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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玉瑩氣急:“那是貴妃和我親手做的風箏!!!”就是特意做來堵阿蠻的,所以做得其實有些倉促。

阿蠻嗤笑着說:“難怪做得像蚊子。”

佟佳玉瑩指着阿蠻,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鈕鈷祿如玥示意佟佳玉瑩退下,這回她氣定神閑地拿着線軸上前一步說:“本宮還沒跟你計較,你弄斷了我的風箏線!”其實線是鈕鈷祿如玥剛才趁亂自己悄悄扯斷的。扯的時候還齜牙咧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阿蠻回懟道:“我都沒跟你們計較,你們弄傷了我的犍稚!”

佟佳玉瑩不甘心地上前搶白道:“你的這根破棍,哪裡有傷?!”

阿蠻揚唇壞笑:“有,內——傷!”

“內……”佟佳玉瑩徹底被堵死了。她總不能剖開那破棍去驗傷吧?還內傷呢!

不過,常人做不來的事,通常鈕鈷祿如玥都能做到。否則,為什麼常人當不了貴妃,讓她來當貴妃呢?

鈕鈷祿如玥站定,她一字一頓地下令道:“剖棍驗傷!”

阿蠻上前一步,直逼鈕鈷祿如玥身前,她以鈕鈷祿如玥和佟佳玉瑩都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而有力地說:“你敢?這是陛下賜給元妃娘娘的聖器!見到御賜的聖器,如見君王,你們倆還不趕緊下跪?”

原本,阿蠻是不拘泥於這種跪地的禮節的。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她是女兒身。豈可動不動就對人下跪?

不過,這回要下跪的也不是她,是別人而已。

“所以,你們還不下跪嗎?”阿蠻再次恢復一手持棍撐地,一手叉腰的威風凜凜的模樣。

鈕鈷祿如玥和佟佳玉瑩條件反射般地就要“撲通”下跪。

將將要到地的時候,佟佳玉瑩反應過來,她連忙扯了鈕鈷祿如玥一把。

佟佳玉瑩朝一臉懵逼的鈕鈷祿如玥搖了搖頭,然後站定了質問阿蠻說:“憑什麼你不用跪?”

阿蠻揚唇邪笑,一棍就掃了過去,邊掃她還邊說:“就憑我拿着這根棍!”

這一棍正好打在她們的膝蓋後面。於是,鈕鈷祿如玥和佟佳玉瑩應聲跪地。

阿蠻瞟了她們一眼,輕嗤了一聲之後,就帶着幾個小太監揚長而去。

有個小太監不放心地扭頭看了一下還跪在地上起不來的鈕鈷祿如玥和佟佳玉瑩,他心有餘悸地問:“這樣真的可以嗎?那一位可是貴妃娘娘,還有另外一位可是昭容呢。”

另一個小太監一拍這說話的小太監的頭說:“別多事,按德公公說的,侍候好眼前這一位美人要緊。”

於是幾個小太監邊跟在阿蠻身後繼續迎頭而上。

事情理所當然的,不消一瞬就傳到了蒼狼王的耳邊。

小德子恭謹地問:“大王,美人她欲持械進殿,是否制止,讓其見龍解甲?”

蒼狼王望着窗外初升的月亮問:“那玩意,她是怎麼搞來的?本王不是下令,盡量禁止她接觸一切棍棒狀的物品嗎?”

小德子躬身道:“是,就連美人小主就餐的筷子,奴才也已令人給她換成了西夷國的刀叉。只是她當前持有的這一根,是元妃娘娘相送。奴才也不好阻止。”

“元妃么?”蒼狼王眼裡眸光一閃。

小德子拱手道:“正是。說來,這一棒槌,還是當初陛下賜給元妃的那套大木魚,裡面配套的犍稚。”

“呵,敢情還是本王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趾。”蒼狼王譏諷道。

小德子的頭垂得更低了,他小心翼翼地說:“奴才惶恐。奴才這就親自過去讓她把犍稚交出。”

蒼狼王揚手止停,他眼裡閃過一絲厲色,然後目視前方道:“既然元妃敢送,我就讓她知道居心叵測的後果。”

小德子連忙拱手應道:“陛下英明。”

路上,阿蠻一行人,還在逐漸靠近養心殿。將將要走到養心殿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琴聲。走近一看,才發現麗妃納蘭倩倩居然特意搬了個琴在養心殿門口彈奏。

納蘭倩倩對身側的侍女紫鵑說:“往昔陛下最愛聽我彈琴。說我彈奏的琴聲,能平復他心中的戾氣。為此,陛下還曾天天到秀麗宮聽我彈琴。此刻,我特意來到養心殿門口彈奏。陛下應當歡喜才是。”

紫鵑知道,自己的主子一直很傻,她永遠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比如,蒼狼王天天到養心殿,特意造成一副專寵麗妃的模樣,其實焉知道腹黑的蒼狼王不是特意做給外人——特別是月華宮的那一位看。否則,又怎麼會每次來,都只是聽聽琴音,並不真正寵幸麗妃。

