法師怎麼能是假的呢?你不是說,鎮北王妃是想知道你的命相,才促成你們在魏府的見面,如果她是假的,不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嗎?”

李清懿說道:“我想我先前見到的持真法師是真的,你忘了嗎,那日在魏府見了她以後,第二日就找不到她人了!東廠的眼線何其多,竟然打聽不到她去了哪裡,持真法師一個方外之人,完全沒有必要隱藏行跡,現在想想,她應該是被人給殺了!而那串念珠上的痕迹,是持真被殺的時候留下的,上面那絲殷紅,就是血跡……”

謝嬈若有所思,“的確,我記得你說過,持真法師之所以去魏府,是想要了卻她在塵世中的因果,既然是最後一場因果,那麼她怎麼還會再停留京城,被鎮北王妃請過去。”

李清懿對持真法師不自覺地存着敬畏,“興許,她真的預料到了自己的生死……”

馬車裡一陣沉默,謝嬈說道:“希望王府這會兒沒出什麼幺蛾子!”

李清懿點頭,她不希望王府出什麼事,也不希望持真跑了。

“對了阿嬈,既然你得了解毒的方子,是不是很快要和你師父離開京城?”

謝嬈搖頭,“我師父還欠着秦大人的人情,應該會將師母接過來照顧,我呢,倒還有些捨不得你們,至少也要等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說去留的事兒。”

李清懿聞言,拉住她的手高興道:“你在我身邊,我會

踏實很多。”

謝嬈“啪”地拍掉她的手,嫌棄道:“都嫁了人了,還嬌滴滴像個小女孩似的,別黏黏糊糊的!”

李清懿被她給氣笑了,“好好好,你果斷你凌厲你心狠手辣,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謝嬈嗔笑着看她,“這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哈?”李清懿驚了,口中不自覺冒出姜順時常掛在嘴邊的話,“你說啥?”

謝嬈翻她白眼,“我說,我已經有看好的男人了!”

李清懿化成了一塊僵硬的石頭。

長寧在她身後探出腦袋,好奇道:“誰啊?”

謝嬈神神秘秘地說道:“不告訴你,等我將人騙到手,再說不遲。”

“騙到手?”長寧乾笑一聲,“謝女俠好手段!”

此時在鎮北王府。

老夫人小睡片刻醒來,蘭琦上前,“老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賀家那幾個怎麼樣了?”

聽着這稱呼,老夫人是極不待見賀家人,蘭琦答道:“賀老太太得知實情,一直鬧個不休,反而是賀大太太那邊安靜得很,老老實實待在院子里,該吃吃該喝喝,只有少姑爺時常會問問外面的情形,急着回那邊的宅子去。”

“哼,這是心裡挂念着冬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孽種呢。”

公孫婉言這時走進來,“母親是怎麼想的,真讓晴姐兒和離?”

老夫人見女兒進來,說:“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公孫婉言笑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想多

陪母親說說話,再者,振和的任命已下來了,一家子都高興,不會跟我計較這個。”

“哦?是個什麼差事?”

“領了工部的缺,虞衡清吏司郎中。”

老夫人思忖着念叨:“工部……”

原先宋振和外放的時候才是六品官,但京官和外放官豈能一樣,若能調入京中為官,哪怕仍是六品官,都算是升遷,如今調任五品虞衡清吏司,越過從五品升了正五品,連升兩級。就不止是升遷的事兒了。

再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工部在六部之中雖然是下下行,但虞衡司郎中管各地官營製造,各州府軍費、軍需、軍火製造和核算,以及熔煉鑄錢等,這是實權職官,還是最核心的那一撥。

位小,不打眼,但是極為重要。

秦增必定是向皇上舉薦了宋振和,他才能得此重要的差事。

難怪宋家這麼高興,原來是借了王府,不,借了秦增的力。

公孫婉言說道:“若只是順利調入京中,宋家也不會這般感恩戴德,不過是領個面子情,但如今大郎領了這差事,就不一樣了。”

雖然宋振和必定是有真東西才能被秦增看上,但這是知遇之恩,大恩。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但沒做聲。

公孫婉言看着她的神色又說,“您瞧臻哥兒媳婦回回辦事兒,我就沒見過這麼體面的人,母親又何妨多給幾分好臉色?您不也希望咱們王府平和安寧嗎?”

老夫人聞言依舊沒說話,不過

態度已是比上回公孫婉言想說服她請秦增幫忙的時候軟和許多。

公孫婉言繼續說好話,“當初我年少不知事,身為姑姑,對臻哥兒也沒多幾分關懷,如今他不埋怨我,還幫我這麼大一個忙,母親就別怪我向著他們小夫妻說話,那一對兒真真是個好的。”

老夫人聽着女兒撒嬌似的言語,嗔她一眼,“還有什麼話,不如一次說完?”

公孫婉言笑嘻嘻的,更似出嫁前的模樣,“其實我心裡總有個疑問,只是以前母親因為大哥的事勞神寡歡,女兒也不敢問。”

“你是想問臻哥兒那批命吧。”

“……啊,是啊……今日看見持真法師,我就想起這茬來了,當年持真法師到底說了什麼?怎麼母親就……”

話說到這份兒上,公孫老夫人便不再隱瞞,“你也聽見持真法師的話了,命犯擎羊,他自是前途無量,卻刑克親人。當初持真法師這話說出來,我心中雖然不喜,卻也沒太當回事,畢竟不少江湖騙子用天煞孤星來嚇唬人,只是持真法師說得真切,她既不要生辰八字,也不看面相掌紋,她也不排卦不擺陣,我問她如何得知,她只說自己看到了。”

公孫婉言不解,“看到了?傳說持真法師開了天眼,莫非是真的?”

老夫人嘆了一聲,“我一開始覺得是無稽之談,但出於對出家人的尊重,我也沒說什麼,但持真法師卻疑惑地跟我說,她只能看

到臻哥兒二十歲之前的命,二十歲之後的命如雲如霧,看不真切。”

公孫婉言輕呼了一聲,“竟是……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