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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被蒼狼王擄回宮後,見到了本以為再也不能見的眾人,心情就特別的一言難盡。

最高興的當然要數上官青鸞、凝冬還有幼白她們了。

上官青鸞熱絡地挽起了阿蠻的手臂說:“阿蠻姐姐,現在可是學成歸來了?”

清秋在一旁笑嘻嘻地說:“婉儀天資聰穎,順利學成歸來那是自然的事。”

烏孫藍玉遠遠地站着,她也很想靠過去,但是又不敢。只能一臉欣慰地看着,她的天神又回來了。

淑妃擦着擦着桌子,又擦進阿蠻的偏殿來了。淑妃邊勤快地擦着桌子,邊頭也不抬地說:“哎呀呀,哎呀呀,跑了的人又跑回來了,又跑回來了。要擦的桌子又多了一張,又多了一張。嗐,忙死我了,忙死我了。”

凝冬則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說:“還以為要很久都見不着姑娘了。”

幼白連忙搶白道:“怎麼可能?小主還要給我帶好吃的呢!對吧,阿蠻小主。”幼白巴巴地看着阿蠻,似有所期盼。

雪萍也巴巴地望着,然後垂眸道:“阿蠻小主想必是不記得雪萍的了。”

阿蠻被眾人圍着,熱熱鬧鬧,熙熙攘攘的。她聽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接誰的話。畢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淑雅宮的眾人,對她來說都一樣的特別,一樣的重要。

最後,阿蠻感激地看着淑妃說:“如此,殿內的桌椅就繼續有勞淑妃娘娘費心了。”

淑妃聽罷,嘴唇微不可察地揚起,嘴裡卻說著:“真是不讓人省心呢。”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擦桌子的動作似乎又麻利了一些。

接着,阿蠻又回答了上官青鸞的問題,她點了點頭對上官青鸞說:“算是大功告成了。”

上官青鸞以手捂嘴,倒吸了一口氣,表示她對阿蠻的效率之高感到萬分的驚嘆。

然後,阿蠻又拍了拍凝冬的肩膀說:“山水有相逢。天下之大,還不是讓你我遇上了?所以,有緣的自然千里能相會。”阿蠻發現和這麼多人相處久了,自己說話的功力也越髮長進了。

凝冬聽罷,會心一笑,她不禁又揉了揉眼睛。

接着,阿蠻又欠身平視着幼白,歉疚地對她說:“不好意思呢,幼白。來去倉促,又急於學藝,所以,沒來得及給你帶好吃的。這樣吧,我賞你一支金釵,你拿去換吃的如何?”

那金釵,還是回來的路上,蒼狼王硬要別到阿蠻頭上的。也難為他好不容易出趟宮,居然還特地隨身帶着這些女人的玩意。不過髮釵送給阿蠻之後,阿蠻嫌累贅,並且不喜歡戴。所以才一回來,阿蠻就把那髮釵給摘掉了。又而且,這回阿蠻被蒼狼王擄回來之後,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找着機會離宮。所以,錢財這些身外物她暫時還用不着。不如把這金釵賞給幼白,還能圖個高興。

幼白大概比她更需要這些身外物吧?因為幼白說過,她想要換好多好吃的。

至於雪萍,她喜歡數錢。阿蠻便掏了一把銀子給她。

幼白和雪萍收到打賞之後,都十分高興。她們很快手牽着手,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可是,上官青鸞依然不肯走,她眼眸晶亮地看着阿蠻,滿懷期待卻刻意地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問:“不知阿蠻姐姐學的什麼藝?”

畢竟,在這個年代,女子無才便是德。後宮女子該學的藝,在宮中都能學到。而阿蠻居然是被蒼狼王指派出去宮外學了。可見這學的東西,是何等的特別。特別到,上官青鸞小心翼翼的,憋到現在才敢問。

沒想到,阿蠻卻咧嘴一笑,她既不拘束,也不打算對上官青鸞隱瞞些什麼。於是,阿蠻當即擺開了架勢。凝冬和上官青鸞都“咯噔”地被阿蠻的動作嚇了一跳。

淑妃仍在擦着桌子,彷彿她就不關心阿蠻學了什麼似的。只不過,她擦了老久了,還在擦同一個地方,似乎要把那桌子擦爛了,才肯罷休。

只有烏孫藍玉和清秋的雙眼特別的熠熠生輝,她們都似乎十分期待阿蠻接下來的表演。

隨後,阿蠻因為沒有棍棒在手,只好赤手空拳向她們展示了她學成了的打狗棒法。

上官青鸞看得目瞪口呆,激動之處還接連鼓掌。

烏孫藍玉一臉崇拜的模樣,她在想,或者,有一天,她的天神真的會拿着長棍,踏着七色彩雲來救她還有她的母親。

清秋也一臉迷醉地看着阿蠻。她感覺,阿蠻很像她從小就崇拜的那個人。可惜,那個人如今已經不在了……

這回,就連正在擦桌子的淑妃,聽到聲音之後,都不由得拿着抹布停了下來。淑妃看着阿蠻出神,然後一臉悵惘的模樣。

可是凝冬卻急壞了,凝冬慌張地往外張望,怕有外人來,被人看到。畢竟,在宮闈中動手動腳的,有違婦德啊!