偏生有一回,麗妃因為身體不適,早早睡下了。睡着之後麗妃聽到響聲,睜開眼睛看到正坐她床邊的蒼狼王。之後麗妃一廂情願地認為,蒼狼王趁她睡着的時候臨幸她了。並且日盼夜盼地盼自己的肚子隆起。

剛剛好那次麗妃患的是腸胃病。又想吐,肚子又不舒服。麗妃卻堅持說那是懷孕的前兆。

麗妃死活認不清眼前的事實,還義無反顧地仗着王寵,寧願和後宮一切嬪妃為敵。麗妃認不清現實,難道她紫鵑也看不清現實嗎?不,紫鵑清楚得很。

她清楚地知道,那一天麗妃睡着之後,蒼狼王根本沒有臨幸她。當時不過是蒼狼王剛到,麗妃就睜開了眼睛。難道麗妃就感知不到,蒼狼王身上,還帶着外面的寒氣嗎?

紫鵑真的好想勸自家主子別那麼傻了。蒼狼王要是真寵麗妃,早就把她傳到養心殿侍寢了。偏偏蒼狼王現在既不去秀麗宮聽琴,也沒有傳喚麗妃到養心殿。所以,麗妃這樣自作主張,真的不妥。

果然,她們遲遲盼不到蒼狼王出來,而阿蠻一行人已走到跟前。

紫鵑連忙躬身向阿蠻行禮,阿蠻卻站定死死地盯着麗妃,她紋絲不動。

納蘭倩倩也不理會阿蠻,她的琴音越彈越急、越彈越急。

蒼狼王在殿內終於按捺不住了,他蹙眉問:“誰在外面聒噪?”

小德子躬身應道:“回稟陛下,是麗妃娘娘在殿外彈琴。”

蒼狼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真是大煞風景,勸退。”

小德子遲疑道:“如若不退呢?”

蒼狼王說:“不退問責。”

小德子應道:“喳!”

小德子出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納蘭倩倩一曲終了。曲終弦斷,納蘭倩倩焦躁不安地一拍琴弦,幽怨地望着出來的小德子。

納蘭倩倩真的很想問:“陛下呢?陛下在哪裡?為何不出來聽曲?誰讓你出來的,我不想見到你,你滾!”

納蘭倩倩頂多就是這麼想想而已,她並不敢真正問出口,只見她隱忍地咬着嘴唇,和小德子靜默無語地對峙。

就在納蘭倩倩和小德子相顧無言的時候,阿蠻居然一下又一下地鼓起了掌。阿蠻眼巴巴地盯着琴弦,相當之不應景地說:“彈得真好呢,可惜,琴弦斷了。”阿蠻是真的佩服那些多才多藝的人。畢竟,她自己除了力大,除了會打仗,就真的什麼也不會。

納蘭倩倩不敢質問小德子,但是把怨氣撒到阿蠻身上她還是可以的。畢竟,納蘭倩倩的位份就擺在那裡,她是麗妃,品階上壓了阿蠻不止一頭。

納蘭倩倩把阿蠻的善意當作惡意,回懟阿蠻道:“我不用你誇。我的琴只彈給陛下聽,就你也配?你不來,我的琴弦就不會斷!”

阿蠻摸了摸鼻子,朝殿內努了努嘴,一臉無辜地說:“他現在是要睡覺,聽到你的琴聲,怕是不好睡吧?”畢竟,再怎麼好聽的琴聲,對於一個要睡覺的人來說,終究是吵了點。

納蘭倩倩瞬間撕破臉地怒罵:“他見到你才不好睡!見到你八輩子都不好睡!!”

阿蠻更無辜了,她撓了撓頭說:“那我見到他真是倒大霉。好吧,你的話,我深以為然。如此,那我走咯?不如,讓你去陪他?”說完,阿蠻真走。

小德子是真急了。

原本蒼狼王為表示熱情,已經準備好親自到門口迎接阿蠻的。後來是他多嘴提醒了一句:“欲速則不達。陛下要矜持。”蒼狼王才喃喃地說:“對對對,本王不能太心急,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太主動了,反而不好。免得被她看低了去。”

如今他成功阻止了心急欲要送上門的蒼狼王,反而讓阿蠻從他眼皮底下溜走了,這還得了?

放掉了這一位祖宗,就沒辦法完成任務,他還不得給蒼狼王掀掉一層皮!

於是,小德子忙不迭地追上前道:“美人您等等,陛下正等着您呢!”

麗妃看到小德子居然倒追阿蠻來,她自己何曾有過這種待遇。於是麗妃當即便惱羞成怒地對小德子說:“德公公,你到底還知不知道什麼叫矜持?真是丟光了陛下的臉!”

小德子睥睨着麗妃,冷呵了一聲,反問道:“不知麗妃娘娘又知不知道何為矜持?居然不請自來。陛下令你立即撤走,否則按律責罰。”

納蘭倩倩死死地咬着嘴唇,氣得臉無血色。最後她不堪威逼,抱着琴恨恨地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阿蠻卻攔腰橫出了那根犍稚。阿蠻眼裡精光一閃,對身後的麗妃道:“想走?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