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独宠后王妃野翻了》 夏小花

秦觀銘不知道大將軍府和沈雅君一起來的人還有誰,因而便混跡在了人群中,暗中觀察。

正巧就看見了沈雅君正在四處張望著,然後進了寺廟後面的一間齋戒屋裡。

那屋子本就是給前來上香的貴客準備的,用來臨時休息用的。

秦觀銘見狀,便當即跟了上去。

「誰?」

聽見了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聲音,沈雅君下意識的問出了聲,眼底帶著幾分警惕,可同時,心中又生出一股期待來。

直到看清那逆光進了門的身影后,沈雅君那顆提起來的心,便穩穩地放了回去。

「真的是你!」

沈雅君眼底帶著激動和竊喜,可目光卻忐忑不已地朝著門外看。

「你……你怎麼就這樣過來了!」

這話,又是嗔怪又是撒嬌。

她分明知道這樣私下約會不對,可秦觀銘自上次病重之後,她就一直擔心,此時,一雙眼睛愣是要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直到紅了眼睛,才又唸了一句:「你瘦了,合該多吃些補一補,若不然山頂上的大風都能把你吹跑了。」

秦觀銘坐下搓了搓手,可依舊覺得有幾分寒冷,正巧屋子裡就放著炭火,秦觀銘親自動手,點燃了炭火。

「若不是那日我們見面,你也不會染了風寒,幸好你現在沒事了,若不然我真是要自責死了。」

這話在沈雅君心裡已經很久了,今日終於說了出來。

秦觀銘坐在一旁,看著沈雅君這般神情,心底早已柔軟一片。

不知是否是屋內的光線太過昏暗,秦觀銘只覺得今日的沈雅君肌膚如雪,面若桃花,就連抬眼之間都帶著一股誘人的風情。

秦觀銘吞了一口口水,卻不覺移開了目光,他低下頭,目光之中,是忽明忽滅的炭火,和徐徐升起的白煙。

他緩緩開口:「這都是我自找的,與你我沒有關係,只是有一件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他雖然心中只有她,可是他已經和郭大小姐定親了。

他以後將再也沒有機會站在她的面前,再也沒有資格再存有任何幻想。

思及此,秦觀銘的心便忍不住一陣絞痛。

沈雅君卻微微一笑,主動上前牽起了秦觀銘的手道:「你不必說,我都明白,你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經過這一次,我也想了很多,雖然一直以來你我都在擔心不能得到我父親和祖父的認可,但我還是想要爭取一次。」

為了她,還要主動賠那麼多的錢給郭家,若不是秦靜汐來同她借錢,這件事她可能都不會知道。

思及此,沈雅君的心底更全是感動。

秦觀銘猛地抬頭,她竟然不怪自己?

沈雅君越是這樣,那股內疚與自責便更是深深地刺痛著他的神經。

此時的二人,全然不知對方話中真正的意思,都想成了自己以為的那般。

沈雅君繼續說道:「那日,我去侯府見到你那副樣子的時候,我便下定了決心,若是我就此失去你,那餘生便同那行屍走肉又有何異?觀銘,我想同我父親、祖父爭取一下。」

「可是……這要如何爭取?」秦觀銘雖然心中有所感動,可更多的卻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可能。

「我父親和祖父向來疼我,我從小便也懂事,從未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若是這一次我執意要嫁你的話,他們也拗不過我。」

此時此刻,沈雅君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她向前湊近了秦觀銘,上身向前傾了過去。

少女溫柔冰涼的唇瓣,登時落在了秦觀銘的臉上。

秦觀銘的

手不覺反握住了沈雅君,他猛地抬眸,眼底似有火焰在逐漸升騰。

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

兩顆心臟也越跳越快。

在炭火嫋嫋升起的白煙中,二人周身的溫度也在不斷的升騰,直至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屋內暖和炙熱,屋外的風聲呼嘯,寒冷刺骨。

秦靜汐走在蕭臻的半步之後,二人正沉步往這個小屋的方向走。

蕭臻低低地問了一句:「你都安排好了?」

「是,擔心事情不成,您給的催情香也塞進了炭火裡頭。」秦靜汐小聲地說著。

秦觀銘和沈雅君本就情投意合,就算沒有催情香,在這般隱秘的小屋見面,也難免會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更何況是在催情香的作用下,兩情相悅的情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事自然會水到渠成。

腳下的積雪因為沒有被打掃,顯得有些厚,一腳踩下去軟綿綿地一片。

每一腳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分外寂靜的時刻,讓秦靜汐的心不知不覺間就提了起來。

二人來到小屋的門口,蕭臻身後的太監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在嗎?開門,我們二殿下想要休息一下。」

屋內安安靜靜,沒有半分聲響。

想來是事情已經成了,說不定裡面的二人此刻正抱著彼此嚇得瑟瑟發抖。

太監回頭看向蕭臻,蕭臻點了點頭。

下一瞬,太監就向後退了兩步,接著猛地一個衝刺,撞在了木門之上。

瞬間,木門被撞開。

屋內的場景,瞬間出現在蕭臻和秦靜汐的眼前。

「你……你們怎麼都在?!」

秦靜汐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怎麼會這樣?

