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独宠后王妃野翻了》 夏小花

蕭長暮站在秦朝久的兩步之外,一身肅殺之氣良久未消散。

“王爺,您快過來坐,我今日點的這些全都是品佳樓最拿手的菜品,這個魔芋拔絲最是香甜軟糯,您快嚐嚐!”

秦朝久說著,就自顧自地夾起一塊,放到了一旁的空碗裡。

蕭長暮沉沉地坐在了秦朝久的對面,目光卻不在眼前的菜品上。

“要本王救命?”蕭長暮緩緩開口。

天知道,他這一路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趕來的。

他都還沒有弄清楚,這個女人究竟是如何出現在他從小到大的夢境中,與自己之間那份無法言說的熟悉與羈絆究竟來自於何處。

她怎麼可以有事?

秦朝久微微一愣,那張絕美的臉蛋上緩緩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她搓著小手,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道:“我想請王爺替我結賬。”

蕭長暮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他只淡淡地抬眸,冰冷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變化。

秦朝久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著蕭長暮行了個禮:“若不然就算是我欠王爺的,以後有錢了還您,朝久在此謝過王爺了。”

蕭長暮卻突然冷哼一聲:“你還不高興了?”

可不是麼,秦朝久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勉強,帶著氣哄哄的語氣。

秦朝久心裡一驚。

誒?她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秦朝久的嘴角往兩邊拉,努力上翹,裝出一副開心的表情,說道:“怎麼會呢,王爺能借錢給我,我高興都來不及,王爺也是這偌大的京城中,難得願意幫我的人。能得到王爺的幫助,更是我三生有幸。”

見她這一副狗腿的模樣,蕭長暮的心情忽而大好,他只動了動手指,一旁便有人去櫃檯將這桌的賬結清了。

蕭長暮開口說道:“不想還錢,便不用勉強,這頓飯算是本王請你的,不必你還錢。”

“真的?”

果然,一聽說不用還錢了,秦朝久臉上那點鬱悶一掃而過。

左臉寫著“王爺”,右臉寫著“真好。”

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往後若是想吃任何東西,想買,任何東西,都可以直接記在北沐王府的賬上。”

秦朝久眼睛唰地就亮了:“此話當真,王爺可是要管我一輩子?”

女子眼中的光亮好似無盡黑夜中的一盞明火,令人無法移開眼睛。

蕭長暮輕輕淡淡地點了點頭:“也好。”

秦朝久忽地意識到,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她上前一步,往前微微探了探身子:“那王爺總不能無名無分地給一女子花錢吧?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成全王爺的心意,又可免去落人口舌。”

蕭長暮不言語,只用一雙似笑非笑地模樣盯著秦朝久。

秦朝久眉眼彎彎:“王爺您看,我做您王妃可好?”

蕭長暮忽的輕笑一聲:“你想的倒是挺美。”

“慢慢吃,本王還有事。”

蕭長暮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去。

清泉全程跟在蕭長暮的身後,隨著自家主子長腿闊步,走路生風。

無人知曉他此刻內心的震驚無比。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們主子竟然也會與別人交代自己要去做什麼了?以往,不都是說走就走,從不與任何人說半個字嗎?

甚至,就連秦二小姐如此不知分寸的話,他們主子竟都默認了,沒有生氣?

轟!

一個驚天巨雷在清泉的腦子裡炸開。

默認?

他們主子……默!認!了!

竹節一路小跑著回來,剛到了品佳樓門口,就正好看見蕭長暮離開,頓時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恭送北沐王爺。”

竹節站起身,儘管膝蓋很痛,卻顧不上揉一下,急匆匆地就去找秦朝久了。

“小姐,小姐您沒事兒吧?”

秦朝久拉著竹節坐下來:“沒事兒,快吃點,雖然不用花錢,但也不能浪費,多吃點。”

美味的食物果然是治癒心情的良藥。

不過幾口美味佳餚下去,竹節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就已經徹底放回了肚子裡。

“小姐,您真的讓北沐王替您結賬了嗎?”

回去路上,竹節都還覺得飄乎乎的,不敢相信。

秦朝久點頭道:“是啊。”

“可您欠了北沐王的人情,往後可要如何還?”竹節小小的年紀,擔心得倒是不少。

秦朝久嘿嘿一笑:“我以身相許成不成?”

竹節瞬間瞪大了一雙眼睛。

又聽秦朝久自言自語道:“雖說我長得不怎麼樣,但我聰明啊,只要我動動腦子,都可以整個天下給他,說起來,算是他高攀本小姐了。”

竹節:“……”

竹節抬眸看了看秦朝久那張在陽光下白皙完美的一張臉,心中暗暗想著,她們小姐,也就只有這一張臉能看了。

這腦子……多少是有點問題的。

“小姐,我們不回侯府嗎?這不是回侯府的路。”走著走著,竹節突然發現她們好像走錯了路。

秦朝久卻道:“回侯府做什麼,我們去沈將軍府。”

竹節一愣:“去沈將軍府?沈家小姐又不待見您,您去那做什麼?誒?小姐您等等我,您怎麼走得這麼快?”

