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 坚韧青铜

為了逆轉這該死的血河倒灌,為了阻止母親的瘋狂,他竟然以命換命?!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戲煜。

他踉蹡著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去觸碰玄冥,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的手在顫抖,他的心在滴血。

突然,戲煜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死死地盯著玄冥的臉,那張原本冷峻威嚴的臉,此刻卻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熟悉感。

隨著玄冥生命氣息的流逝,他的容貌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原本清晰的輪廓開始變得模糊,像是有一層薄霧籠罩其上,又像是時光在飛速倒流。

幾息之間,玄冥的臉,竟然變成了一張讓戲煜無比震驚的面孔!

這張臉,劍眉星目,鼻樑挺直,雖然帶著幾分稚嫩,卻依稀可見日後的英武不凡。

這分明就是……年輕時候的戲無疆!

他的父親!

大周的開國皇帝!

“這……這怎么可能?!”戲煜失聲驚呼,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玄冥……怎么會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其中隱藏著什么驚天秘密?

就在戲煜腦海中一片混亂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

原本被玄冥判官筆刺穿喉嚨的孟婆,此刻竟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動著身體。

她的傷口處不再流出鮮血,反而湧動著一股股黑色的霧氣。

這些霧氣像是活物一般,不斷地蠕動著,纏繞著,似乎要將孟婆吞噬。

與此同時,環繞在四周的血蝶,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瘋狂地朝著孟婆湧去。

它們扇動著翅膀,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嗜血的惡魔,爭先恐後地撲向孟婆。

“姐姐,你偷走我的命,卻用雙生血脈來……祭祀燭龍?”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血蝶群中傳來,帶著無盡的怨恨和憤怒。

這聲音,正是蘇璃!

血蝶們前仆後繼地撲向孟婆,將她層層包裹,如同一個巨大的血色蠶繭。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孟婆發出淒厲的慘叫,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然而,她的掙扎是徒勞的。

血蝶們瘋狂地撕咬著她的身體,吞噬著她的魂魄。

孟婆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終化為一具枯骨,散落在血河之中。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這些血蝶,竟然如此殘忍!

它們,究竟是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蔡文雙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她體內的血液,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沸騰起來。

她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背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層金色的光芒。

這光芒越來越亮,最終形成了一個金色的護盾,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那些原本想要靠近她的血蝶,在觸碰到金色護盾的瞬間,竟然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然後紛紛退避三舍。

金色血液……共鳴?

蔡文雙愣住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景象。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震驚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清風拂過。

一位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的仙風道骨的老者,憑空出現在了血河之上。

他鬚髮皆白,面容清癯,雙眼卻如同星辰般璀璨,彷彿洞悉了世間的一切。

“赤松子?!”有人驚呼出聲。

這位老者,正是傳說中的上古散仙,赤松子!

他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赤松子輕輕一揮手中的拂塵,一道柔和的光芒灑向空中,驅散了周圍的陰霾。

他看著被血蝶吞噬的孟婆,以及被金色護盾保護的蔡文雙,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戲母殘魂所化的燭龍虛影上,聲音平靜而威嚴:

“她不是戲母,是上古燭龍的……”

赤松子的話還沒說完,異變又生!

只見戲煜胸前一直佩戴的那塊古樸玉佩,突然間光芒大盛!

玉佩之上,浮現出一幅幅神秘的圖案。

這些圖案,有的像龍,有的像鳳,有的像麒麟,有的像玄武……

它們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玉佩中掙脫出來,翱翔九天!

這……是上古神獸圖騰?!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呆了。

這塊玉佩,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這玉佩……”赤松子盯著玉佩,喃喃低語,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突然間,戲煜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煜哥哥”

沈青梧的聲音尖銳得如同破裂的瓷器,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

“快用雙生血契重啟地脈!只有這樣才能……”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雙眼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望著戲煜。

戲煜的手,穩得可怕。

那塊原本溫潤的玉佩,此刻卻如同沾染了劇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咽喉。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玉佩上雕刻的龍紋,如同一條浴血的巨龍,發出無聲的咆哮。

“用我的命……換她的命……”戲煜的聲音嘶啞而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決絕的悲壯。

他望著蔡文雙,

玉佩上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衝雲霄!