屋內,秦觀銘、沈雅君、秦朝久和郭薇鳴幾人都在。

他們此刻正圍著炭火而坐,似乎在烤火,聽見了破門而入的聲音,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秦觀銘雙眼猩紅,若是仔細看的話,尚且還能看見他左臉上發紅的巴掌印。

沈雅君更是一雙殺人一般的眼神看向了秦靜汐。

郭薇鳴淡淡地垂著眸子,臉上也看不出幾分神情。

唯有秦朝久,她笑盈盈地站起身,用著稀鬆平常地語氣問道:「呦?二殿下和姐姐也過來避風休息了?可不巧了,這屋子被我們先佔上了,也裝不下這麼多人,前面還有間屋子,若是二殿下不介意的話,還請您移步前面。」

全屋子的人,也就唯有秦朝久敢用這種語氣和態度對蕭臻說話。

偏偏,蕭臻還就不敢動她。

蕭臻此刻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看見屋子裡這麼多人都在,他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尤其是郭大小姐也在,就算想要說沈大小姐同外男一起都說不出口,畢竟,秦觀銘的未來夫人,就在那看著。

這話說出去,也不可能有人信。

「本宮不冷,先走一步,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蕭臻怒氣匆匆地一甩衣袖,大踏步地離開了這裡。

再和秦靜汐擦肩而過之時,更是狠狠地撞在她的肩上,將她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殿下!」

秦靜汐見狀,起身便要去追蕭臻。

卻被衝上來的沈雅君一把抓住:「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秦靜汐掙扎了兩下,卻根本掙扎不開從小習武的沈雅君。

秦靜汐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觀銘:「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二哥……」

可此

時,秦觀銘卻一言未發。

秦靜汐不得不尋著藉口解釋道:「我是來找我二哥的,剛剛見二哥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我便有些擔心,就尋了過來,路上正好遇見了二殿下,便同二殿下一起過來了。」

秦靜汐說完,下意識抿了抿嘴唇。

看得出來,她明顯就是在說謊,秦朝久輕笑一聲:「那可真巧,二哥避開了所有人來到這裡,你哪裡也沒去,徑直就朝這裡來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

秦靜汐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反倒是突然抬頭看向了秦朝久:「妹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就好像我做了什麼錯事一樣,我是不是巧合過來找二哥哥又有什麼重要的,妹妹何必揪著這個不放?」

秦朝久伸出一根手指,往明顯已經不亮了的炭火裡伸手一指:「那裡,被人下了催情香,你說我為什麼要問?」

秦靜汐的神情瞬間慌亂起來,催情香應該是都已經燃盡了才是,怎麼可能還會被發現?

「這……這怎麼可能?」秦靜汐像是被嚇了一跳,慌忙捂住了嘴。

自從上一次的假山事件之後,沈雅君對秦朝久邊已經沒了當初的信任。

尤其剛剛在門被踹開的那一瞬,秦靜汐和蕭臻二人臉上如出一轍的意外、震驚和失望的神情,不由得不讓她多想。

「你上次跟我說,秦二公子為了報答郭家的救命恩情,特意尋了重金禮物送去,你為何不曾告訴我,你二哥已經和郭大小姐定親之事?那日,你從我那借去的錢,究竟是用在了何處?」

沈雅君此刻雙目通紅,卻依舊倔強著沒有掉一滴眼淚,可眼底的恨意卻翻騰著似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秦靜汐瞬間慌亂起來。

她萬萬沒想到,沈雅君竟然會在這時候把這件事捅出來。

她下意識地就看向了還被矇在鼓裡的秦觀銘。

秦觀銘也愣住了:「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錢?什麼禮物?」

沈雅君轉過頭,看著一臉迷茫疑惑的秦觀銘,將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今日她同秦觀銘的事情,已然被郭大小姐撞見了,那便也沒有什麼再好遮掩的。

「我借給了她三百兩銀子,和京郊的一處大宅,讓她變賣了換錢。可卻不曾想,到頭來,她竟都是騙我的!我還曾將她當做最好的朋友,信了她說的所有話,可她竟如此騙我!」

沈雅君最後說出這話之時,儼然情緒已有些崩潰。

若是,她早就知道了秦觀銘已和郭大小姐定親,她今日便絕不回來鴻山寺。

絕不可能差點被人捉女幹在床,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情!

她沈雅君可以死,但決不能給沈家丟這麼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