京城繁華,處處富貴,可秦朝久卻在今日才意識到,若是手中無銀子,便與這京城的熱鬧無半分干係。

永昌侯府自然是指望不上的。

至於蕭長暮……作為一個堂堂系統,甜言蜜語聽一聽就好了,怎麼能真的去吃軟飯呢?

她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飯才是。

思來想去,如今能幫得上她的,就只有沈五小姐了。

沈雅君很詫異秦朝久會這麼快就來找自己,更詫異地是,她來找自己的目的,竟是借銀子。

“你要這麼多銀子用來作何?”沈雅君疑惑地問道。

秦朝久抬眸,揚起笑臉:“掙錢,攢嫁妝。”

縱使豪爽如沈雅君也不由紅了臉,她翻了個白眼瞪了秦朝久一眼:“你身為侯府嫡女,哪裡還需要你親自準備嫁妝,你母親自然會替你準備的。”

秦朝久“嗤”了一聲:“那還是我自己準備吧,而且我得準備很多。”

“要多少?”

“先定它一個億的小目標吧。”

沈雅君:“……”

沈雅君很好奇秦朝久要怎麼樣從五百兩開始,掙一億兩銀子的。

於是,借給了秦朝久五百兩銀票後,便收拾了一番,與她一同來到了街上。

秦朝久似乎早有打算,當即拐進了一家賭石坊。

沈雅君站在門口猶豫良久,才跟了進去。

這地方,她只聽家中哥哥偶爾提起過。儘管這裡的人衣著光鮮,可終究沾著一個“賭”字。

在沈雅君的認知裡,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就連秦朝久身旁的竹節都是這般認為的。

秦朝久進去後,下手的速度非常快,不過眨眼的時間,五百兩銀票,一分不少地全都花完了。

分別以五十兩、一百兩、三百五十兩的價格,買了三塊毛料。

並且還當場請了開石師傅開石。

秦朝久挽著沈雅君的手從賭石坊出來的時候,沈雅君的人還是懵的。

“你……”良久,沈雅君不可置信地歪頭看著秦朝久想要說話。

秦朝久卻非常謙虛地擺了擺手:“哎呀哎呀,不就是掙了七八萬兩銀子而已嗎,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啦。”

“不是,你……”

“哎呀哎呀,運氣好而已啦,低調低調。”

秦朝久嘴上說著低調,可她自己的嘴角卻都已經快要咧開了。

“你不是要掙一個億嗎?要不咱們再去挑幾塊玉石?”沈雅君躍躍欲試。

秦朝久卻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義正言辭地說道:“噓,這種投機取巧之事,偶爾為之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太貪心可不好哦。”

沈雅君:“……”

秦朝久帶著沈雅君來到了一處生意慘淡的酒樓前,酒樓的門上貼著“轉讓、出兌”的告示。

秦朝久緩緩抬眸,看著其上龍飛鳳舞寫著的“醉汐酒樓”四個大字,她的嘴角上翹,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掌櫃的,這間酒樓可要出兌?”

掌櫃的一眼認出了沈雅君來,朝沈雅君行了行禮打了招呼,才將目光落在秦朝久的身上:“這位小姐,您可要盤下我們酒樓?”

“有這個想法。”

掌櫃的聞言,當即就開始吹捧起自家的酒樓來。

“我們醉汐酒樓現在雖然生意不太好,主要是因為我們家大廚回鄉了,若不然,我們這麼好的地段,還真的捨不得將酒樓盤出去,這樣,我帶您轉轉,您若是覺得可以的話,這酒樓就一萬五千兩銀子盤給您。”掌櫃的打量了秦朝久一眼,開口說道。

沈雅君眉頭一皺,這間酒樓的位置雖然還不錯,可酒樓年頭久遠,早已破爛不堪,按照京城的市價,最多也就一萬兩銀子足夠了。

這掌櫃的,倒是真敢獅子大開口。

沈雅君輕輕推了推秦朝久,示意她在考慮一下。

卻不料,如今人傻錢多的秦朝久一口就應了下來:“不知何時能籤契?”

這做買賣,自古就是要討價還價的,像是秦朝久這樣一口應下來的,那可是百年難遇的冤大頭。

絕對不能放過。

抱著這個想法,掌櫃的當即應道:“現在就可以,您稍等,我這就去取東家的印過來,勞煩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話落,掌櫃的趕著馬車,一路直奔永昌侯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