與此同時,圍繞在戲母殘魂周圍的血蝶突然停止了躁動,如同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紛紛聚攏在一起,旋轉飛舞。

它們的身體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如同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整個血河。

“該結束了,姐姐——”蘇璃的聲音從血蝶群中傳來,帶著一絲解脫和釋然。

血蝶們迅速凝聚,最終化作一口巨大的血色棺槨,將戲母的殘魂牢牢地封鎖在其中。

棺槨表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一幅幅古老的神話傳說,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赤松子望著這一幕,他緩緩地抬起手中的拂塵,指向蔡文雙的眉心。

“真正的容器……是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蔡文雙只覺得眉心一陣刺痛,彷彿被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地紮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塊凸起的印記。

這印記,形狀奇特,如同……一滴鮮血。

這印記,她從未見過。

它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它又代表著什么?

蔡文雙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血色棺槨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陣陣轟鳴聲,彷彿有什么東西要破棺而出!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棺槨中噴湧而出,將周圍的一切都震飛出去。

戲煜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他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也抓不住。

“煜哥哥……”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

戲煜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焦急地望著他。

那張臉,是……蔡文雙!

“文雙……”戲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煜哥哥,你怎么樣?”蔡文雙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我……我沒事……”戲煜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

“不……”蔡文雙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緊緊地抱著戲煜的身體,不願放手。

就在這時,赤松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孩子,你體內的血脈,正在覺醒……”

他的拂塵,依舊指著蔡文雙眉心的血契印記,眼神深邃而莫測。

“這是……宿命……”

“孩子,你體內的血脈,正在覺醒……”

赤松子的話音未落,拂塵已然指向蔡文雙眉心那枚鮮紅欲滴的血契印記。

他眼神深邃,彷彿能洞穿一切虛妄,直抵靈魂深處。

“這是……宿命……”

話音剛落,原本還沉浸在無邊黑暗與虛弱中的戲煜,猛地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渾身一震。

他猛然抬手,一把將蔡文雙拉到自己身後,用自己還很虛弱的身體,死死地護住她。

“你早就知道?!”戲煜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直逼赤松子。

他死死地盯著赤松子,眼中翻滾著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憤怒,更有深深的……後怕!

如果赤松子早就知道蔡文雙的血脈,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出於什么目的?

他接近自己,幫助自己,甚至不惜以身犯險,難道都是為了……為了這一刻?!

蔡文雙被戲煜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伸手,顫抖著觸摸著自己眉心的血契印記。

那裡滾燙,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灼燒著她的皮膚,更灼燒著她的靈魂。

“所以……所以當年,你故意讓我覺醒血脈……”蔡文雙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她猛地抬頭看向赤松子,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質問,“你……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一個……一個容器?!”

“容器”二字,如同驚雷般在蔡文雙的腦海中炸開。

她終於明白,為什么自己總是會做那些奇怪的夢,為什么自己的身體會發生那些詭異的變化,為什么……為什么她會對戲煜產生那種無法言喻的感情。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因為她體內的血脈,因為她從一開始,就被當成了一個容器,一個承載著某種力量,或者說……某種靈魂的容器!

赤松子面對兩人的質問,並沒有否認,只是輕輕嘆息一聲:“天意弄人,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他話音未落,原本還算平靜的四周,突然狂風大作!

“轟——!”

一聲巨響,彷彿天崩地裂!

原本被燭龍虛影籠罩的天空,竟然硬生生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無數血紅色的蝴蝶,如同嗜血的魔鬼,從那裂縫中瘋狂湧出!

