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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裡刀本來被自心頭驚惶。

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給抓走了,然後換上了一身華貴的飛魚袍,然後在座椅上綁的結結實實,外面再套上一件大麾……看起來就跟悠然的休息似的。

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心頭慌的不行。

恐怕是這個什麼雨化田遭遇了仇家的暗算,所以特地拿跟他相貌極為相似的他來頂杠了。

為了防止冤枉而死。

這兩天里,他使了各種手段。

但對方卻似乎早已經有所防備,任憑他鬼點子眾多,但層層疊疊的防守之下,根本就使不出什麼詭計。

尤其是這一坐就是兩天。

兩天滴水未進,幾乎耗盡了風裡刀所有的精氣神,連動彈都懶的動彈,他也認命了。

落到如日中天的西廠之手,就算是那傳說中的趙淮安也得跪……

何況他一個靠嘴皮子吃飯的人?

到現在,他只求一個痛快。

可誰知道這天傍晚意外頻繁發生,先是如驚雷般的幾聲悶響。

然後他腳下的地板直接就被人以兵刃斬出了一個洞來。

而從洞裡面,竟然鑽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少棠。”

風裡刀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儼然被欺負的孩子見到了父母一樣。

“混蛋,竟然敢不打聲招呼就被抓到這裡來。”

顧少棠憤怒的從裡面鑽了出來,先是狠狠的給了風裡刀一拳。

而在她後面,常小文等人也鑽了出來,不滿的叫道:“風裡刀,你知道我們為你損失了多少嗎?”

“你們……你們怎麼都來了?”

風裡刀喜極而泣。

峰迴路轉,驚喜竟是來的如此突兀。

“別嗦,小文你帶風裡刀先離開,我們殺光這驛站里的閹狗。”

顧少棠將風裡刀救回來,心頭的一塊大石便隨之落下……但回頭再想起之前幾天里跟在她身邊的其實一直都是另外一個男人。

而且還將她騙的團團轉,更騙她說了不少從心之言,對他親近了許多。

她心頭憤怒便難以壓抑。

衝出房屋。

手中暗器如漫天花雨般向著敵人疾射而去。

不少西廠精銳剛剛衝出來,便被那變向靈巧的暗器給射中了要害……

“殺~~~!”

哈剛聲如雷霆,手持巨盾,沖入西廠眾人群中,大殺四方。

“原來如此,你是在拖延時間。”

雨化田看到遠處動靜。

說道:“你說讓我等你半個時辰,想不到你僅僅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說服了韃O人為你所用,也是,你既然識出了我的破綻,自然是要做出應對之策的……我也是失策了,太過看重你,以至於忽略了這簡單的常識,看來下次要注意才行了。”

林賓說道:“你只是個閹人,自然看不出來那常小文作為韃O人的首領,卻早已經對那個風裡刀情根深種,事關風裡刀的安危,說服她並不是很難的事情,更別提她本來就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裡。”

“你只是個閹人……哈哈哈哈……這話自我入宮,還只是個小太監的時候就時常聽人說,如今已貴為西廠督主,卻還是逃不開這句話,我只是個閹人……沒錯,就算我權傾天下,就算我功蓋九州,也終究只是個閹人而已。”

雨化田自嘲的笑了起來。

“那就下輩子注意點兒,別進宮做了那些權貴的走狗。”

壓抑着怒火的聲音響起。

趙淮安縱身躍在了樓頂上,小心的護在了林賓的身後,說道:“阿賓,不要跟這閹狗多說,這傢伙心思陰險歹毒,你小心不要被他蠱惑。”

“手段狠?”

雨化田搖頭道:“可就是你眼中這個手段狠辣的西廠督主,卻被你面前這個你以為純善無辜的少年玩弄於鼓掌之中……我的一切計劃都被他看穿了,甚至還能反將我一軍,不過也好,我本就不是善於低頭服軟的人,殺了你們所有人,強行送你進入白上國,今天我把話摞在這裡,你這任務想完成也得完成,不想完成……也得完成!”

“聒噪。”

趙淮安縱身一躍,一劍當先直朝雨化田斬去。

他心知面前這人實乃是此生所遇不世強敵,實力比起三年前的曹少欽也不遜分毫。

是以出手便毫不留情面……

口中更是抨擊道:“可惜,你想要派精銳一股做氣消滅我們所有人,結果卻反而被我們調虎離山,現在你們西廠大部分的人都在龍門客棧,你應該知道雁秋就是三年前龍門客棧的老闆娘吧?她早在多年前就為自己布好後路,在那裡準備好了炸藥,只等你的人一過去,直接把他們全部炸上西天。”

“那又如何……欲成大事,何惜羽翼?”

雨化田手中三刃劍飛旋,劍身用力一抖,兩柄短刃已脫離了束縛,向著趙淮安的要害襲去。

雖只一人,但卻瞬間從三處方向夾擊趙淮安。

兩柄短刃與主劍有磁鐵交互,隨意的操縱之下,簡直進退自如。

看來,倒好像三名絕世高手密切配合。

趙淮安與雨化田不是第一次交手了,自然知道他手中武器厲害……

第一次船上交鋒,他實力明明不在對方之下,結果卻被壓制的幾乎抬不起頭來,不就是這柄異兵實在太難應付。

一柄劍將自身護的密不透風。

不時反擊一劍,雖是讓自己險象環生,但卻也逼的雨化田也不得不回首自防……

而樓下。

西廠殘餘的那些勢力也已經與韃O人鬥了起來。

顧少棠等人含怒出手,所過之處血灑漫天……

精銳已離開的西廠眾人明顯已不是對手,被殺的節節敗退。

但樓上,雨化田對下面的人竟是理也不理,與趙淮安殺的難分難解……他手持異兵,優勢本在趙淮安之上,但可惜肩上受傷,無法全力以赴。

以至於拼盡全力,竟也只是維持一個平手。

而就在這時。

彭的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直接將那正自飛速迴旋的短刃給崩飛了出去。

林賓動作極快,這邊短刃才剛剛落地,他那邊已經沖了過去,撿起旁邊的石頭壓在了短刃上。

隨即好整以暇的坐在石頭上,手中沙鷹修羅對準了雨化田。

雨化田:“……………………”

而林賓卻也不急着出手,說道:“我猜你之所以不急,應該是還有後手……你的後手總不會其實那個逃出來的宮女其實是假的吧?她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你的密探,畢竟宮裡歸你管,逃出來幾個人都是你說了算,你說誰是逃犯誰就是逃犯……”

雨化田神態從容,看着那石頭下的短刃與主刃互相吸引,但卻因為上面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而無法回返。

雖少了一柄短刃。

他的武藝也絕不在趙淮安之下,只是受傷在先,武器被制在後,已經逐漸的落入了下風。

“如果是的話,就算凌姐姐手段再多,恐怕也擋不住背後偷襲的暗招,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的依仗不是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林賓笑呵呵的壓下了最後一塊砝碼。

然後開槍,對準了另外一柄飛旋的短刃……

彭。

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