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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忙不迭地去扶她起來。

“染,咱們先養好身子,等身體好了,媽陪你一起找,好不好,你這樣,媽心都快疼死了……”

牧染緊緊拽着胸口的衣服,胸口傳來的痛讓她每呼吸一下都疼的要命,“不!我要去找池蔚,我們約定好的,我們回來就結婚,他不會騙我的,不會!…”

這種疼已經不是傷口處傳來的疼了,是她的心突然被狠狠地割開了一道口子,血一直流,一直流……

剎那間,空氣都變成了血腥的味道,她的愛人,她的池蔚在她的腦海中一點一點的消失……

她痛的直不起腰,一個勁的往下栽去。

邵沫驚慌大聲喊道:“小濡!快打120!”

牧母也慌了神,拚命地喊着女兒的名字。

牧染的耳邊從他們的聲音,逐漸變成了戰場上的廝殺聲。

她拚命地喘氣呼吸,夢要醒了……夢要醒了……

“呃!”好痛,她的心好痛!

......

從那日醒來後,牧染再次送往了醫院,從病床上醒來後,牧染的情緒還是不穩定,不得已下,牧父才同意醫生的提議,給牧染打了鎮定劑。

後來,邵沫請來了心理醫生,希望能夠對眼下的這種情況有所幫助。

一開始,牧染還是接受不了事實,直到過去了三四日,牧染才漸漸接受,警察也是見牧染地情況穩定了些,才過來詢問當日廠房爆炸的情況。

牧染認真積極配合,她為的就是能從警察的口中得到更為準確的消息。

女警回想起時,眼眶濕了,那場捕捉行動中,失去了她數名同伴的生命,她何嘗心裡不難受?

“牧小姐,非常遺憾,當我們趕過去時,廠房的四周都燃起了大火,我們奮力搶救現場時,已是非常艱難了,我們衝進火場時,就發現只有你一人是昏迷倒在廠房外的,當我們在到裡面去時...”說道這裡,女警已經哽咽不止了,她堅持地把最後一句說完:“根本不見任何人的跡象...現場連一具屍骨都沒有找到,都已經燒成灰了...”

語落,女警直接轉身走出了病房。陪同一起來的還有一名男警,在女警說起這件事時,他一直都在強忍着淚,這時見自己的同事跑了出去,他也終沒能忍得住,男警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牧染說道:“牧小姐,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你先好好休息,後續我們會再聯繫你的。”

說完,男警也快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內,只剩下了牧染一人,牧染不停地大口呼吸,好像不這樣去做的話,下一秒她便會窒息而死一般,腦海里還在想着女警方才說的話,眼淚是奪眶而出,牧染頓時無法控制自己地情緒,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那裡...猶如刀絞一般地刺痛。牧染失聲喊叫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命是用上百條鮮活地生命所換來的?這讓她如何承受地起?

在病房外守着的牧父與牧母一聽裡面傳來牧染地喊聲,都驚慌失措地破門而進,邵沫與小濡剛送兩名民警到電梯間,聽到牧染地叫聲,幾乎來不急思考,轉身衝著牧染地病房跑去,兩名民警也迅速跟過去。

一群人進入病房,只見牧染蜷曲在地上,痛苦地哀鳴着。

牧父牧母哪裡能見自己地女兒這般狼狽地樣子,簡直是痛心地不得了。

他們上前去扶,牧母更是老淚縱橫地:“哎呦,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啊!”

牧父已是哽咽地說不話來,只有流淚。

邵沫與小濡上前扶二老,兩位老人年紀這麼大了,哪裡經地起這樣。

牧染一把抓住母親地手,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媽...池蔚他騙我...他沒有逃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活下來了...”

見女兒這般,二老心中更是悲痛。

“孩子,孩子,別說了...媽知道你心裡難受,你還有媽在呢,媽和你爸都在陪着你呢,咱不想了好不好,別哭了,你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你在出事,你讓我們該怎麼辦啊,聽話吧,孩子...聽話...”

牧染搖頭:“不,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是我害了他們,他們都是因為我才死的,我不配活着...他們的命我還不起...”

最讓二老擔心地事情還是發生了,兩老既擔心女兒醒不過來又擔心女兒醒來後得知事情地真相後,會將這件事認定是自己的過錯。

可是,他們的女兒...也是受害者啊...

醫生與護士匆匆趕進了病房,幾個護士一同幫忙將兩位老人拉開,醫生蹲下身子急忙為牧染打下一劑鎮定劑。

牧染被重新抬上了病床。

醫生皺着眉,既無奈又擔憂,他收回聽診器,轉身向他們說道:“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我跟你們說過,她能醒過來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一定要靜心好好休息才行,兩位警察同志,我知道你們的工作很辛苦,但現在病人這種情況真的不適合接受你們的調查,這對她的病情沒有好轉,只會繼續加深,希望你們,還有病人的家屬多多配合我們的工作好嗎?千萬不能再讓她傷心憂鬱了。”

醫生的一席話,讓牧父牧母的心中更加悲痛不已,小濡也在傷心地流淚,邵沫輕輕拍撫了兩下小濡的後背,回答醫生地話:“對不起醫生,我們會記住的,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辛苦你們了。”

醫生最後又遵囑了幾聲,也是嘆嘆氣,離開了病房。

兩名警察見沒有其他突發事情,也是打了招呼離開了,邵沫讓牧父牧母安坐了下來,又示意小濡去倒兩杯水過來。

邵沫細細安撫着兩位老人:“牧伯父,牧伯母,來,先喝點水。”

牧父牧母從小濡手中接過水杯,微微嘆氣,看着手裡的水,實在是喝不下,又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邵沫看了一眼小濡,示意她不要太擔心,他慢慢說道:“牧伯父,伯母,我認為這件事是應該讓牧染知道的,她是這場事件的受害者,也是唯一一個從那場爆炸中活下來的人,她是有權去知曉事情的真相的,我知道,你們不忍心見牧染這樣,我和小濡也是一樣的,我們都希望她能夠好起來,牧伯父,牧伯母,我們要幫她度過這一關,這樣,她才能有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聞言,牧父牧母的眼眸中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伯父,伯母,自從牧染出了事以後,你們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我先讓小濡帶你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在好好休息休息,你們放心,這裡有我在,等過一會兒我會請心理醫生過來一趟,上次經過治療,牧染的情況也是有所好轉的,這次我們再來試一試,幫牧染一起度過這次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