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吧?
蕭長暮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北沐王,就算沈辭在製造手藝這一塊厲害一些,可也不至於被他嫉妒吧?
他雖然不會做投石車,可他會帶兵打仗,不是也很厲害嗎?
何必要去嫉妒沈辭呢?
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勝負欲?
懵懵懂懂的秦朝久此時還尚且不知蕭長暮的不悅是因她而起。
不過自這日之後,蕭長暮每日都很忙,一直在和將領們研究作戰方針,她便再也沒有進去過將軍營帳。
投石機運送到軍營的時候,整個軍隊所有人都跑去看。
紛紛讚歎這麼神奇的東西是怎麼想出來的,可比普通的投石機厲害多了,而且完全可以將地面的積雪化為己用,移動速度極快。
唯有蕭長暮在看見了投石機的實物之後,不需要任何人多說什麼,他便已經能上手調試,命人放上連續十多塊巨石後,直接發動。
百發百中。
「王爺好準頭!」
「我的老天爺啊,將軍您是神人吧,您不會是以前就見過吧,怎麼直接就能上手的?」
眾多將領都是喚蕭長暮為將軍的。
他既然到了軍營帶兵打仗,自然該稱呼一聲將軍。
蕭長暮沉默著垂眸,目光落在改造過後的投石機上。
說來也是奇怪。
他好像從小起,就是這樣,不論是兒時讀書,長大後練兵,所有在別人看來極為困難的事情,只是擺在他的面前,他好像就能立刻心領神會。
那些技藝和能力,似乎就像早就已經刻在了他的靈魂裡一樣。
此刻,也是如此。
可眼前的這個投石機,他分明從未見過,甚至,連夢中都不曾出現過。
「有了這等神器,我們一定能大破敵軍!」
「將軍,我們今夜就去突襲吧?」
眾人圍著蕭長暮,一邊說一邊回了將軍營帳,開始探討接下來的作戰方針。
秦朝久從自己的小營帳裡出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目送著蕭長暮沉眸與眾人踏入營帳。
不曾上前打擾半分。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才尋了機會找到清風問道:「沈四公子可一同來了?」
清風搖頭道:「沈四公子已經先一步回京城了,他打算將投石機的製作交由工部,若是需要可大批量生產。」
秦朝久聞言點頭,暗道一聲:「的確應該如此,工部能人巧匠眾多,比之他一個人更有效率。」
擁有了投石機後的第一場仗打得格外順利,之前被敵軍搶去的兩座小城,一夜之間就被蕭長暮帶人搶了回來。
蕭長暮當即派人重新鎮守城池,重新整頓邊防。
直到過了兩日,眾將士的慶功宴才安排上。
作為將投石機設計出來的秦朝久,被兩個不長眼的副將硬生生地從營帳裡拖了出來。
非要好好感謝感謝她,若是沒有她的投石機,他們絕不可能這麼快將城池搶回來,還有不知道多少弟兄的生命要被交代在這裡。
「秦老弟,這杯酒我敬你,說句大實話,當初清風副將把你帶來的時候,我還挺生氣的,我們軍營可從來都不養閒人,但沒想到啊,竟是我看走了眼,老哥我給您賠禮道歉,我自罰三杯!」
一位留著大鬍子的副將塞到秦朝久手裡一個酒杯,自己便開始「咣咣咣」地對著酒罈子喝了起來。
另外一個人也同樣提著酒罈子來到了秦朝久的旁邊,身上就要去勾秦朝久的肩膀。
站在另外一邊的清風素日裡的那張不動聲色的臉當即都被驚訝得瞪
大了眼睛。
秦朝久的肩膀當即被一隻有力的肩膀摟到了懷裡。
男人健碩的手臂帶著霸氣,不由分說地將秦朝久按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本王自會獎勵他,這場戰爭大家都辛苦了,吃好喝好。」
被蕭長暮這樣一擋,來敬酒的人自然也看出來了蕭長暮對秦朝久的霸道和佔有,只好掃興而歸,轉頭和別人碰杯。
秦朝久扭過頭,抬眸看向蕭長暮,她眼底帶笑,舉起酒杯:「王爺,這場仗能勝,都是王爺領兵有方,小的敬您。」
看著秦朝久有模有樣的樣子,蕭長暮嘴角輕勾,舉杯相碰。
烈酒入喉,秦朝久不覺發出一聲「斯哈」的聲音。
做人許久,她竟還是頭一次喝酒。
原來酒的味道竟是這樣,入口熱烈辛辣,仔細品來還帶著絲絲甜香之意。
一口酒,幾乎將秦朝久的靈魂都激活了,人生首次品嚐到酒的她,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在片刻的愣神後,就開始沉醉於這其中的美味。
「好喝!」中文網
「這東西好刺激!」
「王爺,好喝好喝,我們一起喝!」
秦朝久這般激動的模樣,引來一桌子人的笑意。
沒一會兒,秦朝久就把自己灌醉了。
她整個人像是被人抽了骨頭一樣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眼睛也是怎麼都睜不開了。
耳邊還能聽見周圍人吵吵嚷嚷地聲音,有人笑,也有人哭。
聲音漸漸遠去,最後就什麼都聽不清了。
「誒?王爺您要抱我去睡覺嗎?可我還想喝,我還沒喝完呢。」
感覺到自己的雙腳離地,秦朝久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已經在蕭長暮的懷裡了。
「你醉了。」蕭長暮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秦朝久卻無比不安分地在他懷裡開始掙扎。
手腳都不安分,一會兒去攀蕭長暮的脖子,一會兒去扯他的頭髮。
蕭長暮不得不快速將她抱回營帳裡。
身後的清風已經承受不住眾人充滿八卦和驚詫的眼睛,趕緊用酒罈子把自己的腦袋埋起來。
他們王爺的這一世英名,算是徹底完了。
不過蕭長暮也是沒別的辦法,整個軍營裡都沒有女人,除了他自己之外,還能指望誰將秦朝久送回去呢?