一套精妙絕倫的打狗棒法,在眾人心情各異的觀望中耍完。

展示完畢後,阿蠻方才站定對上官青鸞說:“我這回出去學的自然就是武藝了。”

凝冬這才鎮定下來。她恍然大悟的,到現在才明白,敢情阿蠻習武還是蒼狼王欽點的!所以,大概這被人看見了也不怕吧?

上官青鸞是羨慕壞了。她連忙衝過去擁抱着阿蠻說:“我就說阿蠻姐姐一直有大將之風。果然還是陛下惜才。不肯讓枯燥的後宮生活掩埋了姐姐的才情。”

一旁的烏孫藍玉和清秋,連忙點頭表示認同。烏孫藍玉甚至感覺看完阿蠻高超的武藝之後,她的頭暈病也好了很多。

可阿蠻卻說:“耍打狗棒法卻沒有棒。猶如畫龍沒有點睛。終究是差了那神來之筆。”

上官青鸞是真的好想看真正有棍的打狗棒法,並且到時候她還想求着阿蠻教她兩招。

阿蠻則是真心惋惜地摸了摸上官青鸞的頭說:“曾經我也有過一根趁手長棍。只是當時我還年輕,不懂得珍惜。直至我失去了我的長棍,我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說完,阿蠻為了表達她悲壯的心情,還特意揉了揉她那乾澀的眼睛。

烏孫藍玉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安慰道:“婉儀現在也很年輕啊。”

阿蠻說:“大家都很年輕!”

淑妃突然舉起了她的抹布說:“年輕萬歲!”把眾人就都嚇了一跳。之後她一點都不尷尬,繼續擦她的桌子。

上官青鸞當即爽快地對阿蠻說:“要不我讓我爹替你去找找你的長棍?”

阿蠻由衷地說:“如此,就拜託了。”

清秋則難得嬌羞地過去扯了扯阿蠻的衣袖問:“不知婉儀會不會舞劍。”清秋想着,如果阿蠻說會,她這裡倒是藏了一把好劍。是那人送給她的。那人不在之後,她就沒再把劍拿出來過。清秋想,也許把劍交給合適的人,就是最好的傳承吧。

可惜阿蠻歪着頭想了一下,最後說:“我本是貧賤之人,哪有機會接觸到劍這種奢侈的東西。”

清秋眼眸里閃過一絲惋惜,之後搖了搖頭說:“婉儀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切莫要妄自菲薄。”

眾人還在淑雅宮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知道阿蠻外出學藝,還被蒼狼王親迎回宮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甚至還傳遍了整個蒼狼王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聖眷正濃總會招人嫉恨。

於是,要給阿蠻使絆子的人又來了。

貴妃鈕祜祿如玥帶着昭容佟佳玉瑩氣匆匆地往淑雅宮趕。

往常鈕祜祿如玥沒事一般都會繞着淑雅宮走。一來,淑妃她爹是驃騎大將軍,是個武官。朝廷上派系分明,文武官對立。鈕祜祿如玥的爹鈕祜祿丞相跟淑妃的爹靖安將軍就是死對頭。二來,鈕祜祿如玥向來覺得淑妃癲癲傻傻的。她不想接近。免得淑妃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冒犯了她,她連仇都沒法報。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淑雅宮聚集了一堆她看不順眼的人。所以,她就不管不顧地來了。

鈕祜祿如玥一行人正行近淑雅宮,迎面便碰見了手牽着手,拿着打賞的東西出去換吃的幼白和雪萍。

雪萍眼尖地看到鈕祜祿如玥之後,一把扯過尚在興高采烈中的幼白。於是,兩人同時屈膝行禮。雖然平時她們在淑雅宮跟着阿蠻她們沒大沒小地胡混,但是在外面,該有的禮數她們都沒有落下。所以,絕對不會丟了自己主子的臉。

可是,位低人卑微,我不犯人卻總有人會踩到頭上來。儘管雪萍和幼白中規中矩地向鈕祜祿如玥行禮,鈕祜祿如玥卻主動地撞了上去。

草包鈕祜祿如玥不懂創新,又想故技重施,自導自演一出碰瓷。畢竟上次她用風箏碰瓷阿蠻不成功,至今她仍然耿耿於懷。

於是,佟佳玉瑩聰明地站在後邊看着,而鈕祜祿如玥則熟門熟路地開始演繹着說:“狗東西,不長眼睛了嗎?把我給撞疼了!你們的主子平時怎麼教你們的!你們到底懂不懂禮節?也是,沒教養的主子,當然教不出好的下人。所以,要不本宮替你們主子教一下你們?”

說完,鈕鈷祿如玥便舉起了手,正待一巴掌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