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遇见狼人开始》 月宫藏剑

人群議論紛紛,只見一個木樁被推到了臺上。木樁與正常人身高差不多,甚至還用塗料粗粗標識出了人體的頭、軀幹等部位。木樁旁邊放著一個兵器架子,放有刀槍劍戟等各式兵器。

“一二五號!”一名門房站在高臺上,大喝道。

一名面若冰霜,下巴留有凌亂胡茬的漢子走了上來。在兵器架子上掃了一眼,取出一柄長刀。

“三十五歲,你年紀可不小了。我們這遴選可不光看成績,還要考量到年齡和出身呢!”門房放下手中的卷宗,盯著漢子,冷冷道。

“廢話少說,扔銅鈴罷!”漢子似乎完全不把門房放在眼裡。

站於高臺上的門房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將手中銅鈴拋出,卻有意無意地未讓銅鈴拋到預定高度,使得其落地快了幾分。

漢子卻毫不計較,待銅鈴堪堪脫離門房大手,手中長刀便無比迅疾地直取木樁上所畫人體的喉嚨!

劈、刺、砍,戳,刀光紛飛一氣呵成!

銅鈴落地,發出了清脆之聲。

漢子手中長刀恰好收入鞘中。

“九……九處!”門房數著木樁上的痕跡,驚疑地公佈了結果。

眾人譁然。

這銅鈴落地不到兩息的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出九刀,在場多半人自問難以做到。再回憶起剛才那漢子迅疾兇猛的刀法,想象了一下若自己做其對手的場面,不少人後背滲出了冷汗。

高臺之上另坐有一名身穿黃衫,年約四十,面孔方正的教頭。其眯著眼盯了臺下的漢子一會兒,出聲道:

“莫非閣下是黃嵩山的追魂刀,張先生?

冷麵漢子抬首望去,與教頭對視了一眼,拱手道:“不錯,正是在下。”

黃衫教頭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張先生?這是誰?”

“沒聽說過。”

“看他剛才那幾刀,沒準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啊。“

眾人議論紛紛。

趙衡臉色凝重。追魂刀這個名字,他曾在某個行走江湖的好友口中聽過。

據說此人十幾歲時便出道江湖,靠手中一杆鋼刀,闖下不小的名聲。刀法又快又狠,自成體系。江湖中便有人送了“追魂刀”這個綽號。

可是後來,據說此人為了一女子與某江湖勢力結仇,遭遇報復追殺,從此消聲滅跡於江湖。

十幾年過去,新一代的年輕武林翹楚不斷湧現,“追魂刀”這個名字也漸漸沒人再提了。

如今居然在遴選大比上碰到了此人。莫非他也想加入丘林盟?

不過細想一下,倒也解釋的通。大部分略微混出點兒名聲的江湖人士,若真論武功本事,還是差了各大宗門的教頭們一籌。之前也聽說過頗有名氣的江湖兒女,拜入某門派的逸事。各門派對其也是非常歡迎,畢竟稍加指教,便可成為自家一大助力。

但回頭一想,遴選大比有了這種人,競爭恐怕會更加激烈。趙衡不禁扶住額頭,嘆了口氣。

……

……

臺上的遴選還在繼續。陸陸續續不少人上去,下來時或興高采烈,或垂頭喪氣。臺上的木樁也換了一個又一個。

不過後面這些人,最多的也只不過堪堪砍出五刀而已,比起“追魂刀”,差了不少。

趙衡身邊的黑臉漢子只砍出了三刀,黯然下臺。

趙衡緊接著登了上去,衝高臺上的教頭和門房分別拱了拱手。

“臺下可是城北趙家的趙衡公子?”門房看了眼目錄,立時臉色一肅問道。

“不敢,在下正是趙衡。”

門房點點頭,隨即偏頭悄聲跟黃衣教頭嘀咕了幾句。

臺下眾人見狀,自然一陣嗡嗡議論。

趙家,以詩書文章聞名於五嶽城,更在城中開了不少學堂與私塾。趙衡乃趙家二公子,卻不愛詩書,從小喜愛舞槍弄棍,據說不太受趙家大老爺待見。

另有很多人私下傳言,趙衡對城中武道世家,孟家的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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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孟疏瓊,心懷情愫。而孟疏瓊的追求者眾多,其一直未對特定追求者明確表態。街坊茶館中拿這事兒作為閒談之資的人不在少數,倒是令參加遴選的眾人對趙二公子的名字全然不陌生。