他也是不得不親自出馬。
蕭長暮將秦朝久輕輕放在床上,夜裡天寒,怕她冷,還貼心的替她蓋上了被子。
厚厚的被子從腳一路蓋到脖子,一陣冷風從門口吹進來,蕭長暮略一沉思,將被子又往上提了提,蓋住了秦朝久的半張臉。
秦朝久覺得悶,把自己的脖子從被子裡伸出來。
蕭長暮怕她冷,又給她蓋了回去。
秦朝久把腦袋露出來。
蕭長暮給她改回去。
幾個來回之後,秦朝久突然開口了:「葉凌,你我就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現在還想捂死我是不是,你個歹毒心腸的壞人!枉我一腔真心餵了狗!」
秦朝久一雙漆黑的眼睛突然睜開,她怒目瞪著蕭長暮,眼底滿是怒意。
蕭長暮周身一僵。
葉凌?
是誰?
秦朝久已經開始碎碎唸了:「你愣著幹什麼?是不是被我戳中了?我告訴你葉凌,本系統可是不死的,就憑你還弄不死我哼!本系統大人要睡覺……不對,我怎麼可能睡覺,我要去升級了,你退下!」
這一次,蕭長暮聽得清清楚楚,就是「葉凌」兩個字。
聽起來像是個男人的名字。
他想要對秦朝久不利,可秦朝久卻對他一往情深?
床上的秦朝久已經一歪頭閉上了眼睛。
可床頭的蕭長暮卻怎麼都安定不下來了,他此刻滿腦子都是「葉凌」兩個字,以及自己是不是被綠了的可能。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蕭長暮,無法忍受秦朝久不說清楚就這樣睡著,於是他再無剛剛的溫柔,掀開被子,扯著秦朝久的胳膊就將人給提了起來。
「啊!升級失敗了!」
秦朝久一聲慘叫,猛地坐直了身子。
醉眼朦朧中,她隱隱約約看清了眼前的人,當即一個激靈:「計清雲!我跟你說過了,你不能用暴力手段對付女主角,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你得溫柔,溫柔你懂不懂?你怎麼能扯著人家的胳膊把人薅起來?你再這樣不聽忠告,我警告你啊,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蕭長暮還沒有來得及追問葉凌是誰,又聽見了第二個男人的名字,叫計清雲。
蕭長暮此刻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他的手死死抓著秦朝久的手腕,眼底的狠厲之色越來越濃,幾乎就要化成刀山劍海。
「唔……你怎麼了?你受傷了?怎麼一副死了媳婦的模樣?」
突然,一雙冰涼柔軟的小手撫摸上了蕭長暮的臉頰,那隻手還非常不安分的從他的臉頰撫摸上了他的眉眼,似乎要將他眉頭蹙起的疙瘩撫平一般。
剛剛衝上他腦袋的怒火,在這一瞬,又熄滅了。
蕭長暮不由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去。
是了,她已經醉了。
一個醉了女人說些胡話是很正常的,他怎麼還能較真呢?
秦朝久見他神色有所緩和,便自顧自地將自己的腦袋靠上去,整個人都依偎在了蕭長暮的懷中。
她一貫清冷的聲音,因為酒醉也染上了幾絲莫名的溫柔和曖昧之味道。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可嚇死我了。藍墨卿我們一起睡覺吧,乖乖。」
女子的手輕輕撫在他的胸口,還帶著屬於女子特有的溫柔,他心口似感受到了一瞬的旖旎之情生出來,好似一陣風旋轉著上升。
卻不料,上升到了一半,啪的一下,被人一腳掃堂風給徹底踢散。
什麼旖旎,什麼曖昧。
絲毫不剩。
蕭長暮垂下眼眸,冷如寒冰的眼神死死盯在秦朝久的臉上。
好啊,一個葉凌一個計清雲還不夠,現在又來個藍墨卿?!
她還叫他乖乖!
她都從來沒有叫過自己乖乖!
好你個秦朝久,你的心裡到底還有多少人?今日,他勢必要弄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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