炆仙子的殞落如同當頭一棒,讓諸多因為古遺址機緣狂熱的仙人稍稍清醒一些,許多原本還有些不甘心的地仙、天仙境也只能咬牙,不甘選擇退出,遠離這個鬼地方。
不過炆仙子隕落消息傳回九仙門的時候,九仙門門主以及一位位長老卻怒聲道:“誰說的炆仙祖隕落了,炆仙祖的仙碑還好好的,根本就沒事!”
然而他們的吼聲沒人理會,也沒人相信。
畢竟炆仙子出事的事情不只是一個人看到,有幾位金仙、玄仙親眼所見,連本體都成了血霧齏粉,直接抹去。
也沒有再見炆仙子出現,這還不是隕落了?
哪怕沒有隕落,只怕也要廢掉,那可是地巫留下的法則力量,又豈是一個小小金仙能承受。
沒人理會九仙門的慌亂吶喊,也沒人理會九仙門沒了炆仙子坐鎮到底會如何。
留下的人依然還在探尋著這一座地巫古遺址機緣。
殷悅仙府東南邊,距離殷悅仙城足有數千萬裡之遙。
一條磅礴大江橫貫天地,貫穿整個殷悅仙府,流經此地之時,正好形成一方如同大海般龐大的湖泊,這湖泊面積怕是能有五分一個真武修仙界的大小。
這百多年來,蘇瑜時而帶著三頭馭獸外出探尋磐龍湖地勢水脈走向,以及磐龍湖中妖族的數量、實力。
對這磐龍湖的地勢水脈有了大致瞭解。
只可惜雖然地巫古遺址機緣出世的消息傳遍百河仙域,也有不少妖族前往探尋,可磐龍湖幾頭真仙妖族卻一動不動,依然還盤踞於此。
想要拿下這磐龍湖,只能以後再找機會或是想辦法。
就在蘇瑜準備走人回去殷悅仙城的時候,前往磐龍湖地域空間忽然裂開,一道渾身染血的身影從空間裂縫之中墜落磐龍湖湖水中。
蘇瑜愣了一下,神色驚詫。
這,這什么狀況?
竟然出現一道空間裂縫,還有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從中墜落!
能夠穿梭空間裂縫,即便是尋常金仙都做不到!
警惕許久,墜落磐龍湖之中那道身影依然沒有半點動靜,甚至氣息都是微乎其微,瀕臨死亡的邊緣。
觀摩片刻蘇瑜逐漸看出一些門道:“似乎,仙道道果本源受創了?”
又察覺到有幾頭妖族往這邊探尋而來,蘇瑜揮手間直接帶走湖水中那道身影,身周空間泛著少許漣漪,身影一晃間消失無蹤。
離開磐龍湖不久,幾頭妖仙出現,探尋一番後察覺到了一絲血跡,他們搜尋周邊也沒什么其他發現,眉頭皺起:“讓小的們搜一搜,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另一邊。
蘇瑜離開後,才打量這尊從空間裂縫墜落昏死過去的身影,看著像是一個女人,只是肉身已經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樣。
忽然間,他感覺這身影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
嗡!
蘇瑜雙眸混沌氤氳仙光凝聚,窺探這人本相,這一看他臉色微變:“焚天河地窟九仙門師祖,炆仙子!”
一頭窮兇極惡的蚊道血獸虛影浮現眼前,既是炆仙子的本體,也是她自身兇獸血脈所化異象。
他有點懵逼,沒想到前不久才聽聞已經隕落在地巫古遺址之中的炆仙子竟然墜落在磐龍湖,還是掉在他面前。
他面色變幻,一時間有些遲疑。
這位可是金仙境巔峰的存在啊,這.還要帶回去嗎?
遲疑下,蘇瑜窺探發現炆仙子這傷勢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自身仙道道果本源崩碎,十不存一,一身修為暴跌,時而比地仙境都要弱,時而還能維持在真仙境的層次。
這傷勢要是不救她,可能都撐不了多久。
又閉目以混元仙道推演良久,蘇瑜冥冥中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重新睜開雙眼輕嘆一聲呢喃道:“罷了,既然你能出現在我面前,那就是天意,先帶你回去吧。”
自從成了界主融合真武修仙界天道,又修成混元仙道後,蘇瑜對於天機因果而言還真是深信不疑。
炆仙子在地巫古遺址之中慘遭大劫,差點隕落,卻出現在他本體面前。
這顯然是仙界天道讓他救她一次。
又想著炆仙子這傷勢,即便身體恢復過來,只怕修為對他也已經造不成威脅,不再是昔日那位九仙門炆仙祖。
故而,帶她回去殷悅仙城也沒什么不妥。
嗡!
數天後,蘇瑜帶著肉身傷勢稍稍穩定下來的炆仙子回到殷悅仙城。
南小骨、蘇芷兩人看到蘇瑜帶著一個昏迷不醒、氣息極度虛弱的女人回來有些驚愕不解:“這是.”
蘇瑜把炆仙子的身份大致說了說。
“嘶,焚天河地窟九仙門師祖炆仙子!?金仙境巔峰強者?已經活了幾百萬年?”南小骨、蘇芷聽得目瞪口呆,被嚇了一跳。
“先看看能不能把她肉身傷勢恢復吧。”蘇瑜嘗試。
在炆仙子體內依然還殘存著當初把她重創的法則氣息,這也是為何炆仙子肉身傷勢現在都還沒恢復的原因。
不過這幾天治療炆仙子傷勢以來,蘇瑜卻是發現她體內的法則頗為玄妙,他嘗試著催動混元仙道將其吞噬,一點點感悟其中仙道玄妙,受益頗豐。
要是能把她身體內的法則氣息都吞掉,說不定這些法則氣息的收穫就能媲美蘇瑜自身閉關上百年的道行,喜滋滋。
時間緩緩過去,足足一個多月後。
蘇瑜才把炆仙子體內殘存的法則氣息清除乾淨,只能說這地巫真不愧為媲美太乙仙境的強者,哪怕只是殘存無數年的法則力量氣息,都如此的難纏可怕。
嗡!
蘇瑜催動生命仙道的力量落在炆仙子肉身上。
頓時間,被法則殘存氣息困擾的炆仙祖身體傷勢以肉眼可見速度復原,短短片刻時間,原本那精緻妖媚的女人面容再次出現在蘇瑜眼前。
昏迷已久的炆仙子眼皮子也在顫動,片刻後才緩緩睜開眼眸。
看到蘇瑜的一刻卻是呆愣許久,眼神迷茫純淨,眨了眨眼,目光又看向密室環境,她揉了揉眉心呢喃道:“我是誰?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