不過,雖說趙衡的名聲有些微妙,但趙家的名頭還是很響的。臺下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打算看看以公正嚴明著稱的丘林盟是否也會有偏袒之舉。

趙衡略作思考,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柄短刀作為兵器。

門房見其準備好了,便如常拋出銅鈴。

只不過,這次拋出的銅鈴,卻比平時略微高了一點。自然,落地時間也會久一些。

一、二、三、四!

銅鈴落地,趙衡在木樁上砍下了四道痕跡,雖痕跡較淺,但門房仔細鑑別後,宣佈有效。

趙衡用袖口擦著額頭上的汗,另一隻手握著摺扇下了臺。

“賢弟恭喜了!”黑臉漢子誠懇恭賀道。

的確,只論刀痕數量,趙衡的成績已經可以排在這批人中的前十之列了。再加上其年齡不大,可以說,通過這個分場的考核幾乎不成問題。

這也讓不少準備看其笑話的人悻悻不已。

隨即孟疏瓊上臺。身姿曼妙,蓮步輕盈。其美貌和窈窕身段頓時牢牢吸引住了眾人,場子頓時安靜下來。

也有人指著孟疏瓊與趙衡,偷偷議論著什麼。

孟疏瓊倒是沒什麼表情,從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柄跟剛才趙衡所選的差不多的短刀,照例衝高臺上拱拱手,準備出手了。

臺上的門房和教頭倒是少見地各自略微回了一禮。可見丘林盟對孟家也是頗為重視。

刀光耀眼,轉瞬即逝。

孟疏瓊的成績比趙衡還要好,五道。

臺下眾人紛紛鼓掌叫好起來,其中還有幾人叫的特別起勁,似乎希望多引起孟疏瓊注意一點。

孟疏瓊衝著臺下嫣然一笑,笑容若夏日晚霞,明豔無比。

臺下的李遠縮了縮嘴角,的確,自己見過的年輕女子中,除了銀月,似乎便要數這孟疏瓊的姿色最為出色了。

但自己剛剛和銀月分別,心中一直空蕩蕩的。李遠並沒有像其他年輕男子那樣,輕而易舉便被孟疏瓊迷住。

孟疏瓊下臺後徑直走回趙衡等人中間,身穿紅色勁裝的徐雁依隨之上臺。孟疏瓊和趙衡等人客套了一下,望向站在一旁的李遠。

“趙兄,不和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嘛?”孟疏瓊一隻手輕捂櫻口,另一隻手略指李遠,問道。

“哦!你看我,疏忽了”,趙衡一拍腦袋,拉過李遠,道,“這位是李遠,李公子。”

“這兩位是孟姑娘,石兄。剛剛上臺去的是徐姑娘,我們幾人已經相識很久了。”

孟疏瓊打斷了趙衡,輕輕福了一禮,道:

“在下孟疏瓊,是城東孟家次女。臺上的是徐家的徐雁依,算是我的乾妹妹了。”

黑臉漢子道:“在下石霆。”隨即不再言語,看樣子平時是個沉默寡言的傢伙。

李遠急忙一一拱手道:“在下李遠,從青牛村過來,今早剛剛入城。見過各位。”

“青牛村?”孟疏瓊露出了好奇神色,“離這裡應該挺遠吧,李公子這一路多有勞累了。”

“哪裡哪裡……”李遠正打算客套一下,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欸!你們說啥呢,這麼熱鬧,我剛才的考核都不看一眼!”

“誒呀,這就是徐雁依徐姑娘了”,趙衡急忙打招呼道,“我聽著徐姑娘的成績呢,四道,想必這輪沒問題了。對了,這位是李遠李公子,遠路而來,今早剛剛入城。”

隨即一愣,問道:“李公子,你這一路車馬勞累,直接上臺不要緊嘛?”

