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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被黑氣附身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除了那個山洞被封之外,一時之間竟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康熙的表情雖然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糖寶卻能感覺到他內心中的不爽快。

畢竟,任誰知道有人盯着自己和兒子們想隨時下手,心情大約都是美麗不起來的吧。

小糰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安慰着說:“蛤蟆不怕不怕,糖寶保復蛤蟆和的的呀!”

康熙身上原本正瀰漫著淡淡的憂愁,被糖寶這麼一說,他一下子破了功。

“好啊,多虧了糖寶兒的大本事,汗阿瑪可放心了呢。”

“不像你三哥哥,一點兒用都沒有。”

再次被嫌棄的三阿哥,已經快要哭暈在角落了。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怎麼汗阿瑪就這麼嫌棄他?

糖寶一邊安慰康熙,一邊還要為三阿哥發言,真是好不忙碌。

“不系噠,不系噠,三的的也很好很膩害噠,就系黑氣太壞了!”

三阿哥咬着小手絹兒,眼淚汪汪地看着唯一一個幫他說話的糖寶。

嗚嗚嗚,這個妹妹真的沒白疼!

將三阿哥精彩的變臉盡收眼底,康熙微微勾了下嘴角,故意冷着臉說:“算了算了,既然有糖寶給你說話,朕也懶得再說你了。”

“有空就回想一下發生過的事情,想起來任何內容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朕。知道了嗎?”

“嗯嗯嗯!兒臣記住了!”三阿哥瘋狂點頭,半點兒對着乾的小心思都沒有。

梁九功聽了外頭小太監的話,對康熙道:“萬歲爺,明相到了,正候在外頭呢。”

明珠這回是跟着康熙一起去了塞外的,而索額圖則是留在了京中,這會兒還在趕來熱河行宮的路上呢。

康熙一抬下巴,“讓明珠進來吧。”

明珠一走進來,沒想到竟有這麼多人在。

太子、三阿哥、八阿哥,還有十四格格,都在。

他心裡思索着為何是這幾位湊在了一起,身體和嘴巴都恭恭敬敬地請了安。

“萬歲爺,臣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您和阿哥小格格們的要緊事兒啊!”明珠以退為進,嘴上說得謙恭極了。

康熙擺擺手,“不過是和這幾個小子閑聊幾句罷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三阿哥的事情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他將懷裡的小糰子遞給了八阿哥,“你們帶糖寶兒出去吧,太子留下來。”

這一聽就是有正事要商量了,八阿哥聽話照做。

而慘兮兮的三阿哥也低着頭跟着弟弟妹妹們一起走出去了。

“唉,我怎麼這麼慘。”

三阿哥唰的一下打開摺扇,拚命給自己扇着風,“要是讓小爺我知道是誰的手筆,我非得賞他個五馬分屍不可!”

他氣得都快從頭頂上冒出煙來了。

從小到大,這是他頭一回吃了這麼大的虧!

可惡!

別讓他抓到那個害他的人!

不僅想附身利用他的身體,還害得他在兄弟們和糖寶的面前丟了大臉,又被汗阿瑪罵得狗血淋頭。

他上哪兒說理去!?

糖寶拍拍三阿哥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安慰他:“三的的不要森氣氣。”

看到小糰子擔心的眼神,三阿哥心裡頭的那股氣一下子就泄了。

“三哥哥不生氣,糖寶兒別擔心。”

八阿哥也安慰三阿哥:“三哥,現在咱們生氣也沒用,反而只會氣壞了自個的身子,讓幕後之人開懷大笑罷了,得不償失啊。”

三阿哥咬着牙,眼睛裡燃着炙熱的火焰,“小八你說得對!我越生氣,他就越開心。”

“我得攢着勁兒找到害我的人才行,到時候千刀萬剮了他,方可解我心頭之恨!”

三阿哥平常再怎麼低調,他也是大清的皇阿哥,發起火來的時候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大好人。

八阿哥一點兒都不驚訝,但他還是將糖寶的兩隻耳朵都給捂住了。

糖寶還小,可不能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五馬分屍,什麼千刀萬剮,萬一教壞了糖寶,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

***

另一頭,索額圖得了康熙的口諭,連東西都沒有收拾,立刻上馬準備前往熱河行宮。

“老爺!老爺!您等等啊!”

索額圖福晉攔住了他,“您都一大把的年紀了,騎着馬去熱河行宮,那不得要了你半條命啊!”

她順了順氣,接著說道:“我為老爺準備了一駕馬車,您還是坐着馬車去吧!”

索額圖瞪了自家老妻佟氏一眼,“你糊塗!”

“來傳話的人都說了是萬歲爺急召,那是為了政事和民生,急得很!結果萬歲爺在行宮等着,我路上坐着馬車慢悠悠地過去?”

“你看萬歲爺削不削我就完了吧!”

佟氏一聽,立刻麻爪了。

“是是是,是我糊塗了,老爺你只可早到不可晚到啊。”

“那路上多帶些乾糧吧,只怕也沒什麼好好休息的時間了。”

“我還做了些厚實的墊子,你綁在腿上,也能讓大腿不會磨得那麼厲害。”

等佟氏的腦筋轉過來之後,她有條不紊的安排還是很得體的。

索額圖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吧,也就是路上辛苦一點兒罷了,等到了熱河行宮就好了。”

“再者,丁毓那小子還給我傳過信呢,他必然會在我面見萬歲爺之前先來見我的,他難道還能虧待了我不成?”

佟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想起了什麼,趕緊摸出一瓶葯往索額圖的懷裡塞。

“這個你帶着,是我讓人用百年人蔘做的,萬一覺得累了,你就趕緊含上一丸。”

“如今你也上年紀了,不是當年年輕氣盛的時候了,可千萬不能拿自個兒的身體開玩笑啊。”

索額圖拍了拍佟氏的手,笑着安撫她:“放心,我可沒準備這麼早死呢。”

佟氏瞪了他一眼,“呸呸呸!這說的什麼話!”

“行了,不和你多說了,我這就出發了。”索額圖正了正臉色說道。

佟氏帶著兒媳婦,站在原地目送索額圖騎着馬離開了。

收回目光,佟氏冷冷斥責身邊的兒媳。

“這種莫名其妙的‘好點子’還是少些比較好,免得誤了相爺的大事兒!”

兒媳一張臉漲得通紅,吶吶的一個字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