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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擁有崇高家庭弟位的一家之主,華生是一個對家庭忠誠的男人。

當軍火頭子尤瑞·奧洛夫邀請自己時,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任何骯髒齷齪的心思。

這只是生意上的往來。

尤瑞·奧洛夫希望能夠將軍火生意做到華生身上,那龐大的地下聯盟,對軍火的消耗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看書菈

可華生拒絕了他,準確地說是拒絕奧洛夫那批從軍隊弄來的武器。

那些武器很不錯,可惜只是在戰場上。

AK47作為被冠以槍王名頭的搶手貨,卻並不適合在城市裡面使用。

華生真正需要的,是更加便捷的武器。

他需要防彈衣,不是外套馬甲那種,而是能夠很好貼身甚至外觀與普通西裝沒有區別的。

他需要手槍,能夠在夜晚隱藏,並且發出細微的聲音,小到就跟貓咪從垃圾桶跳下來那樣細微。

而不是將自己武裝起來,並且拿着閃閃發光的黃金左輪,發出就像是爆炸一樣的巨響。

聽到他的要求,奧洛夫也明白這是二者的需求不同。

不過還是希望華生給他一條路,讓自己的軍火可以通過酒店作為渠道,在各個地方交易。

作為回報,他願意為酒店在槍械中提供服務。

並且不是戰場那種。

條件很誘人,尤其是奧洛夫詢問華生需不需要親吻他的戒指。

華生還不希望自己的婚戒沾上男人的口水,爽快答應這個共贏的條件。

期間奧洛夫提議他們可以去慶祝一下。

也就是這句話,讓華生住進了醫院。

脫衣舞俱樂部。

儘管華生一再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奈何尤瑞·奧洛夫用出最為歹毒的激將法。

「不會吧,你該不會怕老婆吧?」

華生表示,自己堂堂家庭弟位能受這氣?

於是他去了。

緊接着,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脫衣舞娘火爆的脫衣舞,男人們在台下瘋狂,他們揮灑着手中的各種貨幣,發出癲狂刺耳的叫聲。

奧洛夫將幾張綠色的鈔票塞進那帶球撞人的罩杯中,拍着手大笑着。

並且呼喚着華生一起來快樂。

華生內心是拒絕的,可那火辣的翹臀在他的面前走過一次又一次。

終於他忍不了了,我就想安靜地待着。

你就不能夠離我遠一點么?

也不知道哪個渾蛋撞了華生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他不小心‘碰到那晃動的屁股。

緊接着,華生就記不太清楚了。

他的記憶斷斷續續,朦朧之間,好像是看到自己的老婆正好推門進來。

一個不開眼的大頭兵見到美人,用那習慣性的流氓哨吹響。

回憶到此結束。

華生在索科維亞的醫院睜開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

他脖子上帶着護頸,艱難地側頭望去,和同樣躺在隔壁病床的奧洛夫打招呼。

「我希望你沒有尿在床上,奧洛夫,」華生說道,「我只是問一下,因為我好像聞到一些味道。」

「我想我沒有,」奧洛夫左腳掛起來打了石膏,穿着病號服狡辯道,「也許是你自己。」

難兄難弟住在一個地方。

華生看向床頭櫃,棕色的小熊在那裡站着。

「嘿,小熊,阿利安娜也來了?」

小熊沒有說話,只是歪了歪腦袋。

「我覺得你的腦袋也許需要也檢查一下。」奧洛夫不小心碰到傷口,發出抽氣聲,「我不會放過那傢伙的。」

「冷靜點兒,你想要我們死嗎?」華生望向窗外。

藍藍的天空。

醫院前面的道路上,有坦克緩緩駛過。

子彈和炸彈,巷***發的戰鬥異常慘烈。

醫院的走廊躺滿病人,那些斷手斷腳的士兵還有被波及的平民。

「況且你也沒告訴我,這裡會發生政變。」

華生有些麻木了。

來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回不去了。

奧洛夫更是有苦說不出,「要不是你在脫衣舞俱樂部揍的那個軍閥兒子,這場政變打不起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華生因為別人吹了個流氓哨,就提着酒瓶砸在那個傢伙腦門上。

之後引發一系列的混亂,到最後甚至演變成提前爆發政變,引起內亂和外患。

這個東歐的小國,兩個人在醫院都躺一個月了。

「有嗎?是我做的?」

華生一臉懷疑,「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記得?」

奧洛夫生氣吼道:「不然你以為我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呃……我以為這是我老婆打的。」華生很誠實。

