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独宠后王妃野翻了》 夏小花

沈府的大夫來了,遠遠的提著藥箱一路跑過來。

“白公子手骨斷裂,下頜骨錯位,身上還有多處皮外傷,所幸不傷及性命,老夫現在就來醫治,請先將白公子移到偏殿去吧。”

兩個沈府的小廝抬著一個簡單的擔架過來了。

可因為白公子渾身是傷,小廝們動他一下,他就“嗷嗷”直叫喚,因為下頜骨已經先回位了,他一邊嗷嗷慘叫,一邊罵罵咧咧。

“沈雅君,秦朝久,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著!啊,疼疼疼疼……”

眾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件事跟沈五小姐還有什麼關係。

沈雅君心中一慌,手下也不由攥得更緊。

她生怕白熙口不擇言,說出什麼來,卻又心虛得不敢開口辯解。

秦朝久眉頭一皺,開口道:“人家沈五小姐不就是晚了一會兒叫來了大夫,你狗吠什麼?罷了,看在你是個傷號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說完,秦朝久扭頭,衝一旁正不知該如何下手的小廝微微一笑,無比善良且好心地道:“我來幫你忙。”

話落,她飛起一腳直接把人捲了起來,滾了一圈,正好落在擔架上。

白熙:“啊——”爆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腦袋一歪,徹底疼暈了過去。

秦朝久點點頭,收回腳,不錯,終於不會瞎巴巴了。

她對自己出腳的力道,非常滿意。

眾人:“……”

真的不與他計較了嗎?這一腳確定不是報復嗎?

“妹妹,你怎麼又傷人,就算他先出言不遜,你也不該動手打人啊,而且白公子本來也不是那個意思,你真的誤會他了。

白公子隨你一同進這山洞裡,可見是信任你的,你怎麼能……怎麼能把人打成那樣呢!白公子可是禮部尚書家的表公子,你這樣,讓我們父親如何與禮部尚書大人交代?”

秦靜汐一臉擔憂地開口,話裡話外,更是體現出了自己的大方懂事和秦朝久的沒規矩。還不忘再一次強調,秦朝久和白熙是一同進了山洞這件事。

“本王給他個交代如何?”

突然,一道冷凜的聲音響徹於眾人耳中。

那聲音低沉優雅,猶如山巒輕顫一般令人下意識晃了下身子,站不穩腳跟。

蕭長暮的出現,讓周圍兩邊的人齊齊往後退去數步,讓出一條寬闊的路。

路的盡頭,是一位眉眼如畫的佳人,目光似在看見他的那一瞬,便神采飛揚,喜悅不可控制的浸滿了漆黑的眸瞳。

他們差點忘了,北沐王也在這裡。

本以為他一直未出現,是對這等事情不感興趣,卻不料,他竟然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就連一旁抬著白熙的幾個小廝和大夫都停了下來,不知道該不該先走一步。

還是沈辭對小廝暗暗揮了揮手,他們才敢繼續將人抬走。

事情發生在沈家,無論真相如何,都不能鬧出人命來。

“王爺!”

秦朝久高興地喚了一聲,竟是在場眾人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給蕭長暮請安的人。

蕭長暮朝著秦朝久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了勾:“過來。”

秦朝久就像是一個哈巴狗一樣,叭叭叭地就跑過去了。

沒辦法,誰讓他長了一張她最想要的臉呢。

可惜了,她現在沒有換臉的本事了。

“事情辦得不錯,想要什麼賞?”蕭長暮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

說了給她撐腰,就是要給她撐腰的。

所有人都是一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北沐王在說什麼?

無一人明白,就連站在蕭長暮身後的清泉都暗暗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可偏偏,秦朝久只是抬眸望了蕭長暮一眼,就理解了他話中深意。

她眉眼輕揚,好似有無盡的星光自她抬眸間灑向天空,明豔地讓人心口忍不住狠狠一縮,一顫。

秦朝久聲音輕快地說道:“替王爺辦事,是臣女的榮幸。”

“嗯。”蕭長暮淡淡點了點頭,微微側眸,對清泉道:“去禮部尚書府送個消息,就說,本王準備給他們一個交代。”

“是!”

清泉抱拳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給禮部尚書一個交代?

呵呵,禮部尚書府怕不是要涼了。

清泉眼底滿是冷意。

突然,一個小丫鬟在沈雅君的示意下,急匆匆地朝著清泉追了過去。

既然是去找禮部尚書府的麻煩,她沈雅君如何能不伸一腳,踩一下?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個巨大的疑問。

秦朝久暴揍了白熙一頓,竟然是聽了北沐王的命令?是北沐王要教訓白熙?

