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 坚韧青铜

暗衛統領突然猛地抬起手,手中的斷劍,帶著一股決絕的力道,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鮮血噴湧而出,像一朵妖冶的紅花,在灰暗的祭壇上綻放。

溫熱的血液濺了戲煜一臉,腥鹹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讓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大……人……”暗衛統領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那半塊玉珏,塞入了戲煜的手中。

他的口中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個字:“快……”然後,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就在這時,祭壇地底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像是沉睡的巨獸正在甦醒。

嗡鳴聲越來越大,逐漸演變成一陣陣悠揚的鐘聲。

這鐘聲,戲煜並不陌生,正是失傳已久的《招魂曲》!

祭壇中央的裂縫,開始劇烈地顫抖,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中噴湧而出,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裂縫越來越大,最終,一個身影從中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女子,容貌豔麗,卻帶著一股陰鷙的氣息。

她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冰冷而銳利,彷彿能看穿人心。

戲煜心中一凜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戲煜耳邊響起:“母親要的不是血脈,而是丞相之位!她早將天機鎖核心植入……”這聲音,嘶啞而癲狂,正是戲無疆的殘魂!

他似乎想要揭露什么驚天秘密,然而,話音未落,紫衣女便猛地一揮袖,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戲無疆的殘魂拍得粉碎!

與此同時,蔡文雙將另一塊雙生玉珏按在了祭壇上。

祭壇的地面上,突然浮現出一幅巨大的星圖,星光璀璨,神秘莫測。

蔡文雙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直視著戲煜:“當年你挾持父親,是為換取蔡家血脈作為封印媒介?”

戲煜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像一記悶棍狠狠敲在戲煜頭上,打得他暈頭轉向。

他怎么也想不到,蔡文雙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挾持?

封印?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他正要開口辯解,卻被紫衣女搶了先。

“哈哈哈……”紫衣女仰天長笑,笑聲尖銳刺耳,彷彿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破,“好一個痴情的丞相!你以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殊不知,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她猛地一揮手,原本靜靜懸浮在空中的青銅手臂,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化作萬千條毒蛇,張牙舞爪地向戲煜撲去!

這些手臂,每一根都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上面佈滿了詭異的符文,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竟敢用弟弟的魂魄做誘餌!”紫衣女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冰冷而怨毒。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入戲煜的心臟。

戲煜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凝固了。

他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動彈不得。

眼看著那些青銅手臂就要將他吞噬,戲煜心中一片絕望。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竟然會落入這樣一個陷阱!

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異變陡生!

“轟隆!”

一聲巨響,彷彿平地驚雷,震得整個祭壇都劇烈地搖晃起來。

緊接著,一道金光從地底沖天而起,將那些撲向戲煜的青銅手臂,盡數震飛!

金光散去,一副金色的鎧甲,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鎧甲,通體金黃,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散發著一股神聖而威嚴的氣息。

正是戲無疆生前所穿的那副!

鎧甲彷彿有生命一般,自動飛到紫衣女面前,猛地一震!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將紫衣女死死地釘在了星圖中央!

紫衣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她的身體,被金色的光芒籠罩,不斷地扭曲變形,彷彿要被這股力量撕成碎片!

“不……不可能!”紫衣女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這……這是……”

還沒等她說完,戲煜和蔡文雙已經同時躍上了青銅鼎。

他們手腕上的雙生玉珏,在這一刻,同時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兩道光芒,在空中交匯,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衝雲霄!

“轟隆隆……”

天地變色,風雲湧動。

祭壇上空的星圖,彷彿被激活了一般,開始緩緩旋轉。

一顆顆星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彷彿要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狂風呼嘯,電閃雷鳴。

整個祭壇,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紫衣女的慘叫聲,被淹沒在雷鳴和風聲中。

她的身體,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開始逐漸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了星圖之中。

然而,就在這天地異象達到頂峰之時,紫衣女的尖叫聲,突然扭曲變形,化作了蔡父那熟悉而焦急的聲音:“停手!這是蔡家血脈的最終試煉!”

