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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靈芝被帶下去休息。

金太夫人略帶憂慮的說道:“都怪老身慣壞了她,這事不好辦啊!”

金四爺道:“華山派怎麼說也是傳承悠久的大派,偷學人家掌門絕學,若是真的鬧起來,定然會非常麻煩。”

金太夫人道:“最關鍵的是,華山派去年連遭劫數,威勢大減,正需要一場勝利,宣揚華山派並未墜落!”

這叫“念山音”!

不是母子兩人對話,而是把話說給李瑾瑜和楚留香,請兩人想個辦法。

若是真的打起來,華山派雖然有風清揚這等高手,但金家人多勢眾,各個支脈全部勢力,加起來超過萬人。

金家所有嫡系旁系一擁而上,縱然風清揚劍法如神,也難遭人海戰術。

況且金家在各地的關係網,遠不是華山派能比,哪怕風清揚單人獨劍直接殺穿,斬了金太夫人和金四爺,華山別的成員也會被一同帶下去。

說白了就是——兩敗俱傷!

真要是講理,金靈芝這武功並不是偷學,而是買來的,最丟人的反而是華山派,因為他們保不住掌門絕學。

可那又如何呢?

金家不想折騰,華山不能折騰。

李瑾瑜道:“這事兒好辦,我正好要出海處理一些事情,順手把那什麼蝙蝠島滅了,就有了給華山的交代!”

金太夫人道:“李侯爺高義,此事是因金家而起,我們不能袖手旁觀,而且靈芝丫頭的武功,又確實是……”

李瑾瑜笑道:“您老關心則亂,卻是忽略了華山派最大的問題。”

楚留香道:“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你和華山派關係極差,他們不會領你的人情,你的話在華山沒什麼用。”

伱個混蛋,竟然想買我的鼻子?

這次非要讓你好好出出醜!

買我鼻子做什麼?

這破玩意一點用都沒有!

連喘氣的基本功能都失效了!

李瑾瑜懶得理楚留香的腹誹,慢條斯理的說道:“華山派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天才,出現了嚴重的斷代!”

金太夫人聞言一愣。

執掌金家數十年,金太夫人當然明白,對於一個傳承悠久的大家族、大勢力而言,一時的起伏算不得什麼。

尤其對於華山這種傳承悠久、底蘊深厚的門派,門中多有高深秘籍。

雖然暫時出現衰落跡象,但只要出現一兩個天才弟子,修成前輩高人留下的絕學,便能完成華山派的中興。

可惜華山派接連出現變故,不僅五個支脈全部暴雷,而且華山小字輩中天賦最高的令狐沖,被逐出師門。

這麼說也不對!

令狐沖是劍法天賦最高。

華山派練武天賦最高的,應該是玉女峰的華真真,她的內功堪比枯梅。

高亞男即便被胡鐵花浪費了足足七年時間,內功比起令狐衝來說,還要勝過一籌,而且精通九招清風十三式。

若非令狐沖練了獨孤九劍,絕不可能是高亞男的對手,更別說華真真。

但華真真沒有主動表現,高亞男最風華正茂的七年被浪費,令狐沖學成獨孤九劍,勉強可說是“天賦最高”。

可惜,令狐沖被向問天坑了。

如今的華山派,在外人看來,已是空中樓閣,只靠風清揚和枯梅支撐。

等到風清揚再老一些,稍稍表露出一些疲態,華山派縱然不會滅門,至少七大劍派之名,肯定是保不住的。

金太夫人道:“侯爺這是何意?”

李瑾瑜道:“華山肯定不願意宣揚掌門絕學被盜之事,靈芝丫頭也不是偷學的武功,那麼是誰教導的呢?”

金四爺道:“侯爺高明!”

金太夫人道:“多謝侯爺指點!”

楚留香道:“如此一來,可真是皆大歡喜,唯獨靈芝小丫頭,以後只能叫高亞男師姐,再也討不回場子!”

李瑾瑜笑道:“做錯了事,當然就要付出代價,靈芝丫頭的代價,便是叫高亞男師姐,這不是很有趣么?”

金太夫人道:“確實有趣,不過若只這麼做,怕是會漲了驕橫之心。”

金四爺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需要歷練一二,磨磨她的性子。”

楚留香道:“這件事情,我肯定是不會的,不過這位李侯爺最是擅長,當今天下三大調皮搗蛋鬼,有一個就在他們家,而且是最最聽話的那個!”

“三大調皮搗蛋鬼”是李瑾瑜當初隨口一句調侃,說的是溫柔、金靈芝和虛夜月,沒想到竟被人傳了出去。

事實上,這對虛夜月很不公平。

虛夜月雖然調皮,但凡事都會有一個度,做的事情正向作用比較大,溫柔和金靈芝則是純粹的惹事、闖禍。

論正向作用:

虛夜月>>金靈芝>溫柔!

好在虛夜月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非常有趣,日後若是闖了禍,也可以用這個搪塞一二責任。

李瑾瑜道:“隨口調侃,這怎麼能當真呢?而且夜月年長兩歲。”

金太夫人搖了搖頭。

這個年歲的少男少女,年長兩歲不代表成熟,代表更加的調皮搗蛋。

“虛空夜月”的名頭,金太夫人自然也是聽過的,實話實說,比起金靈芝和溫柔,強了實在是太多。

金四爺道:“此事在下會儘快通知華山派,卻不知侯爺何時出海,時間上是否來得及?是否需要準備車船?”

李瑾瑜道:“過段時間再去,我要先去找幾樣東西,需要兩三個月,等到東西湊齊,隨時都可以出發。”

楚留香道:“我時間很充裕,什麼時間都可以,不過小金魚,我為何要隨你去?你是不是該給我個理由?”

李瑾瑜道:“這個理由,說起來有點繞,我希望你的腦子反應夠快!”

楚留香道:“你且說說。”

李瑾瑜道:“高亞男是不是華山派弟子,華山之事該不該出手?”

楚留香道:“當然應該。”

李瑾瑜道:“胡鐵花是不是對不起高亞男,是不是對高亞男有虧欠?”

楚留香道:“他很混蛋!”

李瑾瑜道:“他很混蛋,但卻是要臉的混蛋,既然知道對不起高亞男,那麼高亞男的事,是不是他的事?”

楚留香道:“胡鐵花一定會管!”

李瑾瑜道:“胡鐵花是不是你的好朋友?朋友的事是不是你的事?”

楚留香道:“當然是!”

李瑾瑜道:“現在,請楚香帥回答我,是我請你出手,還是自己本就應該出手,我有請你出手么?”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現在我覺得,應該是我請你出手才對,你比胡鐵花還要混賬。”

李瑾瑜道:“我雖然混賬,但卻不是賴賬的混賬,你幫了我一次,我這次幫你,就不計較人情不人情了。”

李瑾瑜說的幫忙,指的是讓楚留香去幽州,找尋劉金藏匿名單的鐵盒。

當時正是天寒地凍,那份名單又關乎重大,萬萬不可落入歹人之手,楚留香義不容辭,易容潛入了幽州。

沒辦法,楚香帥名頭實在太大,如果露出了蹤跡,可能會被人盯上。

冰天雪地的幽州,楚留香換了十幾種不同的身份,走街串巷一寸寸找尋。

找了足足大半個月,終於尋到了劉金藏匿名單的鐵盒,隨後毫不猶豫丟入火爐之中,連同鐵盒一起毀掉。

直到鐵盒被鐵匠爐子熔成鐵水,確認裡面的東西徹底消失,楚留香才離開幽州,其中辛苦,外人體會不到。