李遠心中暗忖,哪有什麼車馬,我是一步步走過來的。還碰到了狐妖和竊賊……口中卻說:“不打緊,不打緊。”

“一百九十五號!一百九十五號不在嘛!?”高臺上的門房大喝道。

“誒呀是我,來了來了!”李遠猛地跳起,一溜煙向臺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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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欸!”

臺下人群鬨堂大笑起來。

門房冷冷盯著跑到臺上的李遠,喝道:“叫了好幾遍了!想什麼呢!”

李遠一邊笑著賠罪,一邊卸下身上的包袱,隨即將目光放向旁邊的武器架子。

從之前上臺眾人的表現來看,用短刀似乎更加佔便宜一些,因為短刀揮舞起來總歸比長兵更快,唯一的問題是,能否在木樁上留下足夠深的痕跡。

李遠左看看,右看看。門房不耐煩起來:“有完沒完,快點選!”

臺下也發出了一陣噓聲。早晨門外李遠的行為眾人看在眼裡,對於這種疑似考核前走關係搞小動作的人,他們心中是輕蔑和不屑的。

李遠終於找到了想要的兵器。

一柄長劍,被壓在兵器架子的角落裡,要不是李遠幾乎把架子上的兵器翻了個遍,還真找不到它。

見李遠似乎要用這把長劍的樣子,臺上的黃衣教頭皺眉道:

“這把劍只是裝飾用的,沒開刃,並不好用。還是換一把罷。”

“啊,沒事”,李遠拔出劍來,陽光下的長劍彷彿午後的小溪般閃閃發亮,“我用它就行。”

黃衣教頭回歸冷漠,不再言語。

見李遠用的是劍,臺下一些人從交頭接耳轉而不加掩飾地大笑起來。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華而不實好面子。除了長相尚可,一無是處。這是大部分人對其的印象。

臺下的趙衡等人雖沒有跟眾人一齊譏笑李遠,臉色卻也不太好看。孟疏瓊的眉頭好看地皺在一起,看著李遠的目光露出了一絲疏離之意。徐雁依倒是挑著眉毛,似乎饒有興趣地盯著臺上。

趙衡隱隱開始懷疑,自己主動結交李遠是不是做錯了。

但那封信上的字……趙衡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個自稱從鄉下來的少年不像等閒之輩。

……

……

李遠端著長劍,默默感受著全身天地靈氣的流動。

這是自己第一次拿兵刃,卻沒多少陌生之感。

靈氣順著右手,流溢至長劍上。手中好似握著午後的一縷冬風。既不流滑,也不沉滯。李遠覺得自己甚至能在一息之內毫不費力砍出十幾劍來。

門房拋出了銅鈴。

李遠出劍卻遲了很久,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中秋夜裡,銀月與某商隊領班“切磋”時的樣子。銀月的長劍明如秋水,豔若滿月。

正當有人覺得這傢伙已經放棄了的時候,李遠出劍了。

格、擊、劈、砍、刺。

長劍模糊的劍影,宛若冬日午後的陽光,明媚而委婉,盪漾在略有寒意的空氣裡。

牆頭幾隻縮著脖子的鳥兒,撲稜稜地拍打著翅膀,向天空飛去。

黃衣教頭本沒有看李遠這邊,似是認定他只是個遊手好閒的裝腔公子。而待劍光掠過,他驚起而瞧,卻見剛換沒多久的木樁身上,由上而下多了……五道痕跡。

門房卻是一直盯著李遠的。待其收劍,門房愣了一小會兒,急忙湊上前去,盯著木樁認真分辨了一會兒,隨之高聲喝道:

“五道!”

語氣中已經隱隱帶上了一絲鄭重之意。

臺下眾人轟地議論紛紛起來。

看到拿起包袱,走回人群的李遠,趙衡急忙迎上前去。

“恭喜李公子!之前沒看出來,李公子於劍術上頗有造詣啊。”

“哪裡哪裡,趙公子抬舉了。”

“嗨,別叫趙公子了。我今年十八,似是略長李公子幾歲。若是李公子不嫌棄,以後稱我趙兄即可。”

“呵呵,好的趙兄。我今年十六,以後直接稱我李遠就好。”

一旁的徐雁依和孟疏瓊也圍了上來。孟疏瓊眼中的疏離之意早已消失無蹤,頗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李遠。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