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正說著,一道嘲弄的笑聲自耳邊傳來。
陳婆子微微睜了睜眼,只見吳柳青正站在一邊,像是看好戲一樣的看着她。
“別人怕鬧鬼,倒也正常,瞧你這怕的,這要是當真有鬼啊,還得讓她跪下給你磕頭,叫你一聲娘呢。”
吳柳青罵咧的說了一聲,態度不甚好,一臉老林家欠了她的模樣。
陳婆子和吳柳青素來不對付,如今,又被她給嘲笑了一番,連忙將手背在身後,啐了一口:“你兒子不叫你娘?也對,叫了你也不一定聽得見,如今還不知道在哪兒待着呢。”
這誰不知道吳柳青的兒子犯了事兒,不知道逃哪兒去了。
可也沒什麼人能擺在明面上說啊,畢竟,吳柳青那兒子和侄兒都是一類人,都是混混,這過日子的,誰想招惹這些不想好的混混呢?
偏偏,陳婆子被她一激,倒是啥也不怕了。
她們老林家可是要跟楊里長一家結親的人,往後這村子裡誰看見她不得尊尊敬敬的?
混混又怎麼樣,要當真過分了,跟楊里長還怕她逃的了?
若是在往日,吳柳青定然早就跟陳婆子打起來了。
畢竟,那時候楊里長和林家還沒有關係,她兒子也可以給她撐腰,可今時不同往日,她兒子的確犯了事兒,她整個人雖不至於覺得比村裡的婆子大娘矮上一截吧,畢竟,也都是有所顧忌的。
這要當真無事生非,給她兒子添亂可不好!
冷哼了一聲,吳柳青直接踹開了院門,回頭,涼涼的朝着陳婆子道:“你怕自己生的東西,我可不怕!我現在就過去會會她!”
陳婆子還想說些什麼,吳柳青已經往院里走去了。
此時,院子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陳婆子不知道林香草什麼時候回屋的,正氣惱着那丫頭越發不受管束了,又不敢妄動,只扒着門邊偷偷往裡面看。
她倒要看看,吳柳青進去了會怎麼樣?說實在話,此時,她還巴不得吳柳青受難呢,誰讓她剛剛多嘴!
“林香草,你看看你把我家侄兒害成什麼樣了,你。”吳柳青一進屋就開始謾罵,只是, 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腳邊上一團東西撞了一下。
吳柳青垂頭看去,只見腳邊哪兒有什麼東西啊,根本就是一件破衣服,看那成色,倒像是林山花以前的舊衣服!
真是晦氣,一個人都死這麼久了,還不把這些東西個扔掉!
吳柳青說著,就想踹那衣服一腳,只是,這腿還來不及踹出去,那衣服又朝着她挪過來了!
腳邊一陣吃痛,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
吳柳青瞪圓了眼睛,仔細一看,地上哪兒有什麼東西,根本就不過是那件衣服罷了。
一口惡氣如何也咽不下去,吳柳青那張臉抽搐了好一陣,終是忍不住,抬腿就朝着腳邊的東西猛的踹了一下。
霎時間,這可倒好了,腳又被那‘衣服’咬着不丟了。
吳柳青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原本,聽楊牙子那麼說起的時候,她也完全沒敢相信的,如今一看,只怕是真的!
邪門,果然是邪門。
吳柳青用力一甩,使出了渾身的力道,倒是總算將對方甩掉了。
只是,這回,那‘衣服’又趕緊的朝着她撲過來了。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吳柳青趕緊往院外跑去。
說來,倒也是神奇, 吳柳青這才剛剛出了院子,那‘衣服’就一動不動了。
吳柳青倒吸了一口氣,引得陳婆子一陣憋笑。
“早說什麼來着,偏偏不聽。”
陳婆子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引得吳柳青一陣冷對:“你自己又好到哪兒去了?聽說你家二水是瘸了腿吧,我那侄兒楊牙子可什麼都沒有少,我不過是來替他出一口惡氣罷了。”
“出惡氣?”陳婆子嘴角上的冷笑越發明顯:“就憑你?那些年輕好身板的人可比你能耐,咋不敢上?”
吳柳青被她這話一堵,她本來在村裡就霸道潑皮慣了,誰家也不敢欺負到她的頭上來,如今也壓根不層怕過林家這小蹄子。
她可是主動來找林香草出氣兒的,誰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兒。
那雙瞪的如圓鈴的眸中精光一閃,吳柳青立馬將陳婆子拉到了一旁:“我倒是 無所謂,橫豎跟我沒什麼關係,倒是你,你家二水可病的不輕吧,我要是你,我就去找楊里長做主。”
陳婆子原本就不歡喜吳柳青這拉人的舉動,如今,剛剛站定,就推開了吳柳青那隻手,沒好氣道:“這說的是哪門子的話?要是能找,我早就找了,還等的到現在?”
“咋就不能找了,你也不想想看,楊里長和你們家是什麼關係啊,橫豎,香玉才是他的兒媳婦兒!”吳柳青一邊說著,倒是將陳婆子的抵觸心理安撫下來了。
顯然,陳婆子對她這些話,還是十分受用的。
吳柳青見狀,再接再厲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怕楊里長仔細問起來占不住理兒,這事兒還能不簡單?咱們合計合計,再往楊里長跟前一說,任由着林香草那賤丫頭有十張嘴,也說不贏咱們一大堆人。”
陳婆子聽着是個法子,這就點了點頭,順着吳柳青的話說了下去:“如何個合計法?”
此時,屋子裡的林香草倒是看了一出好戲了,眼看着吳柳青和陳婆子都走了,這才進門將院門關上。
地上的那件‘衣服’還在自由的穿梭着,像是一個有了生命的物體一般,任由着是她,也看不出一點破綻來,也難怪了會將吳柳青嚇唬成那樣。
林香草搖了搖頭,一邊伸手過去,將那件衣服拿了下來,郝然看見剛剛抓回來的那隻狗崽子正咬着衣服的邊角。
林香草伸手,將狗崽子抱在懷裡,這才伸手去逗弄它。
她可真是沒有想到,這狗崽子居然還是個有靈性的,她才剛剛伸手,它就已經伸出舌頭來舔她了。
跟剛剛見了吳柳青就咬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