它們尖嘯著,盤旋著,帶著無盡的怨恨和瘋狂,瞬間就將那巨大的燭龍虛影撕扯得七零八落!

燭龍虛影痛苦地嘶吼著,掙扎著,卻根本無法抵擋這鋪天蓋地的血蝶攻擊。

在血蝶群的瘋狂撕咬下,燭龍虛影迅速消散,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戲母的真身!

然而,那真身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根本不是什么人類的形態,而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神獸!

它的外形與赤松子有幾分相似,卻更加猙獰可怖!

它渾身覆蓋著漆黑的鱗片,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它頭生雙角,角上纏繞著黑色的閃電,噼啪作響,散發著毀滅的氣息。

它的眼睛,是兩團燃燒著的血紅色火焰,充滿了暴虐和瘋狂!

“這……這是……”蔡文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生物,甚至連做夢都不敢想象!

“別看她的眼睛!”

就在蔡文雙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深深吸引,幾乎要迷失其中的時候,戲煜猛地一聲大喝,將她從失神中驚醒!

與此同時,戲煜胸前佩戴的那枚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一條條靈蛇,瞬間蔓延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戲煜和蔡文雙緊緊地籠罩在其中!

玉佩上的紋路,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彷彿活過來一般,在光罩上不斷遊走,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啊——!”

戲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她的身體,在那光芒的照耀下,竟然開始冒出陣陣黑煙,彷彿被烈火灼燒一般!

“煜兒……你……你竟然……”戲母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難以置信。

戲煜卻死死地抱著蔡文雙,不讓她看到那恐怖的景象。

他低頭,看向懷中臉色蒼白的蔡文雙,

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染紅了蔡文雙胸前的衣襟。

“咳咳……文雙……”戲煜的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他抬手,用指尖輕輕抹去蔡文雙眼角的淚痕,

“當年……你父親為救我……本該……活下來的是他……”戲煜斷斷續續地說著,每說一個字,都彷彿要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蔡文雙看著戲煜蒼白的臉,和那染血的衣襟,心中一陣絞痛。

她猛地反手,緊緊地攥住戲煜的衣襟,聲音顫抖著問道:

“所以……所以你這二十年來……一直都在贖罪?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為了我父親?!”

戲煜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蔡文雙,

贖罪?或許吧……

他這二十年來,的確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責之中。

他努力地想要彌補,想要保護蔡文雙,想要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會將她推入更深的深淵……

就在這時,戲煜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地轉頭,卻只看到……

“煜哥哥,你為什么……不肯愛我……”

血色刀鋒,裹挾著蘇璃無盡的怨恨,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直刺戲煜後心!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滯,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戲煜甚至能感覺到刀鋒劃破空氣時產生的尖銳呼嘯聲,像極了蘇璃臨死前絕望的哭喊。

他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或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他向前一拽,他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你先走!”

蔡文雙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在他耳邊炸響。

戲煜猛地回頭,只見蔡文雙站在他身後,臉色蒼白如紙,眉心那枚血契印記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她伸出的右手,金色的血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一條閃爍著光芒的鎖鏈,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腰間。

鎖鏈冰冷的觸感,讓戲煜瞬間清醒。他低頭看著蔡文雙,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蔡文雙沒有回答,只是咬緊牙關,用力地將他向後推。

金色的鎖鏈,彷彿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收縮,將他拉離危險。

“我的命,本就該還給你。”戲煜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決然。

他反手抓住蔡文雙的手,用力地將她拉回自己身邊,緊緊地抱在懷裡。

“傻瓜,我怎么會丟下你一個人……”他將下巴抵在蔡文雙的頭頂,感受著她髮絲的柔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

就在這時,地宮上方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戲母巨大的蛇身,如同一條黑色的巨蟒,盤踞在地宮穹頂,猩紅的蛇眼,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戲煜和蔡文雙。

“雙生血脈相融之時,就是燭龍吞噬之日——”戲母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充滿了陰森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