這聲音,像是當頭棒喝,讓原本沉浸在儀式中的戲煜和蔡文雙猛地一驚,他們面面相覷,看到彼此眼中同樣的震駭和疑惑,還有那份本不應屬於此刻的迷惘無措。

地底深處,似乎有某種堅硬的物體,正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祭壇的地面,那聲音沉悶、緩慢,卻又堅定不移。

地底的震動愈發劇烈,祭壇中央的地面寸寸龜裂,碎石飛濺。

一道道血紅色的紋路,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在金色的光芒中顯得格外猙獰。

戲煜和蔡文雙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手中緊握著彼此,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裂縫深處,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從腳底直竄頭頂。

“轟隆——”

一聲巨響,地面炸裂開來,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一個身影,從那地底裂縫中緩緩升起。

那是蔡父,他的雙眼猩紅,臉上佈滿血汙,頭髮散亂,活像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更詭異的是,他脖頸上的刺青,此刻正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如同活物般蠕動著,延伸、變形,最終化作兩條血紅色的鎖鏈,分別纏繞上了戲煜和紫衣女。

“當年你偷走的婚約,是為阻止我與皇室的千年契約!”蔡父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死死地盯著紫衣女,

紫衣女的身體,在金色光芒和血色鎖鏈的雙重束縛下,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她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絕望,還有深深的……恐懼?

戲煜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牢牢地束縛住,動彈不得。

他低頭看向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血色鎖鏈,觸手冰涼,卻又帶著一股灼熱的刺痛。

這感覺,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像是某種被遺忘的記憶,正在被強行喚醒。

“千年契約?什么契約?”戲煜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厲聲問道。

蔡父仰天大笑,笑聲淒厲而瘋狂,如同困獸的哀鳴。

“千年之前,蔡家先祖與皇室定下契約,以雙生血脈為引,守護皇朝氣運!而你,”他猛地轉頭,死死地盯著戲煜,“你,戲家血脈,就是這契約的容器!”

這時,一個身影,從祭壇的陰影中緩緩走出。

是蘇蘅,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古樸的青銅藥箱,箱底刻著與戲煜玉佩相同的紋路。

“戲家血脈本就是天機閣與皇室的共生容器!”蘇蘅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卻如同驚雷一般,在戲煜的腦海中炸響。

共生容器?

什么意思?

戲煜的大腦一片混亂,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捲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蔡文雙的目光,落在了祭壇深處。

那裡,隱藏著一個暗格,裡面擺放著數十塊玉佩,每一塊都刻著與天機鎖相同的符文。

“難怪戲大人總能逢凶化吉……”蔡文雙喃喃自語,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戲煜的視線,也落在了那些玉佩上。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家族的秘藏中,看到過類似的玉佩。

當時,他還年幼,只覺得那些玉佩精美異常,卻不明白它們的意義。

現在,他明白了。

那些玉佩,代表著歷代戲家家主,也代表著……他們作為“容器”的宿命。

蔡父的癲狂,蘇蘅的冷漠,蔡文雙的悲傷,以及那些刻著相同符文的玉佩……這一切,都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緊緊地包圍,讓他無法呼吸,無法逃脫。

“不……”戲煜艱難地開口,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力,“這不可能……”

蔡父的笑容,更加猙獰。

“不可能?戲煜,你以為你真的是戲家人嗎?你不過是一個容器,一個用來承載千年契約的容器!”

蘇蘅緩緩打開青銅藥箱,一股奇異的香味,從箱中飄散而出,瀰漫在整個祭壇上。

“戲煜,是時候履行你的宿命了……”

“住手!”蔡文雙突然大喊一聲,她衝上前去,想要阻止蘇蘅。

然而,已經太遲了……

蘇蘅手中的藥箱,散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將戲煜籠罩其中……

“啊——”

戲煜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蘇蘅藥箱中閃耀的光芒如浪潮般向席宇湧來。

劇痛瞬間穿透他的身體,他發出一聲粗糲而悽慘的尖叫。

他感覺自己的存在彷彿正在被撕裂、重塑,變成某種……其他的東西。

接著,冰冷的笑聲在洞穴中迴盪,這聲音彷彿是從席宇靈魂最深處爬出來的。

“你以為你贏了?”那聲音空靈而尖銳,是紫袍女人殘留在他體內的一縷殘魂。

“天機鎖的真正核心在於……”

她的話戛然而止。

蔡福憤怒地咆哮著,眼中燃燒著熾熱的光芒,從祭壇上扛起沉重的青銅鼎。

他雙臂上的青筋暴起,如繩索般凸起,然後用驚人的力量將鼎朝著遠處的皇城擲去。

青銅鼎劃破長空,在血紅色的天空下如一顆黑色的炮彈,身後拖著一絲風聲和古老魔法的惡臭。

在一片混亂中被暫時遺忘的席宇和蔡文霜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青銅鼎劃過天際,一座幽靈般的影像在遠處都城上方閃爍浮現。

一幅與祭壇地面上刻著的一模一樣的星圖,在漸暗的天空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它像一張巨網般籠罩著城市,線條中湧動著令人不安的能量。