奧洛夫見鬼地說:「你以為你老婆是超人么?」

「大差不差吧。」華生聳聳肩,非常誠實。

門被打開,華生看到自己的妻子威克夫人板著臉進來。

阿利安娜從威克夫人後面跑出來,她來到小熊那兒,認真問道:「小熊,你有沒有保護好爸爸。」

棕色小熊用力點頭,並且抬起毛茸茸的手臂,示意自己很強壯。

阿利安娜喜笑顏開,抱着小熊對華生說:「你還沒好嗎,爸爸?」

華生揉了揉阿利安娜的腦袋,笑道:「大概還有個三五天。」

他讓阿利安娜湊進來,在女兒耳邊小聲嘀咕道:「我主要是在陪奧洛夫,他太脆弱了,最好不要告訴他,他很要面子。」

說罷,華生還一臉的嫌棄。

阿利安娜眨了眨眼睛,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威克夫人放下買來的東西,面無表情道:「這是水果。」

華生艱難的吞咽。

要不是因為華生在脫衣舞俱樂部衝過去和軍閥兒子打架,現在就不是躺在索科維亞,而是躺在英國的醫院了。

因為戰爭緣故,一家人被迫滯留在這裡。

華生討好地給威克夫人削蘋果,一邊削還一邊和阿利安娜說話,「和隔壁的馬克西莫夫小姑娘相處得怎麼樣了?」

在病房隔壁,也是一家人在。

他們的男主人被割草機割到腿,住在隔壁。

家裡有一對雙胞胎兄妹經常來看他。

阿利安娜喜歡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

「他們出院了。」阿利安娜想了想說道,「沒錢了。」

華生笑容一滯,將削好的蘋果諂媚地送給威克夫人,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

阿利安娜對這些沒有太大的概念,她從不和家裡拿錢。

「你會傷心嗎?」華生看到老婆收下蘋果,明白威克夫人沒那麼生氣了,關心女兒道,「他們的離開。」

「不會,」阿利安娜抱着小熊,拿起小熊一隻手晃了晃說道,「我把你給我的小熊送給她,小熊會幫我守護她的。」

聽着女兒天真的想法,華生露出笑容。

不對!

把我送的禮物送出去了?

好吧,

起碼還有一個。

華生還不知道,他的兩隻小熊都被女兒當作禮物送走了。

在阿利安娜懷裡,人畜無害的棕色小熊,圓圓的黑眼睛裡面,似乎有着別樣的意思。

...

馬克西莫夫家。

馬克西莫夫先生看得出女兒心情很好。

那隻黃色的小熊被馬克西莫夫家小姑娘拿着,旁邊的哥哥也想要碰碰,被小姑娘瞪走。

抱着小熊跑到房間去,小姑娘拿被子蓋在頭上,點了點小熊的鼻子,問道:「小熊,我還會和阿利安娜姐姐見面,對嗎?」

「那只是個玩偶,」小男孩吃味地說,「才不會說話!」

小姑娘掀起被子,朝着自己哥哥齜牙咧嘴。

她沒有看到,那隻黃色的小熊,動了動毛茸茸的手,緩緩點頭。

在這個不平靜的索科維亞。

馬克西莫夫一家有着短暫的快樂。

儘管他們家裡並不那麼富裕,可一家人整整齊齊,這就足夠了。

這份平靜在炮火齊天的索科維亞,是最珍貴的寶藏。

...

終於恢復身體。

華生可以出院了。

臨行前,他聽到奧洛夫在打電話。

「什麼?軍火?」奧洛夫本來憋了一個月的一肚子火氣,在聽到這話後,他瞬間綻放笑容,「當然可以,什麼樣的都行。」

「我連……和斯……工業都可以搞到手。」

「只要價錢合適就可以。」

電話打完,奧洛夫滿臉笑容走到華生旁邊。

「做成一筆生意,當地一些傢伙希望購買軍火。」

華生默默掃了眼周圍破敗不堪的街道。

奧洛夫聳了聳肩,說道:「生意嘛,不就是這樣嗎?」

華生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眼中帶着嚴肅,沒有嬉笑的意思。

「我女兒的朋友在這裡,尤瑞。」

奧洛夫的笑臉逐漸消失,他詫異道:「你是認真的么?」

「我不希望我的女兒以後寫信過來,卻收不到回信,」華生沒有開玩笑,他眼底帶着狠辣,「子彈殺不死男人,可女兒的眼淚可以輕易讓男人生不如死。」

「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夠和她的朋友保持書信往來。」

他話中的嚴厲,讓奧洛夫不再嬉皮笑臉。

他重重嘆了口氣,「好吧,那可是不少一筆錢,爽約會讓我的信譽下降。」

儘管這樣說著,他還是拿起電話按下回撥鍵。

華生看到阿利安娜和一個抱着黃色小熊的女孩道別,他說道:「你會得到更多。」

這一次的旅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