瞬間,所有人看秦朝久的目光都變了。

沈辭眼眸深處有不易察覺的驚歎和失落一閃而逝,眨眼間,又是那副溫潤的翩翩公子模樣。

蕭長暮地目光輕輕落在秦朝久的身上,不說一個字,只淡淡看著她。

眾人的眼底又是一片疑惑。

北沐王又……又怎麼了。

他怎麼拿那個好像要殺人一樣的眼神盯著秦二小姐?秦二小姐不是,不是替北沐王辦事的嗎?

北沐王怎麼還生氣了?

眾人不解。

秦朝久也不解。

她不明白這群人用一副給她點蠟上香的表情看著她為什麼?

有病啊?

蕭長暮分明就是想要給她個好處,給她個賞。

秦朝久不再理會眾人,她迎著蕭長暮目光中的期待說道:“不然王爺請我去府上坐坐?”

聽說沐王府……好吧,民間並沒有什麼有關北沐王府的傳說。

好似去過北沐王府的人並不多。

嘶——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這秦二小姐是瘋了嗎?北沐王都要弄死她了,她怎麼還敢說這種話?

眾目睽睽之下,蕭長暮卻像是得了癔症一樣,竟起身道:“也好。”

一襲錦繡紫袍緩緩,瀟灑冷峻的身形走在前面,秦朝久依舊穿著早上時候的那件石榴紅的繡牡丹花紋的短裝,昂首挺胸地走在蕭長暮的半步之後。

“妹,妹妹……”

秦靜汐動了動嘴唇,想開口把秦朝久叫回來,聲音卻小的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沈雅君也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到最後,竟然還能扯到北沐王的身上。

不論眾人驚掉了幾顆眼珠子,秦朝久是坦坦蕩蕩大大方方地上了北沐王府的馬車。

與此同時。

清泉也到了禮部尚書府。

尚書大人樂澤明受寵若驚地接待了清泉,忐忐忑忑地忙問:“可是北沐王大人有何吩咐?”

清泉冷哼一聲:“樂大人可是養了個好外甥。”

一句話,瞬間便將樂澤明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下官……可是白熙做了什麼混事?”

清泉話不多說,只冷冰冰地看了樂澤明一眼,拱了拱手:“話已帶到,了大人所好自為之。”

一句話說完,也不給樂澤明多問的機會,轉身就走。

作為北沐王府的侍衛,蕭長暮的左膀右臂,他清泉就是這麼牛逼。

主要是他也什麼都不清楚。

不知主子和秦二小姐之間打了什麼啞謎,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主子讓他來給尚書府一個交代的真正意思是什麼。

清泉走後,樂澤明黑著一張臉,趕緊叫人過來:“去問一問白熙今天去了哪?找到他立刻讓他過來見我。”

府中管家道:“表公子今日一早就接了沈將軍府中的帖子過去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快派人去沈府,務必把事情打探清楚了。”

“是。”

一身是傷,幾乎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樣的白熙,被沈府的人送回尚書府時,並未如他所想,所有人都圍過來關心他,呵護他。

反而他前腳剛進了尚書府,後腳就聽見了樂澤明喝止的聲音。

“來人,將表公子送回白家去,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表公子再來府上。”

“舅舅,舅舅你這是為何啊?”

白熙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傻了,自他母親過世後,舅舅愛屋及烏地格外疼愛他,他在尚書府的日子,比在白府還要多,本以為可以借住舅舅的勢力,在朝中謀一個清閒的職位,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要送他回去?

樂澤明恨鐵不成鋼地瞪著白熙:“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不知道嗎?我已修書一封送去白府,若你還想好好活著,就給我謹言慎行,否則哪日沒了命,也莫怪我不顧念你母親之情。”

樂澤明決絕地命人關上了大門。

被徹底趕出尚書府的白熙,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為什麼會這樣?

他又不是頭一次幹這種事,怎麼這次就鬧大了?

以往的那些小姐們,不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生怕被人知道,隱瞞得比他還在意。就算這次鬧開了,不也該是沈家五小姐或者是秦家二小姐之一的人嫁給他嗎?

舅舅不要他了,他往後的光明大道就沒了。

白府……那小門小戶,如何能盛放得起他的野心?

殊不知,收到了樂澤明的書信後,他連白府的大門都沒有進去,白府老爺就命人將他搬上了一輛馬車,連夜送出了京都。

秦朝久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正在王府與蕭長暮同桌用膳。

此時的秦朝久身上的那套起碼短裝已經換了下去,換上了一身水青色長裙,淡雅中又不減精緻,她靜坐之時,如一條涓涓的溪流,安靜隨意。

蕭長暮抬眸,冷淡的目光在秦朝久的身上微微停留。

一旁的小丫鬟哆哆嗦嗦地暗自激動,王爺看了,王爺看了!一定是因為她精挑細選的這套衣裳,入了王爺的眼。

“王爺不喜歡我這衣服?”秦朝久幽幽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