蔡福氣喘吁吁,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個用骨頭精心雕刻的、染著血的小山羊吊墜掉落在乾裂的土地上。

他聲音沙啞而吃力,在緊張的寂靜中喘息著說道:“查一查在先帝駕崩那晚侍奉他的太醫名單……”

還沒等他進一步說明,遠處傳來一陣壓抑而沉悶的集體呻吟聲。

那是數百人痛苦的聲音,是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交響曲。

這聲音彷彿在他們腳下的土地中震顫,一波明顯的痛苦浪潮向他們襲來。

席宇和蔡文霜驚恐地對視了一眼。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這與蔡福隱晦的話語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聲音有關。

風向變了,空氣中帶著一股金屬的腥味,那是……鮮血的味道,毫無疑問。

蔡福捂著胸口,踉蹌著後退,眼中交織著恐懼與勝利的神情,瞪大了眼睛。

他顫抖著手指向都城,嘴唇無聲地蠕動著。

接著,一滴血紅色的液體濺落在他腳下滿是塵土的地面上。

它跳動著,黑暗而不祥,像一顆邪惡的心臟。

“那……那封印……”他哽咽著,聲音幾乎聽不見。

蔡文霜抬手捂住嘴,眼中漸漸浮現出理解和恐懼。“父親……”

他轉向她,目光中燃燒著可怕的熾熱,瘋狂與清醒奇怪地交織在眼底。

“這場遊戲……”他喘息著,嘴角泛起血沫,“才剛剛……開始……”

他倒了下去,手中緊緊握著那隻小山羊吊墜。

隨後的寂靜沉重而壓抑,充滿了未說出口的恐懼,只有風聲和遠處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回聲打破這份寂靜。

月色朦朧,夜風拂過古老的宮牆,帶起一陣沙沙的響聲。

蔡文雙緊緊扶著戲煜,後者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戲煜的嘴角不時溢出鮮血,他強忍著內傷,目光堅毅。

“戲丞相,我們快到了。”蔡文雙低聲道,她的心情也極其緊張,手中的吊墜彷彿在跳動,彷彿與戲煜的心跳產生了共鳴。

然而,就在這時,暗衛營中數百人同時發出痛苦的咳聲,空氣中瀰漫著血跡斑斑的紫衣女子刺青。

戲煜眉頭緊鎖,迅速翻閱起懷中的先帝御醫名單,瞳孔驟然收縮。

名單的首位赫然寫著“蘇蘅”二字,那名字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戲煜的內心。

“蘇蘅……”戲煜低聲呢喃,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

蔡父猛地拽住戲煜的袖子,眼中閃爍著瘋狂與堅定的光芒。

“跟我來,時間不多了!”他嘶聲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戲煜點了點頭,強忍著身體的痛苦,與蔡文雙一同跟隨蔡父衝向皇城地宮。

沿途,石壁上浮現出歷代丞相被青銅鎖鏈貫穿的壁畫,圖案猙獰而陰森。

“每個朝代換君王,但天機閣的血脈容器永遠是當朝丞相!”蔡父的聲音在空曠的地宮中迴盪,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戲煜的目光沿著壁畫緩緩掃過,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的腳步突然一滯,目光定格在一處壁畫上,那壁畫中,一位丞相被青銅鎖鏈貫穿,臉上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

“這是……”戲煜低聲自語,心中隱隱有所觸動。

蔡父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前疾奔。

終於,他們來到地宮的最深處,一扇緊閉的青銅門擋住了去路。

門上刻著複雜的花紋,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與戲煜的玉佩極為相似。

“蘇蘅!”戲煜厲聲道,聲音在空曠的地宮中迴盪。

片刻後,門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蘇蘅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握著一個青銅藥箱,藥箱自動展開,露出其中的“皇室密鑰”,形狀與戲煜的玉佩完全一致。

“二十年前你救蔡老頭,是為換取我放棄先帝的天機鎖操控權。”蘇蘅的聲音低沉而冷靜,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戲煜的心中頓時明瞭,他冷冷地盯著蘇蘅。

“原來如此,你一直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蘇蘅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很聰明,戲煜。但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蔡文雙緊握手中的吊墜,心中湧起一股決絕的勇氣。

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雙手顫抖著,將雙生吊墜按在密鑰凹槽的瞬間……

“天堂圖書館員,解開過去的秘密!”蔡父的聲音在地宮中迴盪,聲音中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嚴。

那一刻,地宮中的一切彷彿靜止了,只有蘇蘅和戲煜的目光交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息。

戲煜的瞳孔驟然收縮,彷彿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戲丞相,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蔡文雙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