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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蘇櫻出了艙房。

李瑾瑜道:“她們如何了?”

蘇櫻道:“她們似乎是被海流沖的閉了氣,好在身體比較健康,已經在逐步恢復,只是需要時間靜養。”

鐵飛花道:“那位藍太夫人呢?”

蘇櫻道:“她的脾氣很古怪,不喜歡與人說話,也不喜歡見人,吃飯都是在船艙吃,不會出來的。”

何君琪道:“這有些不對啊,都說醫者仁心,若是真的醫術高明,無論性格如何,內心總歸應該是暖的。”

金靈芝道:“你這話也不對,那些邪魔外道,就沒有精通醫術的?”

虛夜月道:“可這位藍太夫人,走的顯然是正道,既然是正道,總該有些熱心才是,怎的顯得冷冰冰的?”

蘇櫻左右看了看。

英萬里白獵識趣的沒來湊熱鬧,張三和厲盼歸在撒網捕魚,金世遺谷之華在另一側捕魚,原隨雲在自己的船。

身邊全都是自己人,倒也不怕隔牆有耳,當即說道:“那位藍太夫人,實際上是華山掌門枯梅大師。”

楚留香道:“確實是枯梅大師,她的那種容貌,一眼就能認出來。”

金靈芝道:“所以她不出船艙,就是怕被人認出來,她去蝙蝠島,為的應該是清風十三式失竊的事情。”

虛夜月道:“也算多個強援。”

鐵飛花道:“不妥,我總覺得這件事很詭異,就拿張三撒網來說,怎麼那麼巧,一網就能撈上來四個人?”

楚留香道:“對着魚群撒網,但卻一條魚沒撈到,反而撈到四個人,若說其中沒鬼,那是絕不可能的。”

鐵飛花道:“另有一點,縱然我們和華山派關係不好,枯梅大師作為一派掌門,事關門派傳承的大事,也該壓下脾氣,怎麼還是這麼冷厲?”

李瑾瑜道:“實話實說,枯梅大師經營門派的能力,非常非常差!”

虛夜月道:“據我所知,她當了足足三十年掌門,結果華山派的實力江河日下,五峰五脈沒一個正常。”

厲勝男道:“一脈出了問題,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五脈全出問題,那就只能是掌門人管教無方。”

鐵飛花道:“最關鍵的是,如今能保證華山派威名不墜的,是朝陽峰的風清揚,而不是玉女峰的枯梅。”

金靈芝道:“喂喂喂,我現在還在這裡呢,這麼說我師父真的好么?”

虛夜月道:“你當她是師父?”

金靈芝道:“我可是當著華山各峰峰主的面,磕頭獻茶拜的師父,若是不認師父,那就是欺師滅祖。”

厲勝男道:“我們說的是實話,要說門派經營,她遠不如左冷禪!”

約莫十幾二十年前,嵩山派和日月神教發生衝突,雙方大火併,使得嵩山派人才凋零,幾乎斷了傳承。

當時的嵩山派,掌門長老全部都被殺死,門人弟子作鳥獸散,只剩下左冷禪和十三個師弟,可謂凄慘無比。

左冷禪站了出來,做了兩件事。

一是讓師弟們記錄門中劍法,哪怕是一招半式,也必須記錄下來。

二來則是加緊結交盟友,無論金銀還是地盤,都大把大把的灑出。

等到劍法記錄完畢,又親自花費時間修改完善,總結成嵩山快慢十七路劍法,乃是堂堂正正的剛勐劍術。

不算獨孤九劍和清風十三式,華山五峰五脈全部劍術,全都不是這套劍法的對手,足見這套劍法的厲害。

這麼厲害的劍法,左冷禪卻沒有藏着掖着,十三個師弟全部都會。

從丐幫換來的掌法,同樣也是傳給諸位師弟,沒有半點藏私。

昔年大貓小貓的十三個師弟,如今已經是威名赫赫的十三太保。

嵩山派的整體實力,比之先前提升了甚多,若非底蘊不夠深厚,快慢十七路劍法終歸差了點意思,怕是已經取代華山派,成為七大劍派之一。

這,才叫門派經營!

原劇情中,任我行譏諷左冷禪的那些話,眨眼間全部反彈回來,簡直是連續飛速打臉,把臉都給抽腫了!

華山五峰五脈的枯梅、岳不群、鮮於通、封不平、穆人清,加起來也比不得左冷禪十分之一。

金靈芝道:“這也無……”

話未說完,對面的船傳來一聲凄厲的呼喝,眾人趕忙飛速飛掠過去。

“砰!”

李瑾瑜一掌轟開房門。

血。

到處都是血。

枯梅大師倒卧在血泊中,高亞男正伏在她身上痛哭。

華真真早已嚇得暈了過去,所以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採珠女並排躺着,誘人的胴體變得扭曲,八條手臂都已折斷。

最可怕的是,每個人的胸膛上,都多了個鮮血橫流的血洞,枯梅大師焦木般的手,也已被鮮血染紅。

金靈芝突然扭轉身奔了出去,還未奔上甲板,已忍不住嘔吐起來。

原隨雲面色微變,喃喃道:“這裡發生什麼事?血腥氣怎會這麼重?”

鐵飛花道:“根據現場分析,應該是採珠女偷襲枯梅大師,枯梅大師絕死反抗,與她們四個同歸於盡。”

高亞男喝道:“都是因為你們!”

話音未落,利爪探出。

她原本擅長清風十三式,對於拳腳不甚精通,可這一爪之力,卻絕不弱於劍氣刀芒,招式陰毒狠辣,直接抓向心臟,要一擊掏出敵人的心臟。

摘心手!

華山最強爪法妙招!

華山四代掌門華瓊鳳創出,坐化前覺得太過狠辣,沒有在門中流傳,只是傳給了華家後人,作為保命絕招。

前些時日,華真真返回華山派,把這門絕學傳給枯梅大師和高亞男。

高亞男初學乍練,招式用的不算特別精熟,但此刻怒極,出手狠辣,反倒頗為符合摘心手出則必殺的真諦。

李瑾瑜輕輕的揮了揮手,純陽罡氣綿綿無盡的散出,高亞男前沖的趨勢頓時被止住,竟前進不得半分。

鐵飛花道:“說說事情經過,斷桉這種事情,我比你更加擅長。”

說話功夫,楚留香已經把昏過去的華真真喚醒,並且柔聲安慰。

高亞男如瘋似狂,聽不進去任何的話,華真真卻勉強維持住理智。

“她們的情況本已穩定,我師父想再去施一次針,剛剛把針拿出來,還沒有紮下去,誰知道她們……”

鐵飛花道:“她們怎麼了?”

華真真道:“她們沒有病,都是裝出來的,她們突然一躍而起,就像是條八爪魚,將我師父緊緊纏住。”

蘇櫻道:“我檢查過,她們的臟腑確實受損,而且體內沒有真氣。”

華真真道:“是煉體,她們的身體非常強壯,皮膚光滑無比,我們的手剛剛抓上去,便會被皮膚滑開。”

蘇櫻道:“還有這種事?”

華真真道:“她們的身體原本受損或許很嚴重,但經過一番醫治,氣血已經恢復許多,而且練有合擊之法,抓住我師父的瞬間,便用了殺招。”

鐵飛花道:“以身為餌,真是好狠毒的手段,這是哪一家的殺手?”

李瑾瑜道:“以採珠女為刺客,說明是海上的勢力,先去查查線索,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鐵飛花立刻去檢查。

高亞男被純陽罡氣壓住,此刻已經恢復理智,在金靈芝的安慰下,停下了攻擊,靜靜看着鐵飛花搜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