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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花姑娘,若是不嫌棄,邵某帶你去湖邊走走,消消食。”

濡花怎想牧染竟如此狠心丟下自己,面對邵沫的邀請,她左右為難。

“聽牧染說,濡花姑娘文採過人,邵某不才,想與姑娘請教一二。”

“公子說笑,還請公子先行。”她倒不好拒絕,開口應道。

“姑娘請。”

姑蘇湖畔,柳垂影影,綠水碧波。

兩人安靜的並肩行走。

行了一段,邵沫便開口緩緩道:“姑娘,家信可平安寄回?”

“謝公子掛記在心,信中,字字稱心得體,讓公子笑話,濡花很是欣賞公子的文筆。”

“姑娘不嫌棄就好,姑娘家住何處?”

濡花也是行了一段路才回答:“姑蘇城外一處小戶人家,並無特殊。”

“姑娘舉止得體,為人溫文爾雅,牧染她是個個性活潑的人,能跟姑娘結實好友,想必姑娘也是一個和善易處之人。”

她淡淡一笑。

“姑娘喜歡,吟詩作畫?這倒是跟邵某喜好相同,姑娘若是不嫌棄,邵某也想與姑娘交個朋友。”

“牧染的朋友,也是濡花的朋友,靈兒妹妹可愛乖巧,討人喜愛,公子才華出眾,與我又“情同意和”,濡花也是感到榮幸。”

兩人隨及相視一笑。

濡花又道:“我見公子家中牆壁掛有一些山水畫,畫中落款的是公子名諱,那些是出自公子之手嗎?”

“讓濡花姑娘笑話了,這些也是邵某閑來無事,隨手執筆的。”

“我覺得很好啊。”

邵沫有些驚喜:“姑娘喜歡?”

“嗯,畫中事物,公子勾勒的栩栩如生,每處下筆有明有暗,特別是那幅“鹽水之鄉”之圖,公子畫的甚好。”

“不瞞姑娘說,那幅便是邵某的家。”

濡花掩唇輕笑:“嗯,那是公子的家鄉,自然是要用心去繪畫的。”

邵沫時不時的低眸去看她。

這讓濡花感到了緊張,她停下腳步,看着他小聲問道:“公子,是濡花說的有什麼地方衝撞了嗎?還請公子見諒。”

問完,她便欠身一禮。

“沒有,是我感到冒犯姑娘了。”他笑着搖頭,隨後猶豫了幾秒便開口道:“濡花姑娘,其我第一次見到你便傾心了,姑娘可能會覺得邵某這話太過唐突,但我還是想對你表達自己的情誼,姑娘,我已經開始籌備今年的鄉試了,邵某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考中,我還會參加科舉,等到高中之日,邵某定會去姑娘家中提親。”

濡花感到錯愕,她避開邵沫的視線,有些生氣道:“公子這是做什麼,濡花雖是一介女流,身份自知卑微,但也不能叫公子如此戲弄,公子太無理了。”

“邵某句句發自肺腑之言,無論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邵某定不叫姑娘失望。”

“你不必說了,濡花屬實承受不起公子的這份情誼,公子還是了卻了吧。”

“邵某心意已決,就算濡花姑娘一再拒絕,邵某還是會這麼做,還請姑娘給我一次機會。”

他態度誠懇,眼神堅定。

濡花手足無措。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是,她並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生在青樓,斷不敢幻想有朝一日,會有人不嫌她的身份,娶她為妻。

邵沫若是知道她是青樓女子,還會像今日這般嗎?想必早已嚇得跑掉了吧。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她直接轉身離開。

邵沫頓了頓,看着離去的背影,心中更加堅定了這份決定。

“小染,我不舒服,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啊?哦,好,邵伯伯,靈兒,邵沫,我們就先走了,我下次再來看你們。”她匆忙告別,快步跟上。

“濡花姑娘,邵某絕不食言。”他站在門口,揚聲喊去。

小濡更是加快了步伐。

牧染看了看邵沫又看了看小濡,倒是猜到了七八。

“小濡,邵沫是不是對你表白了?”

話落,濡花臉一紅,她停下步子不禁埋怨道:“小染,你太壞了,怎麼可以丟下我一人!”

牧染討好的挽上她的胳膊走着:“小濡,我今天說要帶你見一個人就是邵沫,我覺得你和他很般配啊。”

“你也戲耍我是不是?”

牧染則淡淡一笑,緩緩說道:“小濡,其實我一開始並不住在將軍府,而是和邵沫他們住在一個破廟裡,日子特別苦,可就算在苦,他們都沒有把我當成外人,一直照顧着我,後來我便遇到了將軍,這處宅子也是我請將軍買下來留給他們的,邵沫一邊在鎮上幹活一邊讀書,今年就要鄉試了,我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你們既然有緣認識,邵沫呢,又是對你一見傾心,小濡,你們可以試試的。”

“小染,你不明白,我終究是個青樓女子,沒有人會娶一個這樣的人回去的。”她因為自己的身份感到很自卑。

“小濡,虧你還是個才女呢,書里的知識都讀到哪去了,人生來平等,身份不分貴賤!不管自己是何身份,都不要覺得低人一等,那些自認為很清高的人與我們有何不同?是比我們多隻眼睛還是多條腿啊,所以你要將你這愚蠢的想法從腦子裡清除掉。”

小濡瞬間被牧染的話給逗笑了。

“小濡,相信我,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嫌你,邵沫也絕不會是其中的一個。”

“真的嗎?”她動搖了。

“你要相信邵沫,他會給你幸福。”

“可是,今天我拒絕他了。”

“他可沒那麼容易放棄,我不是說了嗎,你要相信他。”

她...可以試試嘛?

“謝謝你,小染。”

目送小濡離開以後,牧染這才轉身進府。

她打算去後院找小卿,卻意外地在涼亭內見到了余客舟。

“今天又出去玩了?”

她笑着坐下:“你知道嗎,小濡早上來找我,於是我便帶着她去了邵伯伯那,這才回來。”

“昨天剛叮囑你出門帶上丫鬟,今天就給我忘了?”

“不用,不用,白天能有什麼事啊,對了,聖旨的事情怎麼樣了?”

聞言,余客舟眸光一暗,淡然道:“我看皇上是鐵了心不見我,我去了也是沒用,等明日過後,便可上朝,到時候再看吧,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