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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寧遠舟一副遲疑的模樣,楊盈忍不住提醒道:「就是當初在使團裡面,陛下和任姐姐都在的。」

這時寧遠舟才恍然大悟:「是下官眼拙,竟沒認出來陛下。」

李皓淡淡一笑:「無事,賢妃離開故土多年,心中難掩思鄉之情,你與賢妃也是舊識,就留在這陪着賢妃說會話。

朕還有國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離開崇德殿後,李皓直接就去了內庫,想去查看下梧國送來的那些禮物。

當然這不是李皓貪財,而是想看看這些東西,有沒有夾雜着私貨。

畢竟讓寧遠舟這麼個前六道堂主護送禮物,怎麼想都覺得裡面有蹊蹺。

到達內庫以後,李皓首先詢問管值太監:「梧國給賢妃送來的那些禮物,現在還在這嗎?」

管值太監回道:「在的,按例這些東西都是要先登記在冊後,再送往賢妃娘娘宮中,所以一般會在內庫存放一兩日。」

「好,那帶朕去看看那些東西。」

管值太監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李皓想看什麼。

可行動上卻沒有阻礙,立馬起身領着李皓過去,同時也讓人拿來了禮單。

隨即就一一打開箱子,照着禮單給李皓介紹。

對於其他東西,李皓都沒有什麼反應,直到看到了一個裝着幾盒不同顏色胭脂的匣子,李皓才有了動作。

因為六道堂是有利用胭脂,來吸引信鳥來傳信的先例,劇中寧遠舟在營救楊行遠時,就是這麼聯繫的他。

只不過李皓打開看了一下,也沒察覺出這和其他胭脂,有什麼區別,就重新放了回去。

「把東西送去賢妃那的時候,不要說朕有來看過?」

管值太監回道:「奴婢明白,陛下從未來過內庫。」

楊盈這一見到寧遠舟,整個人是無比亢奮的,就這麼一直拉着他聊個不停。

關心着他的皇兄皇嫂,打聽着錢昭、於十三、元祿他們的消息。

楊行遠夫婦倒是沒什麼,在蕭皇后第一胎生下個女兒後,隔兩年又給他生了個兒子,讓夫婦倆更有了奮發的動力。

而錢昭他們就有了各自不同的際遇,做為曾經在安國動手挾持過楊行遠的人,他在楊行遠地位穩固之後,就開始被針對。

最後還是寧遠舟力保才得以平安脫身,辭去了一切官職,歸隱山林。

之後孫朗、於十三大受打擊,也選擇了辭官歸隱。

而最慘的還是元祿,他倒是一直陪伴在寧遠舟身邊,邁過了二十歲的那道坎。

但也只是強撐而已,終究還是因為心疾,倒在二十二歲那年。

為此楊盈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沉重,還是後面寧遠舟主動說起了裴女官和自己的孩子,才讓楊盈好了一些。

楊盈有說不盡的話想說,要不是這皇宮不能讓外臣留宿,只怕她都想拉着寧遠舟徹夜長談。

任辛陪着坐了一天,等到了晚上才過來找李皓。

「你倒是坐的住,就不想知道今天,楊盈和寧遠舟說了什麼?」

李皓笑道:「無非是聊聊往事,畢竟當著你的面,寧遠舟就算想做什麼,也沒有那個膽子。」

「哦,聽你這個語氣,難道這個寧遠舟真有其他目的,可是我看他對楊盈的關心,不像是作假。」

李皓解釋道:「寧遠舟的娘是楊盈的女傅,兩人相識多年,這份關切自然不假。

可是人只要有牽掛,就會有軟肋,有時迫不得已做些違背本心的事,也是常事。」

說著李皓便把禮物中那幾塊胭脂的事,給任辛講了一遍。

並叮囑她最

近多注意下楊盈,畢竟楊盈這丫頭太重感情,容易被人給利用。

任辛見李皓這麼維護楊盈,不禁莞爾一笑,帶着點醋意說道:「你倒是關心她,就不怕我故意陷害,讓她背個裡通梧國的罪名。」

李皓笑道:「那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畢竟你的心腸可比我的還軟。」

後宮的事情,任辛盯着肯定比李皓方便,至於其他人就還是不知道好。

畢竟要是楊盈沒什麼動作還好,否則就會成為他人手中的把柄,李皓這後宮現在還算是和諧,李皓不想讓它亂起來。

出了宮的寧遠舟,回到四夷館後也是一臉的凝重,身邊六道堂緹騎想來詢問的,也都被他給打發走了。

可是這四夷館裡,也不是人人都聽他的,比如這次前來的使團副使蕭溥,他是蕭皇后族人,也是楊行遠派來監督的親信。

「寧大人,今日你可有見到公主,有沒有問出什麼來。」

寧遠舟回道:「今日雖然見到了公主,也被留下說了話,可當時身邊一直有其他人,所以說話不免有些顧忌,並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蕭溥聞言也覺合理,便說道:「是嘛,那也不要緊,反正東西都已經送進去,那之後想辦法在私底下聯繫就是。」

可問題寧遠舟發愁就在這,當初在使團時,李皓和任辛是一直跟着的,當時他們也是用過胭脂鳥的。

所以寧遠舟不能確定,這種方式會不會被察覺。

於是主動說道:「蕭大人,我覺得此事還是要慎重一些,宿國錦衣衛的厲害,大人不是不知道。

如今使團剛來送東西,只怕宿國錦衣衛多少會注意此事,不如等之後使團離開宿國,再讓人以此聯繫公主。

畢竟娘娘在臨出發前,也讓我們注意公主的安全。」

不過蕭溥顯然是不太感冒,說道:「娘娘的話不能不聽,這其餘消息可以不問,但對於宿帝是否要對琰國動兵,還有對於此次陛下拒絕會盟的真實態度,必須要問清楚,這也是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寧遠舟不由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

蕭溥則不理會寧遠舟的想法:「寧大人,我知道你與公主交好,可是忠於國事,才是我等臣子的立身之本。

再者說,宿帝對公主本就寵愛有加,咱們打聽又不是什麼機密消息,就算真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的,寧大人就不要多想了。」

寧遠舟此時是真想向當初,一掌拍死趙季那樣,把蕭溥給拍死。

什麼叫不會有什麼,這可是打探帝皇心思,說到哪都是犯忌諱的。

可是想到自己在梧都的妻兒,寧遠舟終究只能是忍了下來。

「好,那我再找找時機,總還是以安全為重。」

蕭溥見寧遠舟識相,也是轉變了姿態,笑道:「那一切就拜託寧大人了。」

在這件事上,寧遠舟是抱着能拖就拖的心態,直到快要離開時,才在蕭溥的催促下,放出了孔明燈的信號。

而為了能確保能被楊盈看到,他們還特意組織了一下,以酒樓商會慶賀的名義,放飛了一大批。

當然,帶有信號的孔明燈自然是特製的,並且還多添了幾盞。

隨着孔明燈的升空,皇宮之中的承香殿中,楊盈在宮人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那些特製的孔明燈。

只見她神情微微變色,隨後便把人都支開,獨自回到了殿里。

找出了一個匣子從中拿出了一盒胭脂,將其塗抹在了桌子上。

很快,一隻帶有密信的小鳥,就循着味道停在了桌子上。

拿下小鳥腿上的竹筒,取出裡面的密信,楊盈一眼就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