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地方，時間被無限延緩。

這是一種奇妙的視角。

看起來就像是全世界的時間都停止了。

約翰一個泡泡在天空飛着，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手指穿過泡泡。

反觀一旁的梅林，他同樣伸手，可他的手指卻將泡泡刺破。

泡泡中間破開一個口子，用一種幾乎不動的緩慢速度破碎。

「你是怎麼做到的？」約翰眉頭一皺，自己是意識，所以無法穿透泡泡。

可梅林與自己處於同一樣的理想鄉世界，卻可以干預到這個世界的東西。

「你可以把我看成一種跳脫到這個世界的干預，」梅林全無保留，如一名孜孜不倦的老師那樣教導道，「理想鄉是構建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可能低於原世界維度，也可能高過本世界維度。」

「你曾經穿梭到另外的世界裡，應該清楚，天體交匯所產生的力量能夠讓不同世界進行觸碰。」

「就如同奇蹟一般，」梅林笑呵呵收起手指晃了晃，「魔法就是這種奇蹟。」

約翰沉思片刻，他突然伸出兩根手指。

在那被戳破的泡泡上一捏。

原本破開的口子，被他重新捏回去。

梅林一愣，他大笑道：「哈哈，你看看你，巫王在上。」

「梅林的鬍子啊。」約翰也笑着回應一句。

兩個人互相調侃着對方。

他們不像是跨越幾千年的巫師，更像是一對相識許久的朋友。

「你早已經掌握太多東西，」梅林摸着鬍鬚，「那些被看作禁忌的知識，全都是你貪婪汲取的養分。」

「不過是藉助強大的力量罷了。」

約翰搖搖頭，和梅林那種戳破停止泡泡的規則不同，約翰是藉助自己可能已經達到9級的魔力幫助。

魔力暴走加上魔法塔與永恆巫王寶座。

約翰無限接近9級，甚至達到9級。

他或許不能夠被稱為神，可說是半神，沒有任何問題。

梅林很欣賞這位魔法世界的巫王，作為一名活在阿瓦隆的傳奇巫師，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約翰這種人。

「力量至上，你忘了嗎？」梅林對約翰說出這句話。

約翰頓了頓，笑道：「是啊，力量至上。」

「偉大的梅林，我有疑惑需要解答。」約翰和梅林走在巫師之城裡，這裡的一切被定格。

「關於龍場，為什麼寒冰之匣會出現在那兒？」約翰問出自己的困惑。

要說他在這個世界遇到過最離奇的事情，莫過於寒冰之匣的存在。

那東西完全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甚至可以直接讓整個星球變成一顆冰碴子。

這種東西出現在最高也不過是核武器的世界裡，就像是老鼠之間的鬥爭出現一顆拉開保險栓的手雷一樣。

那東西既然先後經過兩位梅林的手，那麼作為阿瓦隆的梅林，一定也知道些什麼。

「寒冰之匣？」提起這個東西，梅林也需要想一會兒才記起來。

他站在一家烤肉店前，聞着裡面的肉味，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那是神帶下來的……你會怎麼樣？」

「死神那種？」約翰詢問道。

梅林搖頭，「不，不一樣。」

「你可以將其視為更高生命的存在，如你一樣的存在。」梅林抬頭望向那定格在所有火光收縮的魔法塔上，璀璨的魔法塔絢麗多彩。

「那些‘神，他們有着不一樣的文明，強大的力量，」

「你應該見

過彩虹橋，那種能量的運作，遠遠超出這個世界的科技。」..

一群被稱為‘神的文明？

約翰得到這個答案，他抬頭看向梅林那並不高大的背影，「他們還會回來？」

「誰知道呢？」梅林聳聳肩說道，「這世界總有許多秘密，就算是神也無法完全知曉。」

「悠久的生命和力量。」梅林說道，「與他們相比，這個世界的生命短暫得可憐。」

「哦，你不在這個行列里。」

梅林面色古怪，「說真的，我都搞不懂你為什麼這麼能活。」

「一千年？兩千年？還是更長？」

梅林感慨道：「你擁有無數人所追求的東西，而你卻並不高興。」

「活得太久，見證誕生與死亡，」約翰面無表情道，「我可以看到我的家人和朋友死去，也可以看到他們的家族從最初的虔誠，逐漸變成叛逆與黑暗。」

「你害怕背叛，巫王。」梅林轉身看向約翰，他的眼中帶着憐憫，「你是偉大的巫王，可再偉大的人，也無法對抗人心。」

「是的，我害怕這個，梅林。」

約翰環視這些年幼或者年長、年輕的面容，他喃喃自語道：「人心遠比深淵更加黑暗。」

「我見慣忠誠，可歷史告訴我，無論再如何優秀的君主，也無法避免背叛的發生。」

他留下十枚戒指，這些戒指或許在一百年、兩百年之中會維持魔法世界的穩定。

可當過去足夠的時間，那些爭權奪利的人會冒出來。

韋斯萊、隆巴頓、格林格拉斯、馬爾福、迪戈里、埃德加、德拉庫爾、勒迪斯雷。

古老聯盟，銀手聯盟

這些持有戒指的家族，有着先天超越其他巫師的權力。

紛爭也會隨着互相交好的一代死亡而開始。

這是不可避免的，每個朝代第一代都有着空前的團結與盛景。

歷史無法讓你得到先進的知識，卻可以讓你在歷史的失敗中找到經驗。

約翰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因為某個家族做出某一件事情，而親自覆滅自己朋友的血脈。

殘酷的現實，已經提前烙在約翰腦中。

他無法不面對這些。

「巫王的存在，就是將那個位置永遠的佔據。」

約翰與梅林停在高塔下，格林德沃在進入陰影時的話語回蕩耳邊。

成為巫王，就要面對那些永遠孤獨的情況。

連約翰自己都不清楚能活多久，也許他會比黑湖之靈活得更久。

直到這個國家誕生殺死自己的第二任巫王，踩着自己的身體登上王座。

「巫王在上，」梅林的鬍子在橡樹上摩擦樹皮，他說道，「我在你身上看到對魔法的虔誠，同樣有着對子民的擔當。」

「你是一位真正的王，在你帶領下，巫師會一直存活下去。」

梅林說道：「你讓魔法再次偉大。」

「如果格林德沃不在我們的腳底下，我或許會覺得你就是他。」約翰微微躬身伸手邀請道，「請允許我擅作主張帶你前往下一個地點。」

他打了個響指，腳下的土地開始拉扯，他們再次出現已經是在另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